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金华宗旨 正文
孚佑帝君(吕洞宾)著
(2021-02-12 08:23:221
自然曰道,道无名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性命不可见,寄之天光,天光不可见,寄之两目。古来仙真,口口相传,传一得一。自太上见化,东华递传某,以及南北两宗,全真可谓极盛,盛者盛其徒众,衰者衰于心传,以至今曰,滥泛极矣!凌替极矣!极则返,故蒙净明许祖,垂慈普度,特立教外别传之旨,接引上根。闻者千劫难逢,受者一时法会,皆当仰体许祖苦心,必于人伦曰用间,立定脚跟,方可修真悟性。我今叨为度师,先以太乙金华宗旨发明,然后细为开说。太乙者,无上之谓。丹诀总假有为而臻无为,非一超直入之旨。所传宗旨,直提性功,不落第二法门,所以为妙。金华即光也,光是何色?取象于金华,亦秘一光字在内,是先天太乙之真气,“水乡铅,只一位”者此也。回光之功,全用逆法,注想天心,天心居曰月中。《黄庭经》云:“寸田尺宅可治生”,尺宅面也,面上寸田,非天心而何?方寸中具有郁罗肖台之胜,玉京丹阙之奇,乃至虚至灵之神所住。」儒曰:「虚中」;释曰:「灵台」;道曰:「祖土」;曰「黄庭」、曰「玄关」、曰「先天窍」。盖天心犹宅舍一般,光乃主人翁也。故一回光,周身之气皆上朝,如圣王定都立极,执玉帛者万国;又如主人精明,奴婢自然奉命,各司其事。诸子只去回光,便是无上妙谛。光易动而难定,回之既久,此光凝结,即是自然法身,而凝神于九霄之上矣。《心印经》所谓「默朝飞升」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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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旨行去,别无求进之法,在纯想于此。《楞严经》云:「纯想即飞,必生天上,天非苍苍之天,即生身于乾宫是也。久之,自然身外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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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即金丹,神明变化,各师于心,此种妙诀,虽不差毫末,然而甚活,全要聪明,又须沉静,非极聪明人行不得,非极沉静人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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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亦泡影。惟元神真性,则超元会而上之。其精、气则随天地而败坏矣。然有元神在,即无极也。生天生地皆由此矣。学人但能守护元神,则超生在阴阳之外,不在三界之中,此惟见性方可,所谓本来面目也。凡人投胎时,元神居方寸,而识神则居下心。下面血肉心,形如大桃,有肺以覆翼之,肝佐之,大小肠承之,假如一曰不食,心上便大不自在,至闻惊而跳,闻怒而闷,见死亡则悲,见美色则眩,头上天心何尝微微些动也。问天心不能动乎?方寸中之真意,如何能动?到动时便不妙,然亦最妙,凡人死时方动,此为不妙;最妙者,光已凝结为法身,渐渐灵通欲动矣,此千古不传之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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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识心,如强藩悍将,欺天君暗弱,便遥执纪纲,久之太阿倒置矣。今凝守元宫,如英明之主在上,二目回光,如左右大臣尽心辅弼,内政既肃,自然一切奸雄,无不倒戈乞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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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以精水、神火、意土三者,为无上之诀。精水云何?乃先天真一之气,神火即光也,意土即中宫天心也。以神火为用,意土为体,精水为基。凡人以意生身,身不止七尺者为身也。盖身中有魄焉,魄附识而用,识依魄而生。魄阴也,识之体也,识不断,则生生世世,魄之变形易质无已也。惟有魂,神之所藏也。魂昼寓于目,夜舍于肝,寓目而视,舍肝而梦,梦者神游也,九天九地,刹那历遍。觉则冥冥焉,渊渊焉,拘于形也,即拘于魄也。故回光所以炼魂,即所以保神,即所以制魄,即所以断识。古人出世法,炼尽阴滓,以返纯乾,不过消魄全魂耳。回光者,消阴制魄之诀也,虽无返乾之功,止有回光之诀,光即乾也,回之即返之也。只守此法,自然精水充足,神火发生,意土凝定,而圣胎可结矣。蜣螂转丸,而丸中生白,神注之纯功也。粪丸中尚可生胎离壳,而吾天心休息处,注神于此,安得不生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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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灵真性,既落乾宫,便分魂魄。魂在天心,阳也,轻清之炁(气)也,此自太虚得来,与元始同形。魄,阴也,沉浊之气也,附于有形之凡心。魂好生,魄望死。一切好色动气皆魄之所为,即识神也。死后享血食,活则大苦,阴返阴也。物以类聚也,学人炼尽阴魄,即为纯阳也。
