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仅仅是建筑的一个小小构件。不承重,不抗压;不是栋梁,不是擎天柱。
窗,只是一个开口。无论什么建筑,大约都离不了这个开口。否则,物理上妨碍采光和通风;事理上也不便内外交流与沟洽。好似关在寒窗内的书生,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去几多时。
尤其倾心于中式窗棂,造型多变,质地或木、或石、或金,做工从精雕细刻,到粗模简砌,无不适得其所,恰到好处。更有窗前一枝红梅,一丛绿植,半敞半掩,欲抱琵琶半遮面,生了几多意念与情趣。
最近看央视文献片《梁思成 林徽因》,方知晓一点中国古建筑的皮毛。中国历代建筑不仅有其独特的结构和营造手法,也是诸多中华文化元素如书画、雕塑、宗教、民俗等的集大成者,窗棂便是其中的一笔浓墨重彩。非怪一代奇女子,写出“你是人间四月天”此等佳句的林徽因,对其如此着迷。
集美貌和睿智于一身,林徽因是民国的一道风景。生在硕儒世家,却精通英文,能在大学讲堂教授英国文学;主编文艺副刊,既吟诗又写小说,却挚爱建筑营造,长期投身于中国古建筑的普查与保护;热情奔放,多愁善感,风趣浪漫,每次聚会必成众目所向,却执君之手,相携到老,巴山夜雨时,共剪西窗烛。
有人说,如果把中华文化比作一座建筑,林徽因就是其中的一扇窗。透过这扇窗,便可洞见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但是,别忽视了这扇窗的窗棂,灵秀,耐看,多姿多彩。
以下是林徽因的文字《窗子以外》——
在家里罢,你坐在书房里,窗子以外的景物本就有限。那里两树马缨,几棵丁香;… …,窗外送来溪流的喧响,兰花烟气味早已消失,… …。
就是那一天早上你无意中出去探古寻胜,这一省山明水秀,古刹寺院,动不动就是宋辽的原物,走到山上一个小村的关帝庙里,看到一个铁铎,刻着万历年号,… …。这样一来你的窗子前面便展开了一张浪漫的图画,打动了你的好奇,管它是隔一层或两层窗子,你也忍不住要打听点底细,… …。
2-26-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