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躁动
那是夏天的一个晚上,在大队部前面的晒谷场上将放演电影《地道战》,我们知青点的人下午就有点憋不住了,都想提早收工回林场,好像电影马上就要开演了似的,我们要马上动身。
“看,天上的月亮都出来了,天不早了!”我指着天上隐约的月亮影子对场长说道。
谁都没有表。每天都是场长带着我们知青干活,天一亮就出工,天擦黑时收工。此时他并没有收工的意思,他干笑了一声:“月亮之前早就出来了,天还早着呢!天黑才能放电影,你们早去也没用。”
在农村的生活中,放电影无疑是最令人高兴的事,不管是什么电影。电影都是都是露天的,大家聚在一起,就像过大节。特别是乡下的姑娘们都会把自己着意收拾一下,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现场展示一下自己。
天黑之前我们赶到了晒谷场,挂着的银幕前面已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我走到站在最后一圈的人们后面,发现有一处前面的人个子不高,从这里看去视线很好。
此处站着几个女人,不是知青。电影迟迟没有开始,大家三言两语地聊着,我感到站在我前面的一个姑娘行为有点夸张,她搔首弄姿,还把长发往后一甩,拂到了我脸上,加以笑声煽动,我的心很快动荡起来,后来涌动的竟有点按耐不住。天热穿得少,干柴近烈火,尽管老饿着肚子,但年轻气盛,肚子没货但肚下门口管道还是紧紧的,此时被热气冲得几乎要破门而出。我从后面紧盯着她看,可看不清她整个的脸,从背影看她比较轻盈,但她似乎没怎么看我。她的面部左右转动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撩拨着头发。我像遇到了一个麻雀战场,对面的忽闪不定,令人迷离,我却更想去抓住对方。
天完全黑了,电影终于开始了。前面的人都静了下来,我的内心却在翻腾,到了要翻船的程度。我试着用胳膊肘子向站在前面的人背后探去,轻轻地碰她,她却静静地看电影,并无任何反应。我胆子大了起来,伸手摸她的腰部,在那里摩挲地揉着。那里很柔软,一件单衣的里面很是光滑,富有弹性。当我把手向下面臀部移去时,她抓住了我的手。这样几番来回后,她的手没有再阻止,我开始抚摸她的右侧臀部,那是一片结实滑润的坡面,感到自己的门快要涨破了。
当我的手开始向臀部中间移去时,她迅速转身,浑噩中瞥了我一眼,向后面的厕所方向快步走去。我就像一个被烤热了的土豆,被仍在了身后,滚烫的要打滚。犹豫片刻,我鬼使神差地转身跟了过去。
厕所在大队部的后面,那里一片昏暗。她进了厕所,我等在外面,心里狂跳起来。今晚有大事发生,此刻如同箭在弦上,已经不顾一切了,我正想是否要冲进去时,她走了出来,我走过去打算抱住她,她却突然尖叫了一声,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喝一声是谁,我撒腿就向树丛中的小路跑去。
一片嘈杂声,接着脚步声传了过来,那边也响起一阵阵狗叫声。我知道那边有农舍,再跑过去碰见狗就完了,我一头扎进小树林里不动,跑过来的几个人影向狗叫的方向奔去。
这阵惊吓,把屎都吓出来了。我转身再走几步,来到一个树木稀疏的地方,野地如厕了。其实对于我们知青来说,野外解手是常事,这次三下五除二,真TM的快,我出了一身大汗。听听喊声远去了,我走出小树丛,发现这里的树确实少了一点。
我无处可去,只能随着看电影的人群离开,否则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就说不清了。
快到厕所正想转过去时,对面射来了手电筒的光照,一阵严厉的呵斥声,有两个人截住了我的回路,这时后面刚才去追的人也回来了,几个人把我抓进了大队办公室。
一个穿着黄军装的大队干部见到我站了起来,严厉的脸似乎松弛了下来:“你是知青,南坡林场的?”
“是啊,出了什么事,我在小树林里拉屎出来,犯错了吗,那里不准大小便?”
知道我是知青,几个社员的凶气缓解了,告诉我刚才发生的流氓事件。看得出来,他们几个对我有怀疑。这时有人带来了那个姑娘,我脸色铁青,强作镇静,心想这下完蛋了。
这时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一张纯朴老实的大众面容,年龄应该十七八岁,当她与我对视时露出了一丝惊讶,但说出来的话让我死的不敢相信:“不是这个人,那个人比他高……”
她离开后,我心中有了底气,说话也沉着多了。最后要离开时,那个干部模样的人提出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厕所不用要去野地,还要让我带他去那里看看是否属实?
“厕所太黑,我怕踩到屎,就去外面了,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看看,就是不知找不找得到?”话说到这,心里却打起了鼓,要是找不到那一堆,那可怎么办呢?
一行人打着那个手电筒随我来到了小树林,我果真找到了那个地方,看到现场情况属实,众人这下没活说了。
我回到了放电影的晒谷场,电影进入了尾声,鬼子败退,人民群众纷纷从地道里出来,那个日本军官倒下了,我心里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真的倒下了?跑掉了吧!
回到林场,我好像对自己不认识了,今晚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在做梦吧?睡在床上,我瞪着两眼看着漆黑的帐篷,觉得目光贼亮。今晚好奇怪,蚊帐上的老鼠都没了动静。
过了好多天,又迎来了一个赶集日,我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懒洋洋地挪步当中,一眼发现了前方不远有个人在站着,她正是夜色下的那个姑娘,她在卖李子。
我不知为何,心中又动荡了起来。只是此刻的动荡不像那天晚上,不是破门而出,而是努力保持平衡,不让水泼出去。但脑袋却进水了,懵懂之中我来到了她面前,说了一声:“来一斤李子!” 两眼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块空白银幕,希望上面映出电影的图像。
她像对待又一个顾客一样,称了一斤李子,我付了钱,拿着李子走了。一切是那么平常自然,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晚上在屋外,我看着这些李子,脑子里努力地思索着什么。一会儿是李子,一会儿是那个姑娘,糊里糊涂之中抓起李子吃了起来,想不出这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斤李子就这样吃完了。
今晚要睡个好觉,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女人的事永远说不清,农村姑娘就更加难料了。突然肚子隐疼,想要拉稀,糟糕李子没洗就吃了,我忍着跑到了林场的后坡上,噼里啪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