太乙金华宗旨 三 回光守中
1
回光之名何昉(一尘注:音仿,“开始”的意思)乎?昉之自文始真人也。回光则天地阴阳之气无不凝,所谓精思者此也,纯气者此也,纯想者此也。初行此诀,乃有中似无,久之功成,身外有身,乃无中似有。百日专功,光才真,方为神火。百日后,光中自然一点真阳,忽生黍珠,如夫妇交合有胎,便当静以待之,光之回,即火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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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元化之中,有阳光为主宰,有形者为日,在人为目,走漏神识,莫此甚顺也。故金华之道,全用逆法。回光者,非回一身之精华,直回造化之真气,非止一时之妄念,直空千劫之轮回。故一息当一年,人间时刻也,一息当百年,九途长夜也。凡人自?(口+力,音huo“或”)的一声之后,逐境顺生,至老未尝逆视,阳气衰灭,便是九幽之界。故《楞严经》云:「纯想即飞,纯情即堕」。学人想少情多,沉沦下道。惟谛观息静便成正觉,用逆法也。《阴符经》云:「机在目」。《黄帝素问》云:「人身精华,皆上注于空窍是也。」得此一节,长生者在兹,超升者亦在兹矣。此是贯彻三教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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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不在身中,亦不在身外,山河大地,日月照临,无非此光,故不独在身中。聪明智慧,一切运转,亦无非此光,所以亦不在身外。天地之光华,布满大千,一身之光华,亦自漫天盖地,所以一回光,天地山河一切皆回矣。人之精华,上注于目,此人身之大关键也。子辈思之,一日不静坐,此光流转,何所底止!若一刻能静坐,万劫千生,从此了彻。万法归于静,真不可思议,此妙谛也。然工夫下手,由浅入深,由粗入细,总以不间断为妙。工夫始终则一,但其间冷暖自知,要归于天空海阔,万法如如,方为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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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圣相传,不离反照。孔云:「致知」,释曰:「观心」,老云:「内观」,皆此法也。但反照二字,人人能言,不能得手,未识二字之义耳。反者,自知觉之心,反乎形神未兆之初,则吾六尺之中,反求个天地未生之体。今人但一、二时中间静坐,反顾己私,便云反照,安得到头!
5
佛道二祖,教人看鼻尖者,非谓著念于鼻端也。亦非谓眼观鼻端,念又注中黄也。眼之所至,心亦至焉,何能一上而一下也,又何能忽上而忽下也。此皆误指而为月。毕竟如何?曰鼻端二字最妙,只是借鼻以为眼之准耳。初不在鼻上,盖以大开眼,则视远,而不见鼻矣。太闭眼。则眼合,亦不见鼻矣。大开失之外走,易于散乱。太闭失之内驰,易于昏沉。惟垂帘得中,恰好望见鼻端,故取以为准。只是垂帘恰好,任彼光自然透入,不劳你注射与不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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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鼻端,只于最初入静处举眼一视,定个准则便放下。如泥水匠人用线一般,彼自起手一挂,便依了做上去,不只管把线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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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观是佛法,原不秘的。以两目谛观鼻端正身安坐,系心缘中,不必(“一定”的意思)言头中,但于两眉中间,齐平处系念便了。光是活泼泼的东西,系念两眉中间,光自然透入,不必著意于中宫也,此数语已括尽要旨。其馀入静出静前后,以下止观书印证可也。
8
缘中二字极妙。中无不在,遍大千皆在里许,聊指造化之机,缘此入门耳。缘者缘此为端倪,非有定著也,此二字之义,活甚妙甚。
9
止观二字,原离不得,即定慧也。以后凡念起时,不要仍旧兀坐,当究此念在何处,从何起,从何灭,反复推究,了不可得。即见此念起处也,不要又讨过起处,觅心了不可得。吾与汝安心竟,此是正观,反此者,名为邪观。如是不可得已,即仍旧绵绵去,止而继之以观,观而继之以止,是定慧双修,此为回光。回者止也,光者观也。止而不观,名为有回而无光,观而不止,名为有光而无回,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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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旨只要纯心行去,不求验而验自至。大约初机病痛,昏沉散乱,二种尽之。却此有机窍,无过寄心于息,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心一动,而即有气,气本心之化也。吾人念至速,雾顷一妄念,即一呼吸应之。故内呼吸与外呼吸,如声响之相随,一日有几万息,即有几万妄念。神明漏尽,如木槁灰死矣。然则欲无念乎,不能无念也,欲无息乎,不能无息也。