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S在人烟稀少的北美呆了三十年。回头看去，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上下班，在孩子的成长之路上，担任司机，场外指导，和义工。转眼孩子们离家自立。空巢后，和先生早起去公园走路，基本碰不到几个人，偶尔碰到，就一句哈罗。朋友圈晒得基本都是野地，野花，野动物。回国探亲，父母亲八十多了，住的二楼临街，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在阳台上，一边和父母闲聊，一边看街上的热闹，感受熙熙攘攘的烟火气。

一天，老S亲友在饭店聚餐，老S先到，就在大厅一边溜达一边等。大厅临窗有一个摊位，摆着许多工艺品，不过最显眼的是一个红字大横幅：清仓甩卖。老S一看标签暗吃一惊：原件9999元，现价9.99。千分之一！老S想起2016年在王府井大街花80元买的小玩具。结果亲友说不值十元钱。老S还听说有游客在云南买玉手镯，结果手镯掉地断开，店家索赔30万。游客当场晕过去，后来据说游客赔了3万。

老S背着手看，突然听见争执声。原来摊主说男孩把他柜台上的一个工艺品碰掉，摔坏了一个角，摊主要赔偿。家长问多少钱，摊主要一万，说是某名家雕刻的。家长说，摆的地摊货，别的标价才10元，这个一没标价，二是高的离谱。双方争执，男孩家人都来了，有个显然是厉害人物。那人把店里保安叫来。问摊主：你有证据是这孩子碰掉的吗？你有证据证明是刚才碰坏的吗？你有证据这个东西值一万吗？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有什么权力拉着孩子不放！摊主把孩子放了。那人对保安说，客人被非法扣押你们也不管？保安还没说话，那摊主摆手说：算我倒霉！然后抓起那件工艺品，使劲摔到地上，摔得碎片到处都是。

后来老S的亲友到了，老S说起刚发生的事。亲友的反应是那摆摊的遇到硬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