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的绿色鳄鱼-古巴》赋闲翁
提起古巴,我的脑海中就闪现出“美丽的哈瓦那,那里有我的家。明媚的阳光照新屋,门前开红花”歌词。 这是我们儿时唱的歌。当年卡斯特罗领导的社会主义古巴与美国交恶,社会主义的中国自然而然地与之结盟,与以苏联为首的共产主义阵营组成反美、反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在那些年代,我们可以吃到来自古巴的砂糖。后来苏联变修了,古巴跟着苏联跑了。从此再也没在广播里听到“美丽的哈瓦那”。现在才知道,古巴的糖、雪茄烟、和咖啡是古巴出口创汇的三大支柱。当我们乘坐的Viking Cruises的星邮轮从迈阿密出发,经过一天半的航行,将要抵达西恩富戈斯(CIENFUEGOS)时,全船的人欢呼雀跃起来。大家争相目睹距美国本土迈阿密区区90英里,加勒比海的明珠,世界上仅存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之一的古巴。蔚蓝的天空之下, 海鸥在天空翱翔。色彩鲜艳的房屋掩映在绿树丛中。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小小的岛国,居然可以与世界霸主老美抗衡半个多世纪。岛国的人们生活的如何? 他们有自由有幸福吗?他们还信奉共产主义吗?带着一连串的好奇之问,踏上了这片对我来说颇为神秘的土地。
即将踏上这遍神秘的土地-远眺西恩富戈斯
按照预定的计划,我们一上岸,就乘大巴前往特立尼达(TRINIDAD)。特立尼达人口约为7.5万。由于保留了较多的历史遗迹,1988年这里被定为世界文化物质遗产城市。特立尼达距西恩富戈斯只有83公里。颠簸不平的公路,常常还遇到缓慢前行挡着车道的马车,使我们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到达那里。在这里,马牛车挡道不足为奇。导游告诉我们,就在前不久,他的一位朋友趁夜驱车从特立尼达返回。不幸的是在公路中央撞到一头牛,车子被撞得稀巴烂。牛主人拒不认错,说是畜生不懂事。后来警察来了以后,断定牛主人负有不好好看管自己的牛的责任,夜晚牛在公路上漫游违反了交通规则,应负全责。
在糖谷兜售工艺品的小商贩
俯瞰特立尼达过去的甘蔗庄园
真正的马车道 - 特立尼达的街道
庄园主曾经的豪宅
特立尼达的大鹅卵石铺设的狭窄马车道,年久失修的透着昔日辉煌的Parroquial de la Santisima 三一大教堂,加勒比海特有的色调柔和的彩色房屋,西班牙人遗留的豪宅,仿佛把我们带入了殖民时期的1850年。路上当地行人不多,除了一些前来观光的游客, 就是一些做游客生意的店铺和餐馆。特立尼达是古巴的糖业基地。当年西班牙人来到古巴,奴役土著人帮着砍树伐林、开辟甘蔗和烟叶种植园。短短的不到百年,他们或被屠杀、或被白人带来的疾病吞噬,或逃往山区躲藏,土著人口由哥伦布发现该岛的1492年的三十万人左右兑减为寥寥数千人。足以暴露出殖民者的残酷无情。由于以糖业和烟业为主要产业的古巴缺乏劳力, 而西班牙当时的法律对贩卖奴隶有较严格的限制,所以西班牙人有一定节制地运送了一些非洲奴隶到古巴的庄园劳作。然而,十八世纪以来在加勒比其他国家诸如巴巴多斯、海地的英、法、丹麦殖民者,已经大规模地进行黑奴交易,那些地方的糖业已经远超西班牙统治下的古巴。后来的在以英法(西班牙站在法国一边)为首双方的七年战争中,英国人于1762年占领了哈瓦那。在尔后短短的十个月里英国殖民者贩卖了成千上万的奴隶到古巴。而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发生在法属海地的奴隶暴动,迫使很多黑奴从海地逃到了古巴,使得古巴的黑奴数量剧增。 这两次事件开创了包括西班牙、英国、法国、葡萄牙、荷兰、丹麦等西方列强大规模从西非贩卖黑奴到古巴的先河。在Palacio Cantero 博物馆,陈列着当时惩戒黑奴的刑具和贩运黑奴的示意图。黑奴们被绑着一个挨着一个齐齐地躺在船仓里。除了给他们一点吃的和上厕所,能否安全抵达预期的码头,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啦。对于生重病者,为了不传染给他人,立即被抛入海中。手段之残酷,难以置信。在古巴被殖民的三百多年里,一直到1835年西班牙、英国等国相继通过禁止贩卖黑奴立法为止,先后被贩卖到古巴的黑奴达1百40万之多。如今,在古巴的土著人基本上已经绝迹。古巴现在的1千1百万的人口组成是64.1%的白人,9.26%的黑人,其余为混血人种和少量其他族裔。直到1886年古巴的奴隶制才得以废除。使得古巴成为世界上倒数第二个废除奴隶制的国家。巴西垫底。殖民时期土著人和黑人的苦难深重的历史淵源可见一斑。
庄园主的厨房
特立尼达街景
特尼立达的历史中心地带