莫若即其病而为药,则心息相依是已。故回光兼之以调息,此法全用耳光。一是目光,一是耳光。目光者,外日月交光也,耳光者,内日月交精也。然精即光之凝定处,同出而异名也。故聪明总一灵光而已。坐时用目垂帘后,定个准则便放下。然竟放下,又恐不能,即存心于听息。息之出入,不可使耳闻,听惟听其无声也。一有声,便粗浮而不入细,即耐心轻轻微微些,愈放愈微,愈微愈静,久之,忽然微者速断,此则真息现前,而心体可识矣。盖心细则息细,心一则动气也,息细则心细,气一则动心也。定心必先之以养气者,亦以心无处入手,故缘气为之端倪,所谓纯气之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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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辈不明动字,动者以线索牵动言,即制(掣)字之别名也。既可以奔趋使之动,独不可以纯静使之宁乎。此大圣人,视心气之交,而善立方便,以惠后人也。丹书云:「鸡能抱卵心常听」,此要诀也。盖鸡之所以能生卵者,以暖气也。暖气止能温其壳,不能入其中,则以心引气入,其听也,一心注焉,心入则气入,得暖气而生矣。故母鸡虽有时出外,而常作侧耳势,其神之所注未常少间也。神之所注,未尝少间,即暖气亦昼夜无间,而神活矣。神活者,由其心之先死也。人能死心,元神活矣。死心非枯槁之谓,乃专一不二之谓也。佛云:「置心一处,无事不办。」心易走,即以气纯之,气易粗,即以心细之,如此而焉有不定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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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昏沉、散乱二病,只要静功日日无间,自有大休息处。若不静坐时,虽有散乱,亦不自知。既知散乱,即是却散乱之机也。昏沉而不知,与昏沉而知,相去奚啻干里!不知之昏沉,真昏沉也。知之昏沉,非全昏沉也,清明在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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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者,神驰也,昏沉者,神未清也,散乱易治,而昏沉难医。譬之病焉,有痛有痒者,药之可也,昏沉则麻木不仁之症也。散者可以收之,乱者可以整之,若昏沉,则蠢蠢焉,冥冥焉。散乱尚有方所,至昏沉全是魄用事也。散乱尚有魂在,至昏沉则纯阴为主矣。静坐时欲睡去,便是昏沉。却昏沉,只在调息,息即口鼻出入之息,虽非真息,而真息之出入,亦于此寄焉。凡坐须要静心纯气,心何以静,用在息上,息之出入,惟心自知,不可使耳闻,不闻则细,细则清,闻则气粗,粗则浊,浊则昏沉而欲睡,自然之理也。虽然心用在息上,又善要会用,亦是不用之用,只要微微照听可耳。此句有微义,何谓照?即眼光自照。目惟内视而不外视,不外视而惺然者,即内视也,非实有内视。何谓听?即耳光自听,耳惟内听而不外听,不外听而惺然者,即内听也,非实有内听。听者听其无声,视者视其无形。目不外视,耳不外听,则闭而欲内驰。惟内视内听,则既不外走,又不内驰,而中不昏沉矣,此即曰月交精交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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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欲睡,即起散步,神清再坐。清晨有暇,坐一柱香为妙。过午人事多扰,易落昏沉,然亦不必限定一柱香,只要诸缘放下,静坐片时,久久便有入头,不落昏沉睡者。
1
诸子工夫,渐渐纯熟,然枯木岩前错落多,正要细细开示。此中消息,身到方知,吾今则可以言矣。吾宗与禅宗不同,有一步一步证验,请先言其差别处,然后再言证验。宗旨将行之际,预作方便,勿多用心,放教活泼泼地,令气和心适,然后入静。1、静时正要得机得窍,不可坐在无事中里,所谓无记空也。万缘放下之中,惺惺自若也。2、又不可以意兴承当,凡大认真,即易有此。非言不宜认真,但真消息,在若存若亡之间,以有意无意得之可也。惺惺不昧之中,放下自若也。3、又不可堕于蕴界,所谓蕴界者,乃五阴魔用事。如一般入定,而槁木死灰之意多,大地阳春之意少。此则落于阴界,其气冷,其息沉,且有许多寒衰景象,久之便堕木石。4、又不可随于万缘,如一入静,而无端众绪忽至,欲却之不能,随之反觉顺适,此名主为奴役,久之落于色欲界。上者生天,下者生狸奴中,若狐仙是也。彼在名山中,亦自受用,风月花果,舆树瑶草,三五百年受用去,多至数千岁,然报尽还生诸趣中。此数者,皆差路也。差路既知,然后可求证验。(注:段落中数字为一尘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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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验亦多,不可以小根小器承当,必思度尽众生。不可以轻心慢心承当,必须请事斯语。静中绵绵无间,神情悦豫,如醉如浴,此为遍体阳和,金华乍吐也。既而万籁俱寂,皓月中天,觉大地俱是光明境界,此为心体开明,金华正放也。既而遍体充实,不畏风霜,人当之兴味索然者,我遇之精神更旺,黄金起屋,白玉为台;世间腐朽之物,我以真气呵之立生;红血为乳,七尺肉团,无非金宝,此则金华大凝也。第一段,是应《观无量寿经》云:「日落大水,行树法象。」