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读者们想象一下,半夜三更,万籁俱寂,忽然耳边传来敲门声,您相信这是命运在敲门吗?读完“猴爪”,自己整夜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一直担心有人会突然敲门。这个寓意很深的恐怖故事令我想起不久前读过的那篇“宠物墓园”,无容置疑,“墓园”作者Stephen King的灵感便来自这部William Wymark Jacobs于1902年所著的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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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夫妇和儿子赫伯特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一个寒冷的雨夜,怀特先生和儿子赫伯特下着棋,怀特夫人则在一旁织毛衣,而全家正在等待一位老朋友的到来。怀特先生由于走了一步错着,回天无术,很快败下阵来。输棋触发了坏脾气,正当怀特先生要发作抱怨的时候,这位客人姗姗而来。他名叫莫里斯,是一位从印度退伍的军人。怀特先生取出威士忌招待来宾,莫里斯侃侃而谈,分享自己在印度的有趣经历。酒过三巡,怀特先生想起莫里斯曾提及过的一只神奇的猴爪,便问起那件宝物。而莫里斯却不以为然,在怀特先生的一再请求下,他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已经变成木乃伊的猴爪。
“这只猴爪被一位功力深厚的印度法师施了巫术,他想传递世人一个哲理,” 莫里斯说道,“法师赋给猴爪一个神灵,让三个不同的人各有三次许愿,并次次应验。”
这时,赫伯特急切地问莫里斯自己有没有许过愿。莫里斯点头道,三个愿都应验了,他是第二个许愿的人;而在他之前的人,第三次许的愿居然是求死(也应验了)。说完这句,怀特先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的阴云。莫里斯随即把猴爪扔进了火堆,说时迟,那时快,怀特先生猛地把它从火中抢了出来。莫里斯警告怀特先生,千万不要做第三个许愿者,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
莫里斯走后,赫伯特便嘲笑起来,这位军士长当夜讲了太多的印度神话,大多是夸夸其谈,不可相信。不过,赫伯特转眼又向父亲提出这样一个建议,何不就此许个愿让家里充满富裕和快乐呢?怀特先生摇摇头说,应有的我们都有了,并无所求。
“父亲,您忘了我们还有两百英镑的房贷未付完,” 赫伯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地提醒道。怀特夫人在一旁也赞同儿子的建议。怀特先生在妻儿的怂恿下,拿起猴爪许下了第一个愿:让上天赐予两百英镑来付清房贷。就在许愿的时候,那只猴爪在怀特先生手中突然像蛇一样扭动起来,他吓得立即扔下猴爪,又喊又跳。怀特夫人和赫伯特一起劝道,这只是一个幻觉而已。赫伯特更是打赌,自己永远不会见到这两百英镑。那天夜里,赫伯特自己也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火堆中一张猴子的脸。
第二天清晨,赫伯特照例去工厂上班。怀特夫人还在跟自己丈夫唠叨,两百英镑能带来什么伤害呢?怀特先生一脸严肃地回答道,正如莫里斯所言,事情的发生都是自然而然的,但所有因素加起来最后会造就成一个偶然的结果。怀特夫人对这个回答一笑了之,但这天,她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坐立不安。一次,一个邮递员敲门,她顿时冲向门口。另一次,她发现一个衣冠楚楚的陌生人在铁门外徘徊了三回。最后,那个陌生人终于穿越铁门,来到跟前,敲响了门。怀特夫人立刻脱下围裙,把来者领入了屋中。
面对怀特夫人的热情,陌生人顿感不安和紧张。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语气缓慢地介绍道,自己是赫伯特上班所在工厂的代表。
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在怀特夫人心中突然出现,“我的儿子怎么啦,受伤了?”
“是的,非常严重。但他并无痛苦。” 工厂代表回答道。
怀特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心又揪了起来,她似乎明白了工厂代表最后一句话的含义。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工厂代表又开口道,“赫伯特被卷入了机器。”
起身告辞时,工厂代表再一次严肃地对怀特夫妇说,“本人只是一个替工厂服务的听差,传达老板的意思而已。工厂对赫伯特之死不负任何法律责任,但愿意给予一定数目的人道补偿。”
“多少钱?” 这时,表情已经完全麻木的怀特先生,竟不假思索地脱口问道。
“两百英镑!”
一阵凄惨的惊呼,怀特夫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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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夫妇把赫伯特葬在一个两英里外的墓地中。回到家中时,天色已晚,周围出奇地寂静,他俩沉默无语,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几天过去后,夫妇俩才有了一些交谈。又过了一周,怀特先生在夜里惊醒,却发现怀特夫人依在窗口哭泣。当他翻身又将入睡的时候,怀特夫人叫醒了他。
“给我那只猴爪!”
“什么?” 怀特先生大为不解地问道。
“我要再许个愿!”
“难道我们许的愿还不够吗?!”
“我要许愿让儿子复活!”
怀特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陷入了沉思。妻子一定是疯了,他相信这只是一起事故,一个巧合,不是什么猴爪的魔力。但怀特夫人却坚持道,既然第一个许愿已经应验,那么第二个也一定会应验。
怀特先生颤颤巍巍地起身,双手递上了猴爪。妻子刷白的脸色看上去非常恐怖,她高喊一声,“许愿!”
许愿结束后,怀特夫妇坐在床上,在黑夜里等了半响,什么都没发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已经疲倦不堪,又静静地躺下。。。
忽然,一次敲门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的怀特先生,他连忙睁开眼睛,紧接着,黑暗中又传来第二次敲门声。
“那是什么声音?” 这时,怀特夫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鼠,” 怀特先生申辩道,但敲门声已经连续不断。
“一定是赫伯特!” 黑暗中传来怀特夫人的惊呼,她终于意识到,许完愿到此刻,正好是赫伯特在路上的时间:他一定是从两英里外的墓地走回家的。
可怀特先生却试图阻止开门,他竭力恳求妻子别让这个“鬼魂”进屋。怀特夫人挣脱开丈夫的手,冲向了门口。
可是,大门上了拴,个子矮小的怀特夫人够不着高高的门栓。而敲门声越来越急迫。她立即搬来一张椅子,爬了上去,手刚好够着门栓。
就在怀特夫人拉开门栓的那一刻,怀特先生在慌乱中摸到了身边的猴爪,他口中念念有词,许下了第三个愿。
大门被打开,怀特夫人惊叫一声,身子瘫倒在门槛上。怀特先生奋力冲了过去。他跑到铁门外,漆黑的小街,空无一人,静得就像一片荒芜的世界。故事到这里,我们相信第三个许愿(尽管不知其内容)也被应验了。
是的,这部120年前的短篇小说堪称经典。
也谢谢你
谢谢你告诉我!我是读了“宠物墓园”(Pet Sematary)后才知道这个故事的。有评论者认为后者的灵感来自前者,我觉得两个故事,虽然构思都非常精妙,但似乎并不在一个层次,后者娱乐性较强,适合拍成电影,前者寓意和哲理都很强,堪称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