是否停止不干?小程也无能为力,她不可能马上找个技术员来。
我无奈,能请我课题的最初合作者柯明杨吗?由于他太太的大闹天宫,在专业教研室和他合作搞课题时已让我惹了一身骚,绯闻流传全校。基础课总支书记张善梅叫我必须回基础课,并对我说决不再和柯有任何联系,否则校里会让教研室批我。我感谢他,他在保护我。否则更大的灾难都会发生,因为他太太已经豁出去了,非和我大干一场不可。不能让柯来帮忙,不能让张善梅为难。
能找工艺教研室我的亲戚张洪吗?张洪的母亲是我母亲的亲表妹,所以他是我的表哥。他不是这个课题,用什么理由找他?如果作为亲戚、朋友,他的差旅费谁付?我没法替他付,他的课题与此无关,能为我的课题动用吗?如果和工艺教研室主任联系,指明要他合适吗?如果派别人怎么办?而且打起官腔说商量一下,可能一个暑假也派不出人。我是否要以失败告终,让周围人笑话!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是搬陈厂长这员大将。我思想斗争很久,我和他认识两三个小时能给这样的面子吗?他对我的课题真像他说的那样有兴趣吗?还是甜言蜜语?他拿着我的电报能申请离开工厂几天吗?这些疑问在我脑中转着,我明白不能再犹豫,飞机工厂的四座标机床等我呢。没本领干就应该还给人家,不能影响生产。我马上打了电报,并作好几个思想准备:他不来,还机床,回北航;他来,但他也无能为力,马上就收兵;最好的是他来,他能干。
发了电报后我思想七上八下,心神不定,逛街也没有心情,晚上站在街边看住家放的黑白电视连续剧日本片“血疑”,我喜欢那悲情的音乐,这符合我当时的心情。
看了两晚电视,第二晚归来时,前台服务员给我一封电报,打开一看让我几乎高兴地跳了起来,服务员莫明其妙的表情,让我不好意思。他在电报说第二天几点钟让我到火车站接他。我想陈厂长是干活利索的人。两天没消息,我以为黄了,没想到火车票都有了。
我马上把电报拿给前台负责订房工作人员看,开始他说客满,没床位。我请他查一下会有人在明晚之前退房吗?他查到了一位男士,我请他打电话确认一下,的确按时退房。我马上订好。第二天我去车站接了他,并告诉他,已订好房间,他很高兴。
我把这几天遇到的全部困难告诉了他。他笑着说:我是请他来当工艺员的。
我说:他们厂有数控车间、在国外看过这类零件的加工,他就会比北航教师来得快。北航教师还没用过数控机床,来了也是从头摸起,只好劳他大驾了。
他说:我走得太匆忙,他已想到有工艺问题没人管,特别听说我没经费,他知道没有哪家工厂愿赔上这样多的钱。
他接着说:因为他们正准备做这件事,来帮我,就可以深入了解我做了多少工作。否则他是不可能申请出来帮忙的。
后来又提到他们厂的罗副总是很支持开发新产品的,他们工厂是试验工厂,习惯于探索,创新。
他说:沈阳厂是批量生产的,他们用的都是较成熟的技术,不用担惊受怕,所以有时就不敢试验新东西。
我听懂了,他说这段话的含义是找他来,是找对了人。
我马上给小程打电话告诉他,第二天在上飞厂继续试验。小程也想搬来住,我讲了客满的实情,不想再去麻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