日落者,从混沌立基,无极也。上善若水,清而无暇,此即太极主宰,出震之帝也。震为木,故以行树象焉,七重行树,七窍光明也。西北乾方,移一位为坎,日落大水,乾坎之象。坎为子方,冬至雷在地中,隐隐隆隆,至震而阳方出地上矣,行树之象也,馀可类推矣。第二段,即肇基于此,大地为冰,琉璃宝地,光明渐渐凝矣。所以有蓬台而继之有佛也,金性即现,非佛而何,佛者大觉金仙也。此大段证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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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证验,可考有三;一则坐去,神入谷中,闻人说话,如隔里许,一一明了,而声入皆如谷中答响,未尝不闻,未尝一闻,此为神在谷中,随时可以自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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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静中,目光腾腾,满前皆白,如在云中,开眼觅身,无从觅视,此为虚室生白,内外通明,吉祥止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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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静中,肉身氤氲,如绵如玉,坐中若留不住,而腾腾上浮,此为神归顶天,久之上升可以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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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者,皆现在可验者也。然亦是说不尽的,随人根器,各现殊胜。如《摩诃止观》中所云:「善根发相是也。」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须自己信得过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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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一气,即在现前证验中自讨,一气若得,丹亦立成,此一粒真黍珠也。一粒复一粒,从微而至著。有时时之先天,一粒是也,有统体之先天,一粒乃至无量是也。一粒有一粒力量,此要自己胆大,为第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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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循循然行去,不要废弃正业。古人云:「事来要应过,物来要识破。」子以正念治事,即光不为物转,光即自回。此时时无相之回光也,尚可行之,而况有真正著相回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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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用间,能刻刻随事返照,不著一毫人我相。便是随地回光,此第一妙用。清晨能遣尽诸缘,静坐一、二时最妙。凡应事接物,只用返照法,便无一刻间断。如此行之,三月两月,天上诸真,必来印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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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留下道遥诀,四字凝神入气穴。
六月俄看白雪飞,三更又见日轮赫。
水中吹起藉巽风,天上游归食坤德。
更有一句玄中玄,无何有乡是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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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诗一首,玄奥已尽。大道之要,不外无为而为四字。惟无为,故不滞方所形象,惟无为而为,故不堕顽空死虚。作用不外一中,而枢机全在二目。二目者,斗柄也,斡旋造化,转运阴阳,其大药则始终一水中金,即水乡铅而已。前言回光,乃指点初机,从外以制内,即辅以得主。此为中、下之士,修下二关,以透上一关者也。今头绪渐明,机括渐熟,天不爱道,直泄无上宗旨,诸子秘之秘之,勉之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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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回光其总名耳。工夫进一层,则光华盛一番,回法更妙一番。前者由外制内,今则居中御外。