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219)
2018 (161)
2020 (56)
住进江汉路附近民宿后的一日,我有心去看看江汉路之外汉口老区的洋楼老弄。
我的首选当然是我所熟悉的原法租界区,即胜利街和车站路一带。
早年,父母上班的武汉市税务及和江岸区税务局都离这里不远。外婆家住过的同兴里和更早的首安里也在附近。儿时的我常住外婆家,对这里一点不陌生。
车站路,闻其名便知与火车有关。1903年建成的大智门火车站,就在车站路上。1906年卢汉铁路全线通车时,汉口端的车站便是大智门火车站。现在它已年迈退休,却依旧美丽端庄,如一尊睡美人般静卧在那里。由于不开放,我无从入内。听说曾有计划将它用作铁路博物馆,但目前处于闲置状态。
与火车紧密相关且同样位于车站路上的,还有平汉铁路局旧址。建国前,卢汉线更名平汉线后,铁路局曾在北京和汉口间往复搬迁多次,但大多时间,平汉铁路局都安置在这栋1920建成的罗马式建筑里。庆幸的是,此楼保存完好,且仍服务于武汉铁路机构。
在平汉铁路局旧址对面的江汉饭店似乎没有那么幸运。这座建于1919年的法式建筑曾经非常优雅华丽令人惊叹。它由一对法国夫妇追随大智门火车站而建,也曾经是武汉官方最高级别酒店。中外各方首脑曾下榻于此,包括蒋介石、周恩来、戴高乐、赫鲁晓夫等。近十多年来不知何故,江汉饭店一直被闲置任其荒废。2019年,一场大火使它深度毁容。儿时,我曾因它的华丽而每每驻足。如今,我寻它而来时,它却面目全非。越过建筑围栏望去,只见大楼窗子全无,外墙上曾有的繁复雕塑和拱顶都已不在,只剩平板呆痴的外墙高矗在那里。
武汉的洋楼命运各异,老里分住房又当如何哩?
在胜利街一端的同兴里,是石库门式里分建筑,1928年由16户富商联合建造。它是一个只有25栋统一结构的连栋楼房的直线里弄。网文说是二层砖混结构,从石库门外看也是如此,可它暗藏玄机。在我的记忆里有三层楼,而且这次我亲自证实它确实有三楼。
1960年前后,外婆和舅舅们住在同兴里一楼的一个大套三间房里,有独家抽水马桶和大浴缸。当属高级住宅。当时,小舅妈的姐姐住在同一门栋的第三楼,房子虽没有外婆家大,但的确在三楼。
现在,这里有些门栋已改造成商铺,大多仍保持原样, 很已显破旧。我循着对外婆家方位的记忆进入一间门楼。楼内房间布局结构与我5、6岁的记忆大体相符,只是多了点新开的门和加盖的小房。楼内各房关门闭户,走廊楼梯不见一个人影。我悄声上至二楼,然后三楼,只见各处都是零散的杂物和失修的景象,不过仍有人活动的痕迹。
有网文介绍说,同兴里现居民中有三分之二是外地打工者租户。
据说,同兴里的状况在武汉里分中算是较好的情况。
在同兴里往洞庭街的出口处,右手边的围墙铁栅栏唤起了我的回忆。这里曾是武汉杂技团的侧门。门内的小院不太大。儿时,我常和邻家金奶奶的孙女翠华姐在这里隔栏看小院内的人练功。当年,武汉杂技团的夏菊花曾全国赫赫有名。现在看去,其内仍在被使用。
武汉一行后,让人很为历史建筑的命运担忧,希望它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