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几天没来阿卡迪亚公园散步,今天来到这里,发现我的松鼠兄弟姐妹,老少爷们怎么全都不见了?以往,数不清的松鼠朋友打闹嬉戏,寻找食物的热闹景象哪里去了?老王头在打太极,问他有没有见到松鼠们,他爱搭不理的摇摇头。赵大妈主动搭腔,一边用后背撞树,一边装明白地絮絮叨叨:是不是都冬眠去了。扯淡,我只听说熊和蛇冬眠,从来没听过松鼠还冬眠,再说,加州阳光如此灿烂,气温如此温暖,也没必要躲到树洞里去避寒啊。不死心,找。草地上,树丛中,找啊找。忽然,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看到了我的好兄弟松二爷,他看到我这个人类直奔它而去,机警地一瘸一拐爬上树梢。我大声呼喊::“松二爷,是我,查叔啊。”松二爷定睛看过来,许久才认出我来:“查叔,是你啊,你平时都是穿着一套红色杂牌运动装,今天换了一套黑色瓦沙驰,我都认不出你了,我还以为是哪个混账人类图谋不轨呢。”松二爷重新回到树干上,一条没有知觉的腿从树上耷拉下来。我急切的询问松鼠们都到哪儿去了,松二爷答道,除了他这个腿脚不利索的松二爷,所有松鼠都抬着松姗姑娘的遗体去华盛顿找奥巴马去了。我不解的看着松二爷,它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唉!你知道的,前阵子松姗姑娘不是出事了吗。那天,她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谁想到,在穿过一条街道时,祸从天降,陈尸街头。它父母和男朋友闻听松姗姑娘出事了,立即赶来,松姗姑娘的妈妈几次哭昏死过去。你想,白发鼠送黑发鼠啊!你不也发微信帮助我们呼吁这件事了吗。这件事在松鼠社会引起极大反响,我们一直要求警方尽快破案,还松姗姑娘一个公道。警方来到现场,装模作样地勘查一番,又是拿尺子量,又是做记录。可是,很多天过去了,仍然杳无音信。其间竟然还有警察胡乱猜测,说不排除松姗姑娘是自杀。松鼠们不答应了,找警察理论,警察们手握枪把,如临大敌。好像我们松鼠会闹什么大事,扰乱和谐社会一样。我松二爷也不怕跟你们人类说,离开我们这些人类的朋友,你们还建个屁和谐社会。”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我跟松姗姑娘很熟,是看着她长大的。松姗姑娘单纯得像一汪清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鼠见鼠爱。不久前,她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松野,正当松姗姑娘沉浸在甜美的爱情中,憧憬着美好未来时,却突遭不测,惨死街头,实在令人痛惜。
痛定思痛,想想我们都对人类的朋友做了些什么?就拿阿卡迪亚公园这一带来说,过去若干年,这里是一片森林,数不清的松树,引来大量松鼠安居下来。它们在这里快乐的生活,和人类和谐相处。自打人们的私欲膨胀,就将这里的森林砍伐殆尽,修了一座不伦不类的人类称之为公园的东西,松鼠和其它动物几无栖身之地,整天价躲躲藏藏,见了人都要格外警惕,恐怕自己受到伤害。是的,难道松鼠们受到的伤害还小吗?人类为了自己,建房屋,修道路,车子一天比一天多,空气一天比一天污浊,噪音一天比一天大。如今,松鼠们几乎无立锥之地,人类为自己考虑得很周全,残疾人都有专门的道路,可是却从来没有考虑松鼠们出入如此不便,也正因如此,直接导致松姗姑娘命丧街头。
说起松鼠们的遭遇,不能不提松二爷,几年前,松二爷还年轻力壮,无忧无虑。有一天,他优哉游哉的在草坪上闲逛,突然,一只花猫冲过来,狂追松二爷不放,松二爷撒丫子就逃。命算是保住了,但一条腿却被花猫咬断,从此落下个残疾。其实这种事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这只大花猫本是一户人家养的,出来寻衅,主人不仅不加阻止,反而看热闹,还鼓励自己的猫去抓松鼠。你说,这到底是畜生的错,还是人的错?
松二爷为鼠极为豁达,尽管被人伤害,但却不计前嫌,乐观通达,他常和我说,我们是人类的朋友,希望大家永远友好相处。松二爷还告诉我,这次的松姗事件实在忍无可忍,才集体上访的。当一个国家保护不了他们,他们也期待包青天的出现,这种想法不仅中国人有,松鼠社会也有。他们打算到了华盛顿,在白宫门前静坐示威,要求见总统,当面陈述他们的诉求。松二爷还说,如果总统也不给他们做主,他们就回老家中国东北,虽然那里严寒,但他们身穿厚厚的皮大衣,不怕。
身体的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要是冷了,再温暖的天气也是透心凉。
松鼠们见到奥巴马要质疑他,你们不是标榜美国是个自由平等的社会吗?我们松鼠的平等在哪里?如果松姗姑娘的血能唤起人类的良知,从今以后善待小动物,与小动物平等相待,那松姗姑娘就死得其所。
我盼着松鼠兄弟姐们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