前者即辅相主,今则奉主宣献,面目一大颠倒矣。法子欲入静,先调摄身心,自在安和,放下万缘,一丝不挂。天心正位于中,然后两目垂帘,如奉圣旨,以召大臣,孰敢不遵?次以二目内照坎宫,光华所到,真阳即出以应之。离外阳而内阴,乾体也。一阴入内而为主,随物生心,顺出流转,今回光内照,不随物生,阴气即住,而光华注照,则纯阳也。同类必亲,故坎阳上腾,非坎阳也,仍是乾阳应乾阳耳。二物一遇,便纽结不散,絪緼活动,倏来倏去,倏浮倏沉,自己元宫中,恍若太虚无量,遍身轻妙欲腾,所谓云满千山也。次则来往无踪,浮沉无辨,脉住气停,此则真交媾矣,所谓月涵万水也。俟其冥冥中,忽然天心一动,此则一阳来复,活子时也。然而此中消息要细说,凡人一视一听,耳目逐物而动,物去则已,此之动静,全是民庶,而天君反随之役,是尝与鬼居矣。今则一动一静,皆与人居,天君乃真人也。彼动即与之俱动,动则天根;静则与之俱静,静则月窟;静动无端,亦与之为静动无端;休息上下,亦与之为休息上下,所谓天根月窟闲来往也。天心镇静,动违其时,则失之嫩;天心已动,而后动以应之,则失之老;天心一动,即以真意上升乾宫,而神光视顶,为导引焉,此动而应时者也。天心既升乾顶,游扬自得,忽而欲寂,急以真意引入黄庭,而目光视中黄神室焉,既而欲寂者,一念不生矣。视内者,忽忘其视矣,尔时身心,便当一场大放,万缘泯迹,即我之神室炉鼎,亦不知在何所,欲觅己身,了不可得,此为天入地中,众妙归根之时也,即此便是凝神入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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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一回光也,始而散者欲敛,六用不行,此为涵养本原,添油接命也。既而敛者,自然优游,不费纤毫之力,此为安神祖窍,翕聚先天也。既而影响俱灭,寂然大定,此为蛰藏气穴,众妙归根也。一节中具有三节,一节中具有九节,俱是后日发挥。今以一节中,具三节言之,当其涵养而初静也。翕聚亦为涵养,蛰藏亦为涵养,至后而涵养皆蛰藏矣。中一层可类推,不易处而处分矣,此为无形之窍,千处万处一处也。不易时而时分焉,此为无候之时,元会运世一刻也。
5
凡心非静极,则不能动,动动忘动,非本体之动也。故曰: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若不感于物而动,即天之动也。是知以物而动,性之欲也,若不以物而自动,即天之动也。不以天之动对天之性,句落下说个欲字,欲在有物也,此为出位之思,动而有动矣。一念不起,则正念乃生,此为真意。寂然大定中,而天机忽动,非无意之动乎,无为而为,即此意也。诗首二句,全括金华作用。次二句是日月互体意,六月即离火也,白雪飞即离中真阴将返乎坤也。三更即坎水也,日轮即坎中一阳将赫然而返乎乾也。取坎填离,即在其中。次二句说斗柄作用,升降全机,水中非坎乎?目为巽风,目光照入坎宫,摄召太阳之精是也。天上即乾宫,游归食坤德,即神入炁中,天入地中,养火也。末二句是指出诀中之诀。诀中之诀,始终离不得,所谓洗心涤虑,为沐浴也。圣学以知止始,以止至善终,始乎无极,归乎无极。佛以无住而生心,为一大藏教旨。吾道以「致虚」二字,完性命全功。总之三教不过一句,为出死入生之神丹。「神丹」为何?曰:「一切处无心」而已。吾道最秘者沐浴,如此一部全功,不过「心空」二字,足以了之,今一言指破,省却数十年参访矣。
6
子辈不明一节中具三节,我以佛家「空、假、中」三观为喻。三观先空,看一切物皆空;次假,虽知其空,然不毁万物,仍于空中建立一切事;既不毁万物,而又不著万物,此为中观。当其修空观时,亦知万物不可毁,而又不著,此兼三观也。然毕竟以看得空为得力,故修空观。则空固空,假亦空,中亦空。修假观,是用上得力居多,则假固假,空亦假,中亦假。中道时亦作空想,然不名为空而名为中矣。亦作假观,然不名为假而名为中矣,至于中则不必言矣。吾虽有时单言离,有时兼说坎,究竟不曾移动一句。开口提云:枢机全在二目。所谓枢机者,用也,用即斡旋造化,非言造化止此也。六根七窍,悉是光明藏,岂取二目,而他概不问乎,用坎阳,仍用离光照摄,即此便明。朱子云阳师,讳元育,尝云:「瞎子不好修道,聋子不妨。」与吾言暗合,特表其主辅轻重耳。
7
日月原是一物,其日中之暗处,是真月之精,月窟不在月而在日,所谓月之窟也,不然自言月足矣。月中之白处,是真日之光,日光反在月中,所谓天之根也,不然自言天足矣。一日一月,分开止是半个,合来方成一个全体。如一夫一妇,独居不成室家,有夫有妇,方算得一家完全。然而物难喻道,夫妇分开,不失为两人,日月分开,不成全体矣。知此则耳目犹是也。吾谓瞎子已无耳,聋子已无目,如此看来,说甚一物,说甚两目,说甚六根,六根一根也。说甚七窍,七窍一窍也。吾言只透露其相通处,所以不见有两;子辈专执其隔处,所以随处换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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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印经》云:「回风混合,百曰功灵。」总之立基百日,方有真光。如子辈尚是目光,非神火也,非性光也,非慧智炬烛也。回之百日,则精气自足,真阳自生,水中自有真火,以此持行,自然交媾,自然结胎,吾方在不识不知之天,而婴儿自成矣。若略作意见,便是外道。百日立基,非百日也。一日立基,非一日也。一息立基,非呼吸之谓也。息者自心也,自心为息,元神也,元气也,元精也。升降离合,悉从心起,有无虚实,咸在念中。一息一生持,何止百日,然百日亦一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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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曰只在得力,昼间得力,夜中受用,夜中得力,昼间受用。