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潇潇   2003.08

为了悠哉又有点浪漫的安定，Grace选择漂泊。

男朋友闯荡美利坚，Grace奔向加拿大。

恋恋不舍挂上纽约长途，Grace开始外出找工。

纯净壮阔的多伦多，世界闻名的空气清新、人民友爱、工作难寻。

游走在北美的蓝天绿地之间，晕头转向找不着北，Grace举着地图四处抓人问路。

随手抓到一个叫做Jon的高大男子——凸鼻凹眼的异邦异族，没钱但有好多的快乐。

Jon做装修，讲义气，热情洋溢指点迷津，顺手附赠电话号码，豪气地说：“要帮忙，尽管叫我，可别轻信陌生人。”

 Grace笑说“我对你就很陌生。”

Jon大大方方伸来大手，笑道：“遇到你真是不错！”

Grace微笑：“结识你也很开心，”——心中遐想——要是结识一份入帐丰厚的工作就更加开心。

银行帐户出多入少，加元汇率一飞冲天。

Grace每每打开荷包心中惴惴，畅想未来底气不足——这种感觉果真不爽！

节流无效，就得开源！

有朋友通报说，一家西人沙拉厂正在招工，Grace放下电话第一时间杀到了Supervisor面前。

Supervisor抬眼瞅瞅面前的中国女孩，不感冒地说：“做这分工作必须健壮，必须有肌肉！”

娇俏川妹子不示弱道：“肌肉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很健壮！”

在Supervisor怀疑的目光中，Grace如愿以偿拎起了削水果的大刀，立到工作台前。

出师不利——偏有一人高马大的黑人女子瞅着Grace不入眼，处心积虑挑出体积超大、形状超怪异的瓜，让二人之间的一位工友送到Grace面前。

工友拉拉右边的Grace，递上大瓜，再指指左边，很无辜地说：“是她让我送来的啊。”

 Grace无动于衷说：“还给她！”

一个大瓜被好脾气的工友从左递到右，再从右递到左，不厌其烦往复数次。

黑人女子终于沉不住气，冲到Grace面前，晃晃手中锋利的大刀，中气十足问：“你，为什么不听话？”

Grace也将手中明晃晃大刀快速一闪，武林高人般的气定神闲：“你是Supervisor吗？” ——即使虎落平阳，又岂可任犬来欺，管它是哪国犬！

归家，自由世界的华灯幻彩纷扰热闹统统被挡在门外。相依的，是自己的影子，相伴的，是自己的回音，空气中飘荡的，是挥不去躲不开的寂寞。话筒中偶尔传来男友曾经熟悉的声音——忽然发现，多伦多与纽约之间的距离，原以为会近在咫尺，竟还是远在天涯。

电话振铃乍响，Jon说，一起出去玩如何？

老爷车开足马力向北进发，满眼的蓝天碧草，一路的天高地阔，有骏马驰骋草场，有野花迎风怒放。

怡情自然，Grace心情大好。

Jon更是兴奋，举着Grace送的水果四处向人现宝——我女朋友给的。

Grace奇怪——我几时成了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不是？” Jon望定Grace，赤裸裸地说：“我已经爱上你啊！”

Grace吓了一跳，迅速申明：“我早有男友。”

Jon大度道：“我不在乎！”

Grace心说你不在乎我在乎，又劝：“你亦有女友。”

Jon执迷不悔地说：“反正我爱你！”

索性再不理他，Grace自顾自跑到一边，津津有味看人钓鱼。

天空碧蓝若洗，湖水明澈如镜。洁白水鸟闲庭信步，娇艳红叶轻舞飞扬。

Grace浮想翩翩，感慨连连——几时自己也可以悠哉悠哉坐到这碧湖边上——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乐不思蜀，简直不想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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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写于 2003年8月 多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