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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李太白》 文:高天朗月 诵:月下泛舟 不忍笑出声。 随意翻看安意如写的书,她说李白好像随身带了个取款机,到哪都可潇洒度日。 “千金散尽还复来”,还真是应了安意如的戏说。 不是腰缠万贯,不是有大款资助,谁能时常“金樽对酒”,谁能大言不惭“千金散尽还复来”? 就是香港船王,就是当今首富,也不敢公然夸口如此。 这就是李白,纵然颠沛流离,冲口而出的,也是奇情异彩。 即使身无分文,“解我紫绮裘,且换金陵酒”,也要又狂笑又唱歌,兴高采烈地谈说“乐事多”。 李太白的诗天马行空,高峻恢宏。李太白的人豪侠俊逸,慷慨激昂。 自叹不得志,叹得刚烈奇伟。送朋友远行,也送得气势磅礴。 李太白的诗,少见颓然之气,哭哭啼啼的事更是不见。 怪不得湖南老乡毛润之先生带出了一股“扬李抑杜”之风。 李白的广阔胸怀、奔放热情及仗剑走天下的英雄气慨正契合了毛泽东大国领袖的王者之气。 魏颢描摹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饿虎,或时束带,风流酝藉。” 是说李太白眼神电光火石,炯炯发亮,嘴巴张大有如饿虎,穿宽大的袍子有时束带,风流倜傥难以言说。李白不仅才气横溢,还是个相貌高岸的伟儿郎。 如此神形完美齐备,方能俯瞰尘寰,吞吐一腔才气、义气、豪气与霸气。 李白的超迈壮烈和杜甫的沉郁顿挫,人们还是更喜欢李白的超迈。 对唐代诗坛并峙的两座高峰,敬重一样,崇拜一样,但就是更喜欢李白。这大抵是因为杜妈妈在诞生伟大诗人时,并无星星掉落进怀里。人们天生是喜欢童话的。 喜欢“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喜欢“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自负;喜欢“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自傲;喜欢“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的失意;喜欢“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孤独;喜欢“罗帷舒卷,似有人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的清朗;喜欢“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仲尼亡兮谁为出涕”的沉痛…… 也喜欢他谪仙人、诗仙、侠客、道士、旅行家、纵横家、隐士、酒徒的种种角色。一个人兼具如此多的角色,也算是空前绝后。 上下五千年,数风流人物,算谁纵横四海,笑傲江湖? 李白,这个盛唐文化中傲骨凛然的英雄,当在排行榜之首。 现在可为安意如的笑说找个正解了。 “多才夸李白,美貌说潘安”,历史评说中处下风的魏晋美儿郎潘安尚且在出游时能“掷果盈车” (引《语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李白作为自然生成的超人气偶象,又处无“华夷之防”观念,儒、佛、道三教兼容,改革开放轰轰烈烈且商贾文人各得其所的盛唐,旷世奇才在大江南北漫游时混得一日三餐果腹、一斗浊酒足瘾、一拨粉丝豪谈,应是小事一桩。加上李白是个对生活质量没有星级要求的主,闻得哪个地方好玩就不假思索地去了,诗仙自然是啸歌江海,踏遍名山。 有一个名唤汪伦的铁杆粉丝为见偶象一面,修书一封,说安徽泾县他的家乡有“十里桃花,万家酒店”,盛情邀请偶象去玩。诗仙也没上网查查资料核实真假,也没请经纪人计算一下此行的利润,也没看看银行存折上还有多少余款,喜滋滋地立马收拾行李就去了。结果,哪有什么十里桃花,万家酒店?“十里桃花”乃十里之外有桃花数株,“万家酒店”乃万姓人氏开有酒店一间,呵呵,诗仙被忽悠了。这忽悠诗仙的汪伦乃一介村夫,汪伦向诗仙解释何谓“十里桃花,万家酒店”,诗仙豪笑数声,与粉丝相拥成朋友。汪伦夫妇如何好酒好菜招待被忽悠来的偶象自不必说了,诗仙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已表。 活着如李白,呵呵……真是痛快淋漓。 甚至喜欢他醉后捞月,随月而逝的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