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竟然整整睡了五日。若不是头上火辣辣地疼得厉害,露露可能要睡得更久。露露的呻吟声,惊动了趴在炕沿上的傻姐,傻姐欢呼着蹦了起来,大喊道:“婆婆快来,女娃娃醒了!”
药婆婆端着个药罐子走进来,先看看炕上的露露,回头对傻姐说:“以后她就是你妹子,别女娃娃女娃娃的乱叫。”
“哦,那我叫她妹子好啦。”傻姐痛快的答道:“婆婆你瞅,她好象知道疼了,也不算太傻吧?”
“吃了婆婆我那么多好药,就算傻子也变聪明起来了。”药婆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露露把脉。傻姐撇撇嘴没言语,心里在说:那咋不把那些药给我也吃点呢?
药婆婆把完脉对傻姐说:“现在还迷糊着,要真正醒过来还要过一阵子。一会儿你把药喂给她喝。”
傻姐见药婆婆起身要走,问道:“婆婆,你要去哪儿?”
“孙老头家的牛要生啦,我得去看看。”药婆婆回答。
“生小牛!我要去看。”傻姐一下兴奋地跳起来。
“不行,你要在家看着。注意看住她的手,别让她到处乱抓。”药婆婆嘱咐了傻姐几句,走出门了。傻姐追出去说道:“婆婆早点回来,我怕鬼。”药婆婆道:“哪来的鬼,别听那些人瞎说。”说着已经走远了。
傻姐心中不快,回来后一屁股坐在露露旁边,嘟囔道:“都怨你,天天让人家守在这儿,啥好玩的都去不了。”
露露听着深感歉意,轻轻地转了下头,不想扯动了伤口,立时痛得哼哈地叫起来。傻姐一惊,连忙说道:“好啦好啦,不说你了,你别再乱动了。”
自打从石屋苏醒过来之后,所闻所见皆是匪夷所思,让露露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虽然身体仍然百般难受,但露露还是想快些弄清楚当前的处境。露露努力睁开眼睛,可是头上缠着纱布,白茫茫的啥也看不见。她抬手要掀开眼睛上的纱布,手却被一旁的傻姐抓住了:“别动,婆婆说了,不让你乱抓。”
露露无奈,只好轻轻“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慢慢将手缩了回来。当手经过胸前时,一个不经意间的感觉,却真真地把露露给吓住了: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傲的高耸的双峰,竟然没有了!难倒是那个什么变态的大阿哥?我咬了他的脖子,他就割掉我的胸器?这个亏可吃大了。露露大着胆子,继续用手探索了一下,还好是完整的,没有切割的痕迹,可怎么就能由大变小了呢?
“妹子,你想啥呢?”傻姐见露露动作奇怪,不解地问。
妹子?她竟然叫我妹子!露露似乎觉查到什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多--大--了?”
“婆婆说我今年十七,咋啦?还当不了你姐?”
才十七!露露在心里叫道:老娘转战情场,早就是超龄上岗了,你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怎么好意思当我姐?难道自己不仅是胸变小了,年龄也变小了?怎么可能?自己竟然赶上了电视剧里的潮流?心念一动,露露接着问:“你看过电视吗?”
“电视?啥是电视?”
“你坐过汽车吗?”
“汽车是啥车?我只坐过牛车。”
“你玩过手机吗?”
“妹子你都说些啥呀,啥是手机?”
完了完了,自己不仅身体小了,年龄小了,时间也不知跑回到什么年代了,这难道就是TMD所谓的“穿越”!
“好啦妹子。”傻姐打断了露露的沉思,说道:“以后你要叫我姐。我名字叫傻姐,但你不能叫,只能叫我姐,懂了吗?对了妹子,你叫啥名字?”
“露露。姐。”这个姐字一出口,细嫩绵软,露露自己听着都难为情。
“哎,叫得真好听!露露这名字也好听!”傻姐喜笑颜开:“露露妹子,该喝药了。”
傻姐倒了一碗药喂给露露喝,那药一入口,又苦又涩,露露马上闭上嘴不再喝了:“苦!”傻姐劝道:“婆婆说这是顶好的药,喝了还会变聪明,我都想喝呢。”
“不喝!太苦!”
“那天婆婆给你缝脑袋,妹子一声都没吭,怎么今天这么怕苦啦?”傻姐奇怪地问道。
本来露露也对这个感到奇怪,但现在已经搞清楚自己是穿越了,更准确地说是重新借壳上市了。自己莫明其妙地跑到了别人的身体里,刚开始的时候难免接触不良,所以身体再疼,自己也感觉不到,过了这么些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自然所有感觉就全都有了。既然已经当了人家小妹,总可以撒个娇吧?就问:“姐,有糖吗?”
“糖?我哪--”傻姐停了一下:“还真有,你等着。”说完跑进里间屋一通翻腾,最后拿着一物放到露露嘴边道:“只能舔,不许咬!”
露露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硬邦邦的应该是个糖人,多少有点甜味,更多的是受潮发霉的味道,不知放了多久了。
“妹子,甜吗?”傻姐问。
“甜!姐。”露露回答。当小妹的感觉真好!露露的眼泪,逐渐湿透了脸上的纱布。
露露舔一口糖人喝一口药,好不容易将一小碗药喝完。这时听见傻姐“咔嚓”“咔嚓”弄着什么,就问道:“姐,你在做什么?”
“我在点灯。”傻姐回答,声音竟有些发颤:“天都黑了,婆婆怎么还不回来?”
“你害怕了?”露露想起傻姐与药婆婆的对话,安慰道:“世上没有鬼的。”
“怎么没有,前天有人被鬼把魂给吸走了。”
“不可能吧?”
“真的,好多人都这么说,那个被吸了魂的人是个秃子。”
“还好我们不是秃子,还是长头发。”露露想开个玩笑,可自己也没笑出来。
这时傻姐“噌”的一下跳上炕,钻进露露的被子里,颤声道:“我的妈呀,来了!”
露露细听,似乎屋外真的有动静。一会儿屋门竟自己开了,一道凉风吹进来,吓得傻姐连忙拉上被子盖住两个人的头。
本来露露刚刚找到点当小妹的幸福感,可真到了事上,这姐姐自己先吓掉了魂,怕是个靠不住的。露露倒不怕鬼,但却怕那个变态的什么大阿哥找上门来,上次虽然不是他割掉自己的双峰,可说不准下次会不会割掉现在的小山丘,那可太对不住这对小山丘的原主人了。想着想着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被子的一角似乎被掀了起来,傻姐吓得浑身直抖,把头钻进露露的胳膊下面。露露则在心中念叨:冷静!冷静!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突然,远处传来“叮咣”的敲锣声,还夹杂着“捉鬼啊”的喊叫声。被子角被放下,听声音一个影子迅速地离开了。
屋门一下被推开,药婆婆率先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乡民,手上不是拿着锅,就是拿着盆,还在“叮咣”地敲着。与其说是捉鬼,不如说是吓唬鬼更准确些。
药婆婆掀开被子,看见两个人都在,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傻姐一边爬起来跳下炕,一边叫着:“婆婆怎么才回来,我们快被吓死了!”看见刚点着的油灯已经灭了,连忙重新点燃:“哎?怎么药罐不见了?”药婆婆也发现不见了药罐,心中奇怪,却听傻姐在说:“难道鬼也生病了?拿了药罐去熬药?”
药婆婆气得笑了:“净胡说!人没事就好!”推了傻姐一把:“做饭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