说到古巴的黑奴,就必须提到被古巴人称为国父的卡洛斯.德.塞斯佩德斯(1819-1874)。他是出生于古巴的西班牙人,是一个开明的有绅士风度的甘蔗园的农场主。随着越来越多的奴隶和在古巴出生的西班牙人后裔或混血儿不断的抗争,卡洛斯于1868年解放了他的奴隶,并鼓励奴隶们以及其他志同道合者加入他的行列向西班牙殖民者宣战。从此开启了古巴为独立而战的十年战争。虽然他没能看到古巴的独立,但是由他点燃的为独立而战的熊熊烈火最终烧遍全岛。后来在诗人、记者何塞.马蒂发起的争取独立的第二次战争才赢得了古巴的独立,然而何塞.马蒂也没能见证这一时刻的到来就战死在疆场。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来到市历史中心。三一大教堂旁的石级上坐满了人。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等着看演出。走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群低头族,游客居多。此地是为数不多的互联网热点之一。小贩们在此兜售上网卡。通过网卡人们就可以在此上网。一大批商贩由此应运而生,或卖啤酒饮料、或卖工艺品。原来在古巴,一方面由于美国封锁、一方面因为古巴政府钱袋捉襟见肘,互联网还很初级。只有有限的地方,才有互联网热点。提到互联网,一个问题立即在我的脑海中跳了出来:古巴政府控制舆论吗,广播、电视、互联网? 答案显然易见。我差点忘了,古巴是社会主义国家啊!政府为他们提供的电视屏道很有限,数字屏道8个,模拟频道4个。而大多数老百姓家是买不起计算机的,别提上网啦。
在市历史中心地段,我们参观了一个古巴当地很有天分的艺术家开的画廊。他是西班牙人后裔,他的太太则是混血儿,育有三个儿女。夫妇俩除了经营这个画廊,还在不远处有一个工艺品商店。不仅如此,我们在一个古老的酒楼里用晚餐的地方也有他们的股份。导游特地告诉我们,主人有双重国籍,既有古巴护照,又持西班牙护照。 看来,他们一家是古巴逐渐开放以来较早致富的人之一。导游还告诉我们, 只要古巴人向西班牙使馆出具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她)的祖父母辈来自西班牙,他(她)们就可以获得西班牙护照。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古巴人以持有西班牙护照为荣。因为与西班牙人比,他们实在是太穷了。我们的导游英语特棒。他曾经是大学的英语教授。九一年,当古巴为之依赖的苏联解体以后,忽然失去了苏联的援助。古巴经历了长达十年之久的极其困难时期,食物和汽油奇缺。老卡的骨头特硬,再难也不接受来自美国的捐助。自九三年以后,为了缓解困境,古巴政府不得不适当放开了公有制的羁绊,允许极小规模的私营作坊营业。当然旅游业也在其内。为了活路,更是为了活的稍好一些,大量的医生、教师、律师、工程师们想方设法移民国外。留下来的知识分子,很多人改行当了出租车司机,导游。我们的导游就是九三年后开始改行当起导游的。要知道,古巴现在的人平均收入是每月500古巴比索,大约相当于区区22美元。而当导游一天的收入就远远超过这个数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九十年代中后期,古巴又获得了来自中国的援助。我们乘坐的旅行大巴,就是来自中国。导游说,几乎古巴所有的公车大巴,都来自中国。公车大巴公司是古中联合经营。
糖谷的伊斯纳卡塔 - 特立尼达最高建筑
晚霞中的特立尼达
特立尼达的最高建筑就是位于糖谷的伊斯那卡塔。糖谷位于安格巴河、克莱克斯河、德拉河和图亚巴河附近。由于有充足的水源,这里成为甘蔗种植基地。在制糖业的鼎盛时期特立尼达有五十多家制糖厂。当时的西班牙庄园主为了监督奴隶们干活,在糖谷修建了高达45米的伊斯那卡塔。登上塔顶, 四周风光一览无遗。导游说,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属于一个庄园主的。如今, 这里大部分的甘蔗田已经退耕还林。一是保护生态,二是当地水资源日渐精贵。在古巴,我们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几乎所有的房屋的屋顶都有一个大大的罐子。一问才知,由于水资源不足,特别是供水系统的设备陈旧、管道狭窄、水处理能力不足,所以供水部门一天仅有几个小时的供水时间。居民们不得不在自家的屋顶建个蓄水罐以便在供水的几个小时里储上足够的水。
酒足饭饱后,我们乘着夜色返回西恩富戈码头的船上。由于码头水深不够,我们的船停靠在距码头约一里以外的海水中,我们来回都得乘随船的Tender小快艇上下船。 回到船上的房间,已近晚上十点。Viking 星轮的工作做的细致入微。不但房间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还为晚归的我们准备了两盒夜宵点心。这些暖心的服务,是我半年以内两次选择这家邮轮的原因之一。
特里尼达的夜生活 - 排队进夜总会
小乐队在餐馆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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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门窗上的画 - 几千美元一幅
跑了一天,也该歇歇啦。怎么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