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基托斯
1952年6月4日
亚马逊河宽阔的河岸住满了人家。如果你想找到一些还未开化的土著族裔,那恐怕就需要沿着支流一直走到内陆才能遇到了。我们可不打算这么做,至少这一次没有这样的计划。这里的传染性流行病已经基本消除了,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注射了伤寒和黄热病的疫苗,而且准备了充足的抗生素和奎宁。
很多疾病是由于新陈代谢的紊乱引起的。热带丛林里的食物很难保证足够的营养成分,但也不用过分担心,因为身体只有在长期缺乏维生素的情况下才会生病。而我们即便是乘船旅行,最长的一段时间无法正常补充维生素也不过就是一周而已。我们还没有决定是不是需要先飞到波哥大或者至少是先到莱格萨摩(Laguisamo),因为从那里之后的路程就容易多了。这样的考虑不仅是因为乘船的危险性会大一些,而且我们还可以节省一些旅费,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抛开学科的角度不论,我们的这次旅行对于麻风病院的医护人员来说也算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他们对我们的来访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我现在也对这个专业有了浓厚的兴趣,尽管不知道这样的兴趣能够持续多久。利马麻风病院的患者给我们的送行仪式太让人感动了。他们送给我们一盏燃气的宿营灯,还凑了100索尔给我们。这笔钱对于他们来说,真不是小数目了。很多人在与我们告别的时候哭了。我想让他们感动的是我们在与他们相处的日子里并没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与他们握手的时候也没有戴手套。我们同他们很自然的相处,坐在一起聊天,还一起玩足球。也许这是一种变相的逞能,但在这些可怜的患者心中却非常重要。他们感觉到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被对待,而不是像一个动物一样被歧视。实际上我们知道这么做被传染麻风病的风险是非常小的。据我们所知,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是因为接触麻风病人才被感染。其中一个人是远东印度支那的一个医护人员,另外的是一个过于热心的僧人,对于他我也就不愿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