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词,总是会挑动人们的好奇心。虽然我们并不会对身边每一个人的内心感到好奇,但对自己在乎的人的内心却总是充满了探索欲,这就是人性。而如何去表达或者隐藏自己的内心,这大概是每一个人都时常会面临的难题。
作为一个艺术家,勒内·马格里特有他自己的方式去表达他的内心,那就是绘画。其实我对这位超现实主义的比利时画家并不是十分的熟悉,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因为他的作品《The Lovers》,这幅画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也让我对这位画家产生了好奇心。
站在MoMA博物馆《The Lovers》绘画前,我久久不能离去。不是因为作品本身的构图,色彩或者技法吸引我,而是这幅画的内容。它到底是在表现画家内心对爱情的一种如何的解释呢?简单的背景,朴素的着装,稀松平常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做所有爱人们都会做的一件事--接吻,但不寻常的却是他们都被一块灰白色的头巾蒙住了脑袋,不仅仅是眼睛,而是整个头部。中国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如果爱情仅仅是让人降低审美标准,那到也没什么,但是不是爱情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丧失智商,盲目的陷入情感纠葛呢?甚至爱情会不会让人迷失自我,既看不到对方,也找不到自己了呢?又或者是所谓的爱情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隐藏在所谓爱情背后的真相也许都是不可告人的个人目的?还是画家要表达的是伟大的爱情是可以忽略一切外界的,客观的因素,从而达到灵魂的交融?其实每个人对爱情的解释都不一样,至于画家要表现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马格里特通过这幅画可以让人们停下来思考,思考自己内心对爱情的认知。
MoMA博物馆还珍藏了马格里特的另一幅画作,《虚幻之镜》(The False Mirror, 1929)。这也是一幅非常有意思的作品。画面中只有一只巨大的,单独的眼眸盯着观者,而眼睛的瞳孔里是一片布满白云的蓝天。这幅画对我来说单从技法上讲没有什么美感,但它却让我过目不忘,不仅记住了画,还记住了画家的名字。眼睛这个题材向来是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所倾心的主题,因为人的眼睛是收纳,倒映,包容人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最直接的器官,用眼睛来展示画家想要表达的思想应该是最为直接的。或积极,或颓废,或充实,或空洞,或幸福,或愤恨。。。无论什么样的感受,画家应该都有很充裕的表现空间。不过我觉得马格里特的这只眼睛却与众不同,因为它好像什么也没表现,空空如也。
勒内·马格里特1898年11月21日出生于比利时埃诺省莱西纳,父亲是裁缝,母亲是女帽销售员。10岁时开始学画,青年时在布鲁塞尔的比利时皇家美术学院就学两年,1918年毕业后在壁纸工厂负责花纹设计。作为20 世纪最著名的比利时艺术家,他以其独特的超现实主义手法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为了养活自己,年轻时他花了很多年时间制作广告和书籍设计,这很可能塑造了他的创作风格。虽然同时代的一些法国超现实主义者过着奢华的生活,但马格里特更喜欢中产阶级的安静匿名生活,他画作中经常出现的戴圆顶礼帽的男人就象征着这种生活。在晚年时期,他的一些行销策略受到同行的严厉批评,比如给画作制作多幅副本。但自从他去世后,他的声誉却只增不减。 观念艺术家欣赏他在图像中使用文本的方式,而 20 世纪 80 年代的画家则欣赏他后期作品中的挑衅性媚俗风格。
Bather 1925
这幅优雅的作品是马格利特早期尝试寻找克制性,说明性风格的一个很好的例子。它可以与当代比利时表现主义以及当时在整个欧洲流行的古典现代主义风格进行比较。 我们可以认出他后期绘画的许多特征,例如大海的突出和背景中的神秘球体。从这幅作品中可以看到马格利特涉足过时尚广告领域的痕迹,也能看出他受费尔南·莱热作品的影响。1930 年,艺术家将这幅画送给了他的嫂子 Leontine Berger。
Familiar Objects 1928
这幅画观众面对着五个男人——或者可能是同一个人的五个视角——每个人对应一个看似随机的物体。 服装,特征和表情在这些平淡的肖像画里都模糊不清,这正是马格利特的特色。 另一方面,这些物体是独一无二的,好像比那些茫然地盯着它们的人物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马格利特的画作中,这是第一幅物体与人物一起出现,并与这些人物的精神状态相关联的作品。 它表明了艺术家对超现实主义无意识观念的兴趣在日益增长。马格利特将物体放置人物的面前并遮挡人物的脸部,是他后来作品中经常采用的表现形式。
The Treachery of Images 1929
《图像的背叛》巧妙地凸显了语言与意义之间的差距。马格利特以这样一种方式将文字和图像结合在一起,迫使我们质疑句子和单词的重要性。 例如,“烟斗”并不是真正的烟斗,就像一张可以抽烟的烟斗图片一样。马格利特可能借用了勒·柯布西耶的《Vers une Architecture》(1923)一书中的烟斗图案,因为他是这位建筑师和画家的崇拜者。这幅画收藏在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The Pebble 1948
《卵石》被收录在马格利特 1948 年首次巴黎展览中,他的一组非典型的“瓦奇”作品震惊了评论家和公众。这组约三十幅作品在短短几周内就完成了。 它借鉴了连环画和漫画的粗略风格,但也有一些元素源自爱德华·马奈和野兽派的作品(这幅画的背景可能来自亨利·马蒂斯)。它还借用了马格里特以前使用过的《断臂维纳斯》主题。不幸的是,这次展览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大量的侮辱性的批评对他的经济上和声誉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然而他仍然对这件作品很喜爱,后来把这件作品送给了他的妻子。
Empire of Light 1953-1954
《光之帝国》体现了马格里特最成功的作品所特有的那种简单的悖论。画面下半部分已是黄昏,路灯静静地亮着。而头顶上,淡蓝色的天空中悬挂着欢快的白云。尽管白天和黑夜这两种元素本身都令人感到平静和安逸,但把它们放一起却令人毛骨悚然和不安。马格利特曾经评价马克斯·恩斯特和乔治·德·基里科的作品:“观众可能会认识到自己的孤独,并听到世界的沉默。” ,而这种说法同样也适用于马格利特自己的这幅作品。这一诡异的场景印象强烈地留在观众的脑海中。
马格利特的作品对他去世后的许多运动产生了重大影响,包括波普,观念主义和 20 世纪 80 年代的绘画。特别是他的作品因其只强调概念而非可执行性,与商业艺术的密切联系以及经常在绘画空间中包含日常物品而被誉为可预兆未来艺术趋势的先驱。由此不难理解为什么安迪·沃霍尔,马丁·基彭伯格和罗伯特·戈伯等艺术家都认为马格利特对现代艺术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