百日立基,玉旨耳。上真言语,无不与人身应;真师言语,无不与学人应。此是玄中玄,不可解者也,见性乃知。所以学人必求真师授记,任性发出,一一皆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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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之法,原通行住坐卧,只要自得机窍。吾前开示云:「虚室生白」,光非白耶?但有一说,初未见光时,此为效验,若见为光,而有意著之,即落意识,非性光也。子不管他有光无光,只要无念生念。何为无念?千休千处得。何为生念?一念一生持。此念乃正念,与平曰念不同。今心为念,念者现在心也。此心即光即药。凡人视物,任眼一照去,不及分别,此为性光,如镜之无心而照也,如水之无心而鉴也。少刻即为「识光」,以其分别也。镜有影已无镜矣,水有象已无水矣。光有识尚何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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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辈初则「性光」,转念则识,识起而光杳无可觅,非无光也,光已为识矣。黄帝曰:「声动不生声而生响」,即此义也。《楞严推勘入门》曰:「不在尘,不在识,惟还根」,此则何意?尘是外物,所谓器界也,与吾了不相涉,逐之则认物为己。物必有还。通还户牖,明还日月。借他为自,终非吾有。至于不汝还者,非汝而谁?!明还日月,见日月之明无还也!天有无日月之时,人无有无见日月之性。若然则分别日月者,还可与为吾有耶?!不知因明暗而分别者,当明暗两忘之时,分别何在?故亦有还,此为内尘也。惟见性无还。见见之时,见非是见,则见性亦还矣。还者还其识念流转之见性,即「阿难,使汝流转,心目为咎」也。初八还辨见时,上七者,皆明其一一有还,故留见性,以为阿难拄杖。究竟见性既带八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传送识、阿赖耶识),非真不还也。最后并此亦破,则方为真见性,真不还矣。子辈回光,正回其最初不还之光,故一毫识念用不著。使汝流转者,惟此六根,使汝成菩提者,亦惟此六根。而尘与识皆不用,非用根也,用其根中之性耳!今不堕识回光,则用根中之元性,落识而回光,则用根中之识性,毫厘之辨在此也。用心即为识光,放下乃为性光。毫厘千里,不可不辨。识不断,则神不生;心不空,则丹不结。心净则丹,心空即药。不著一物,是名心净;不留一物,是名心空。空见为空,空犹未空;空忘其空,斯名真空。
1 凡漏泄精神,动而交物者,皆离也。凡收转神识,静而中涵者,皆坎也。七窍之外走者为离,七窍之内返者为坎。一阴主于逐色随声,一阳主于返闻收见。坎离即阴阳,阴阳即性命,性命即身心,身心即神炁。一自敛息,精神不为境缘流转,即是真交。而沉默趺坐时,又无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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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非以气作主,以心到为妙诀。若毕竟如何周天,是助长也,无心而守,无意而行。仰观乎天,三百六十五度,刻刻变迁,而斗柄终古不动。吾心亦犹是也。心即璇玑,气即众星。吾身之气,四肢百体,原是贯通,不要十分著力。于此锻炼识神,断除妄见,然后药生。药非有形之物,此性光也,而即先天之真气,然必于大定后方见,并无采法,言采者大谬矣。见之既久,心地光明,自然心空漏尽,解脱尘海。若今日龙虎,明日水火,终成妄想。吾昔受火龙真人口诀如是,不知丹书所说更何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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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有一周天,一刻有一周天。坎离交处,便是一周。我之交,即天之回转也。未能当下休歇,所以有交之时,即有不交之时。然天之回旋也,未尝少息。果能阴阳交泰,大地阳和,我之中宫正位,万物一时畅遂,即丹经沐浴法也,非大周天而何?此中火候,实实有大小不同,究竟无大小可别。到得工夫自然,不知坎离为何物,天地为何等,孰为交,孰为一周两周,何处觅大小之别耶。总之一身旋运,虽见得极大亦小,若一回旋,天地万物,悉与之回旋,即在方寸处,亦为极大。金丹火候,要归自然。不自然,天地自还天地,万物各归万物。欲强之使合,终不能合。即如天时亢旱,阴阳不和,乾坤未尝一日不周,然终见得有多少不自然处。我能转运阴阳,调适自然,一时云蒸雨降,草木酣适,山河流畅,纵有乖戾,亦觉顿释,此即大周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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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活子时其妙,必认定正子时。似著相?不著相。不指明正子时,从何识活子时?既识得活子时,确然又有一正子时,是二是一,非正非活,总要人看得真,一真则无不正,无不活矣。见得不真,何者为正,何者为活耶?即如活子时,是人所时时见得的?!毕竟到正子时,志气清明,活子时愈觉发现。人未识得活的明了,只向正的时候验取,则正者现前,活者无不神妙矣。
