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是皇宫的卢浮宫里,抬眼望去,头顶满是精致炫美的壁画浮雕,象是璀璨浩渺的星空。这个厅是希腊诸神恣意驰骋,那个厅有英雄勇士翻腾欢耀,统统昭示着帝王们神化王权的骄傲与自负。如此这般华靡锦锈的天顶,却在记忆里斑斓成梦境,无法一一分辩。
偶尔瞥见角落的一尊少女雕像,面朝窗槛,从孤寂的背影望出去,亮莹净俏的金字塔、方实灰厚的宫殿,远方,是飘渺的白云、无尽的蓝天。时光在这儿悠悠邈邈,似有若无。而世间荣辱盛衰,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千年世代逶迆喧腾而过。窗里槛外,多么不相干的平行世界。
傍晚时分出馆时,又路过早上就参观了的古希腊罗马雕塑区。人潮退去,空旷安然的展室,这才体验出朱光潜所说的静穆。掠过那些"古风式的微笑",掠过那些略带羞涩而矜持的面容,掠过那些英气而漠然的身姿,再远远回望恬淡端好的维纳斯女神,心中记下卢浮宫里最后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