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02
没错,说的不是卡拉OK。因为我唱卡拉,老不受待见,说是有危险性。但凡我一拿麦克,总有人安民告示:心脏不好的,备好救心丸。我招谁惹谁了?
于是,书拉OK便成了另一选择,自个儿玩,不糟贱人家的救心丸。什么是书拉OK?临帖写毛笔字儿。其实呢,与卡拉OK一个理,都是照别人的谱子玩。这玩意儿,有个学名,叫书法,到我这儿,叫书拉OK,接地气。
玩书拉OK,有年头了。晚饭后,一般先去健身房折腾,再回家玩点清静的——找些破报纸,笔走龙蛇,那叫行书;有时也耐着性子,临一会楷书。楷书临褚遂良的行楷,笔划结构,放得开些,操作性较好。不像欧颜柳,横平竖直,撇捺如刀枪,规矩严,用户友好方面差些。学欧颜柳,靠童子功。从永字八法开练,侧勒弩提策掠啄折,再经过描红、拓字、临帖、摹本几段功夫,一步步走。像我这起小就荒废了的,实在玩不来。
行书则恭师书圣。王羲之当得起八个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右军行草,无任何语言能述尽其神。这么说吧,从秦篆汉隶,到魏碑晋书的简化,到王羲之那里,手书结构就基本定型了。说其有汉字再造之功,似不为过。一册兰亭,委蛇生动,雍容和愉,“斯晋书之所独擅也”。后世书家,无论隋唐宋元,鲜有不受其浸润者。满清至当代,冒出几个颠狞醉怪体,见仁见智,姑且不论。
[清]张英《聪训斋语》有言:“学字当专一。… … 若朝更夕改,见异而迁,鲜有得成者。”又言:“每日明窗净几,… … 练四五百字。亦不须太多,但功夫不可间断。”此乃真知灼见。就像我上初中时,学器乐,殊事同理。彼时人小鬼大,想混进学校文宣队,那里好看的女孩多。可怜我长得困难,与“高大全”不沾边。俗话说,歪瓜劣枣,不失为宝,老师废物利用,安排我演土匪甲、伪军乙之类。每次上台,也没有台词,“高大全”一举枪,我往地上一躺,就光荣了。还算不上光荣,只能算战果。在经历了无数次被战果之后,仍不受女孩子青睐。没办法,另辟蹊径,发奋学乐器,从笛子开始,从最熟悉、最简单的东方红曲谱吹起。每天练,坚持一年之后,竟成了首席笛子手(其实就一个吹笛子的)。至于赢得女孩芳心否,不得而知。——扯远了,竟扯出少儿不宜,就此打住。
新年伊始,共诸君聚“福”!献拙了,贻笑大方。
最后说明一下,照片中的字,原是写在购物包装纸上的。因是习字,行书从左向右排,不合规矩。顺便分享一个发现,有一种没底气,叫淡不定。我用不惯宣纸,太金贵了,一摊开雪白的宣纸,手就发抖。即使是包装纸,想正儿八经写个字,心里也蛮纠结,老写不好。还是在破报纸上,写得舒坦。最后一张,似乎比前面的,强过几条街。
正是:心结一开,百事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