(凡间一尘注:指道家的一种修炼。 正子时是指在小周天功法纯熟之后,要进入大周天过程,在这一由量变到质变的时刻,产生的一定景象。——快懂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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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因度世丹衷热,不惜婆心并饶舌。
世尊亦为大因缘,直指生死真可惜。
老君也患有吾身,传示谷神人不识。
吾今略说寻真路:黄中通理载大易。
正位居体是玄关,子午中间堪定息。
光回祖窍万神安,药产川原一气出。
透幕变化有金光,一轮红曰常赫赫。
世人错认坎离精,搬运心肾成间隔。
如何人道合天心,天若符兮道自合。
放下万缘毫不起,此是先天真无极。
太虚穆穆朕兆捐,性命关头忘意识。
意识忘后见本真,水清珠现玄难测。
无始烦障一旦空,玉京降下九龙册。
步云汉兮登天阙,掌雷霆兮驱霹雳。
凝神定息是初机,退藏密地为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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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昔度张珍奴二词,皆有宗旨(一本作“大道”)。子后午前非时也,坎离耳。定息者,息息归根,中黄也。坐者,心不动也。夹脊者,非背上轮子,乃直透玉京大路也。双关者,此处有难言。【忌忘神守,而贵虚寂与无。所守,守此义也。液于是化,血于是成,而后天于是返先天。气于是返神,神于是还虚,虚于是合道,道于是圆志,志于是满愿。诀不胜述,此处是也。】(此十三句惟宗坛遣册有之)地雷震动山头雨者,真气生也。黄芽出土者,真药生也。【而基皆筑于神守双关也。】(此一句亦惟宗坛遣册有之)(疑为衍文)小小二段,已尽修行大路,明此可不惑于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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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夫子与颜子登泰山顶,望吴门白马,颜子见为匹练,太用眼力,神光走落,故致早死,回光可不勉哉!(此四句一本作:夫子急掩其目,恐其太用眼力,神光走落,回光可不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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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光在纯心行去,只将真息凝照于中宫,久之自然通灵达变也。总是心静炁定为基,心忘气凝为效,气息心空为丹成,心气浑一为温养,明心见性为了道。子辈各宜勉力行去,错过光阴可惜也。一日不行,一日即鬼也。一息行此,一息真仙也。勉之!勉之! (此二句一本作:参赞化育,其基于此。七子勉之!)(疑为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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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原文八序来自张至顺道长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61b2b9b90100g532.html
太乙金华宗旨序(八篇)
太乙金华宗旨
孚佑帝君(吕洞宾)著
孚佑帝君太乙金华宗旨自序
易大传曰,神无方也,无体也,言神无方体,则名言之,而难尽矣。来往不穷,利用出入,日用之而不知,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鬼神同其变化,至矣哉。盛德大业,言之不可终穷,拟议之而无可形似,灵文秘籍,俱归尘腐,予之定是宗旨,不落名言。无从拟议,其所以干施,天地转运阴阳者,在握其寸机而已。得其机则妙,用在我,而乾坤皆范围之,而过矣。机者,何以而已矣,一不可名归于太虚,而浩浩落落,一片神形,其间变化,无端,妙用不侧,吾何以名之,名之曰,太乙。噫!至矣,尽矣。宇庵屠子辈编辑宗旨成书,各授弟子,爰为之阐发大意,而着之间端。是为序。
斗中阐教孝悌 明 王原 序
昔奉纶音,命上真演化,五陵之肉渡拔多人,至戊申岁,于坤陵遴选七人。具闻天阙每降战乩白龙精舍与诸子所谈,无非尽性至命之学。非若世人言性者,不兼言命,或略于言性,本体上加功夫,有功夫莫识本体,以至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盖言性直达先天,言命不离冲漠,性命合一。体用兼该形色合天性以为用,天性超形色以还元。六根六尘,皆为形色,有形有色,悉本天真。离六尘,无见性之地,舍六根,无立命之基。识得六尘皆是本根,滴滴归源矣。见得六根皆光明藏,则处处灵通矣。是故有一物不归性量,毕竟见性之本真,有一处不关命脉,难言立命之已至。至入本性命之学,上达玉清,下彻泉壤,法身周遍大千,曲成万物,广大悉备,言性而命无不该,言命而性无不具,彼以龙虎法象,炼形炼气何为乎是书也。本为七真宏愿,流传万劫有具出世福,肩何法门者虔奉修持,何患不立致九霄,而飞升紫府耶。
许旌阳真君原序
