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了,想着那些死去的,应该说点什么。
他们是可以不死的,如果不是生活在那个国家;他们是可以不死的,如果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改变,往好的方向改变;他们也可以不死的,如果某些统治者将国看成大家的国,而不是我的,或我们几个家族的国...但是,他们死了!
他们死了,没有名字,数字也不知道多少,怪吗?一点都不怪!大跃进饿死多少,有数字吗?文革斗死多少,有数字吗?新冠疫情死多少,有真实数字吗?人死了,数字都算不上,还指望有名字?
那个地方从来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的,从来如此。只有你当了皇上或皇上跟前的大狗才配有命。某人死了,举国哀悼;战死那么多,饿死那么多,病死那么多,地震或水灾火灾死那么多,除了那些哭天抹地的亲人抑或朋友,谁管你了。有的地方,不是连祭奠自己(疫情期间)死去的亲人都禁止吗?
在一个不把老百姓当人的国度,什么强国、盛世不过是空中楼阁,看起来很美,可终究是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的东东。秦国打出一个大大的版图,暴政就消失了?元朝有一个最广阔的土地,你老百姓的日子好了?
因为百姓苦秦久已,才有陈胜吴广揭竿;因为老百姓活不下去,才有红巾军起义。89年学运算得了什么,不就是看见大家本该共同拥有的财产越来越集中地进入到某几家人的钱包时,他们说了句:“嗨,别太贪了,收敛一点吧!”吗?至于死吗?到底谁错了?如果那时候及时反腐,至于今天贪官满大街都是吗?
大凡统治者都有一个通病,我当了“皇上”这个国家就是我的;我当了“诸侯”,这个领地就是我的...我怎么胡作非为,那是我的事,你一个老百姓只有承受或忍受的份,谁要提意见,那就是找抽;谁要抗议或造反,那就是找死。若说统治者这么想,还有利益的考量,情有可原?讽刺的是,许多老百姓也这么想,真真地让人奇怪呢!从古到今,那本历史书,不是将未成功的起义者当着反贼,为老百姓谋利益者被诛而当成活该吗?鲁迅的诸多作品(药,阿Q正传等)已有描述,不再赘笔。而最最讽刺的,某些成功的造反者,应该是对这样的传统最痛恨又最有切身体会的,可他们一旦成功后,不仅将自己遭遇的忘得一干二净,反而还学起曾镇压他们的那些人,却又完全换了一副面孔,甚至被以前的统治者更甚,更不能容忍提意见、抗议或造反者...
何也?统治阶级的眼界狭隘加上自私的本能所造就的死循环也;知识份子明哲保身或见风使舵,缺乏应有的良知或骨气所协助也;广大老百姓逆来顺受,倾向盲从而纵容也。遗憾的是,这些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不仅仅是导致了中国老百姓的悲剧,也导致了统治阶级的悲剧,还导致了造反或起义者的悲剧。
老百姓的悲剧就是不管谁当政,你什么都不是:从嬴政到习皇帝,你老百姓有亿分之一的权力能选谁当皇上了吗?换了一茬又一茬的皇帝,你老百姓人下人的身份变过吗?你上交的血汗钱能有半分权力建议该怎么花了吗?从古到今,抓你、关你、封杀你,弄死你,还不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吗?
秦时明月时的杀人到全过程民主今天的杀人,有几次是为了提高老百姓的地位而杀人的?不都是让国家姓嬴直到姓习而杀人的吗?偶尔几次是为了姓刘等的国土变宽,或姓赵的国土不再变小而杀人吗?何曾想过我姓嬴的搞不好,你老百姓选个好的来试试?习近平现在将中国搞成这样了,那些喊习近平下台的,不还关在监狱吗?
统治阶级的悲剧就在于你不做司马懿就得做韩信或徐达,或者你不做刘邦,朱元璋就只能做柴世宗。不要以为当成皇帝的人,就不是悲剧者了,司马懿的后代几被杀光,朱元璋当王的后代几乎杀绝,悔不该“生在帝王家”不就是朱元璋的后代发出的感叹吗?
其实,中国人早就知道这个家庭制的搞法有问题。五四运动的宗旨不就是德(民主)塞(科学)先生吗?多少热血青年洒头颅,抛热血不就是为此吗?遗憾的是,国民青年想的是德塞,而他们的最高统治者蒋介石和毛泽东想的却都是当皇上,相当于从辛亥革命开始到1950年间所有死的那些人都是白死。其结果无非是由姓爱新觉罗的国变成姓蒋和姓毛的国。台湾比大陆幸运的是他们的蒋二代(蒋经国)的眼界和胸怀远高于以习为代表的红二代。他最终还是还政于民,使得台湾的民主、自由、经济以及上升空间都非大陆能比拟。
陈云等是害怕红一代被人挖祖坟才不得不采用红二代当政的策略,须不知,这样搞下去不仅避免不了挖祖坟,只怕会挖得更坚决,更彻底。如果没有红二代习近平这么些的疯狂而又愚蠢的瞎折腾,人民会喊出“共产党下台,习近平下台!”的口号吗?要知道,六四时,学生的要求是惩治腐败、民主和自由等。
智者畏因,愚者畏果。共产党必然会从中国消失的因就是“坚持共产党领导”。稍微有一定逻辑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提法不合逻辑。凭什么要坚持你的领导,就因为你拿着枪吗?你配得上领导这个位置,你当然可以领导。可是,你配不上了,你将中国人民带向深渊,为什么我还要坚持你来当领导呢?这不神志不清吗?
正因为有了这个因,必然就会有共产党被赶出中国这个果;也是因为正因为有了这个因,必然还有共产党会用尽一切手段而阻止自己被赶出中国的这个果。其结果便只能是流血的手段来实现这个果,这便是将来起义或造反者的悲剧。然而,这不仅仅是造反者的悲剧,也是统治者的悲剧,更是广大老百姓的悲剧。
八九年的学运其实提供了一次避免上述悲剧的机会,遗憾的是当局者回之以枪炮。这意味着将来会有更多的枪炮,但到最后,所有的枪炮都会连本带利地施加到统治者(杀人者)的头上。
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也许,这恐怕又只会是唯一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