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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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的日子:

(2016-10-06 20:48:21) 下一个

          以这一天为标题成立的组织·战斗队,在文革初期时是很时髦的。它表示最革命·最忠于毛泽东。66年8月18日是毛泽东发动“文革”后,第一次接见百万“红卫兵”的日子。这一天毛泽东把中央领导重新洗牌后拿出来亮相,并想从理论·思想和组织上彻底站住脚跟,从号召年轻人跟着他“革命”开始,进一步修理那些胆敢在他晚年之时有非分之想的“野心家”。如果江青有武则天的能力和权利;或毛岸英还健在;或毛远新已经锻炼成成熟的高级领导人,文革也许会采取完全不同的形式。

         那一年8月10几日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组织起来去北京“抄大字报”,为了回来好搞“大批判”,那时还没有“大串联”。坐火车用学生证可免费,北京各大学提供免费食宿(住宿是在用桌子搭成床的教室里)。当时都是用钢笔,学校提供墨水·白纸。各所学校的校园各处;教室楼道都贴的满满的大字报,批判修正主义;资本主义的高音喇叭震耳欲聋。抄大字报也不是轻松活,天气热不说,还人挤人。一天下来,手都麻了,站的腰酸腿疼,还得不停的走路找没抄过的大字报,吃饭·上厕所要排长队。洗漱也不方便,几天后,人困马乏·脏兮兮的。8月17日我们决定第二天启程回家。晚12点过后,我们住的北京大学大喇叭广播18号有重要的活动,谁也不要离开学校。大约2—3点开来了几十辆大轿车,车前写着“北京大学”并排了号。嘱咐我们回来时乘原车返校。轿车开到天安门附近停车,再排队走到天安门前,我们那一队被安排在离国旗附近坐下。

             大约4点多钟的早晨,虽然还是夏天,也已经8月中下旬了,北京又山高气爽,坐在洋灰地上穿着短衣短裤感觉阵阵冷意。大家都不停的站起来活动身体,直到太阳出来才渐渐的暖和。大家胡乱猜测起来,是什么批判大会吧?被批的会是谁呢?太阳升到一呎多高,广场上开始放音乐。逐渐的城门楼上有人来了,远远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大喇叭不停放着革命歌曲,忽然变成了“东方红”。大会开始了,几位造反领袖发言(好像有聂元梓,记不清了)。最后是林彪,周总理发言。这时大家才知道天安门城楼上是国家领导人,于是很多人涌向前去想看看清楚。我们怕走散了,保持在原地没动。根据每个人的习惯动作,在看不清脸的情况下,大概猜测着是谁。金水桥附近的人们突然喊出“刘主席,刘主席,我们要见毛主席。刘主席,刘主席,我们要见毛主席·····”。过了一阵子,突然金水桥附近乱了起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以后才知道,那一天是“文革”中最具有标志的一天;是刘主席已经换成了林主席的一天;是毛泽东走下城门楼接见“红卫兵”的一天,是宋彬彬给毛泽东戴袖章并改成宋要武的一天,是文化不再是教育·传播理性知识的方式而是成为整人·杀人工具------“文化革命”的一天。

               从那一天起,被称为“八一八红卫兵”,“八一八造反队”·····,全国开花。被打倒的“牛鬼蛇神”再整起来也没有兴趣了,打人打的顺手了,造反造的没边了,于是乎谁是真正的“造反派”“八一八”?得看谁厉害谁才是。很多工人·农民·学生为争自己才是正确路线的代表,梦想着像先烈一样牺牲在武斗中。

                “八一八”,当初是多么响亮的代表,多少人为它竞折了腰,而今我只记得它是我老婆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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