天地设立,圣人成能,圣人亦人也,何以成能于天地?盖自日月垂象,四时运行,百奔蕃昌,人物变化,参错不齐。遇人见其自无而之有,莫不有而滞放形,至人则见其自有而返于无。故皆观象,而归于化,所以数往者顺,知来者逆。顺则为人为物为山川崖谷,为草木禽鱼,为风雨露雷,为龙蛇怪异。凡事变不可名牡,看何易番数,逆则为佛为仙,为元始为威音,为赞化育之至圣,为知化育之至诚甚矣。一顺一逆之间,为人鬼异路,圣凡分界,本是同得之圣体,而独让至人成能,而与知能之遇,百性日用之而不知返其本初,亦其可哀也。已易曰,乾坤毁则无以见易,人身一天地也,天地有日月,万象开明。故曰干为易之门户,人有日月,精华发露,其犹重门洞开,从此直登丹阙,而上玉清也。抑何难哉,要不外目前之利用,出入偶百姓之易知简能,此至人普度心传,所以为无量欤。
邱长春真人原序
昔随侍吕祖与诸子标示宗旨,如易从爻卦以前,言太极也。越数年,许子深庵,偕易庵,沧庵辈,又得大畅宗风,如易言太极生两仪,生四象,而四时行百物生,天地日月山河,鬼神同体何德,无时无处,而非宗旨大全。今何时乎,大地冰坚,草木黄落,龙蛇蛰藏,风日冥漠,将以为万物退藏,而归于宁閟乎。乃朔风何自而来,冻云何自而起,霜清月落,晓日迎暄,鹤羽翩跹,来寻法侣,提起旧时公案,一一如在目前。往日旧游,又成故迹,则当此立冬,亦任草木之凋残,风霜之变易而已,何容心哉。其聚其散,孰往孰来,聚而来,其犹朔风,冯虚而忽至,散而往,其若风云,飘然而西驰。聚者不可以为常,散者岂终就于灭?物情变化,来往无端,则自五行四时而太极,而归于无极也。万古一时,寒暄一刻,有此一刻之烛光,日影霜花之草露,则为宗旨之现前,为宗风之大畅,为作序之大成。舍此而言,五行四时,太极无极,恐未免失,失之千里矣。
谭长生真人原序
圣真无不在世度人,究竟何曾度得一人,亦世人能自度耳。若世人与圣真性量,有增减分毫,便是度不去。圣祖初发愿度众生,已要度尽,百千万亿劫,无量众生度此七人,即七如来,卢遮那无法身也。诸子不离凡夫地,何以即与古佛同尊,子辈原无信不及,所以圣祖当下即度得,若有一毫信不及,千生难免轮回也。自古圣贤,千言万语,无非要人识得性光,通天彻地,古今圣凡一齐透过,无少等待,无不完成所为尽性者,尽此。所为至命者,至此。采药者,采此。修证者,修证此而已。此宗旨,所以为万法归宗,至尊法旨,尔为仙佛,为天人,为山河,为六道为鬼怪,为昆虫草木,无不承受法旨,皈命大宗。苟有十分信得及者,不离当下即与度去。有一毫信不及,饶他千生万劫,永堕迷途,向立严誓,七人外不得妄传,岂圣祖普度之公心?只虑世人障蔽甚深,罪业烦重,不能闻法信心,而反生疑谤,是益其罪也。究竟圣祖度人之宏愿与学人谨凛之畏心,原无二无别之此,不犹仰体祖训,先圣后圣,殊途而一至矣。
张三丰真人原序
道也者,时焉而已。日月往来,寒暑变迁,草木生禽鸟飞鸣,以及吾人日用动静,莫非运用一时之中。变化无端,时至自见,斯为天地之心,不可以一名,而况于他乎。我来也晚,阳穷于上,剥换尽矣。慈当一阳初复,悠然而来,莫穷其迹,莫究其因,大地阳和,已无不潜行而默运,以此为天地之转运也。而天地不得而自主,以此为日月之进退也。而日月亦听其自然,风云交易乎上,草木萌动于下,大矣哉时之为用也。是故言道者,不离前即一言一动,一事一物,无不可以见天地之心。盖此天地之心,任阴阳剥换,时命推迁,而无思无为,终古寂然不动。今人舍目前,而谈玄说妙,则违乎时也。违时即与道背驰,何时有见道之日乎。天下之动,贞乎一变,动不居何可言尽,观乎时道万变皆在目前矣。从目前,一一消归于太虚,谓之见天地之心,可谓之大道之宗旨。可时也,化也,要不离乎目前,而得之矣。何道之可名,何太乙之可言乎。故曰,道也者,时焉而已矣。
王天君原序
善承受法旨,护持道教,千百年于此矣。不惟派下贤嗣,潜修默证,呼吸感通,即遇夫遇妇,有能发一念向道真切,无不敬礼,而左右维持之。此故发愿之初心,如是亦一体感召,虚空上下,自无隔碍,本来如是。列祖诸真,法身周伦大千,心心相印,法法归宗。往古来今超凡入圣者,不离自本自根,当下一齐正觉,何果何因,何修何证,善也。披诚宣力,进随恐后,亦如风霆雷露随时应化于覆载之中,栽培倾覆,一住万类,各正性命而已,而造物者无心也。自七贤之敬受宗旨,斯地遂为仙佛道场,十方三世,一时集会,百灵呵护,日月开明,有情无情,尽成法侣,上天下地,悉与证盟。道祖设教以来,真迷有若,此广大悉备,易简直截,如宗旨之尽泄玄机者,是曰受命监证盟誓。善敬辞曰,无庸有此证也。以七人得遇圣真,传示无上妙道,即佣夫爨媪,牧坚椎童,畴非听法之上器,甚至魔王蛟党,龙蛇异类,亦无不在此七真之内,七真何藉与余,余又何必为七真证。吕祖再三申命曰,天不爱道,传示七人,将有此七人化度无量,倘有诽谤法门,诋毁贤圣,惟尔护法,呵谴而默相之,法子有不敬慎,凛遵戒律,或轻传匪人,尔护法亦严加谴罚。善同七人,跪而受命,鸣乎列祖。普度慈心,原无分上下,其奈世人,积业如山,吾自仰承法雨,七真果能体此化度慈心,随地随时,多方接引,无真自度,度人之宏愿,则尽法界,众生皆投诚归命,亦何待雷露风霆,惟是广生大生以各正性命于两间可耳。
孚佑帝君重序
近世谈玄理者,大半择焉不精,语焉不详,皆不足为道家法。天本空空,故历万劫而不灭。地原博大,故载万物而不陨,要之不外空空。博大者,尽是,儒教有诚伪之分,道家行内外之功。诚则非虚无,伪则近空谈,其中判然若揭。至于道家之方,千端万绪,要皆不外于内圣、外王之于途。何以为之内,即渺渺冥冥,聚我之精,达我之形,勿劳尔听,勿淆尔声,充我之精,固我之形,空空尔听,渺渺尔声,求一定之真我,去污浊之非我,是是非非,无人无我,近乎道矣。何以为之外,为有缘说法,为遇顽度迷苦口婆心,以期大千世界,共登彼岸,旦足以辅助,内圣之无量功德。故学道者,亦不可忽也。然行远必自迩,若内功不通门径,虽有千百善行,亦无大补益,谓予不信,请看市井,吃斋念佛者,几见其道成作佛也。余不文,弁言于首,直谓之说法可,不可以序文视之。天运丁巳年纯阳道人重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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