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三个中国学生去找伊特曼论理,质问他为什么只针对中国学生,对黑人学生就可以放任。
伊特曼说:“我首先问你们,你们三个有没有把头发染成金黄色?”
小龙说:“有啊,但我们已经染回黑色了,那你为什么不去管那几个染金发的黑人学生?他们的头发现在还是金黄色的,还有一个是绿色,一个紫色,你怎么解释?”
伊特曼说:“我管不管,不关你们的事,但你们不可以使用有种族歧视的词。”
伊特曼的意思是,不可以使用“黑人”这个词,而应该说“非洲裔”。
小龙说:“我用什么词了,我不懂英文,你教教我该用什么词。”
小龙是故意说自己英文不好,不知道用什么词。实际上,他的英文足够流利,特别是吵架的时候,就特别流利,连粗口都随时用上。
这样,他们吵翻了天。
伊特曼没想到这几个中国学生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跟他吵架,特别是健生那地道不带口音的英文,简直让伊特曼措手不及。当然,永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更不用说参与吵架了,他只是一个陪衬的角色。
最后,伊特曼说:“你们别再跟我吵,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开除出学校。”
小龙说:“你别拿这个吓唬我,我从小就被吓大的,我倒要警告你,你敢出现在唐人街,看我怎样收拾你。”
然后,小龙跟永明和健生说:“我们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完,他们就离开了现场,径直来找我。
小龙把吵架的整个过程告诉我,要我帮他们主持公道。
这真是很棘手的事。要是西雅图还在,我肯定会去找西雅图,我相信西雅图有足够的魄力和能力,公正地处理好这种事。但是现在,我怀疑新上任的丽莎副校长,能不能公正处理好这种事情。丽莎也是非洲裔,以前只是我们学校的一名课外辅导员,后来申请到三文鱼所在的那所学校当学生管理主任,西雅图辞职之后,她才申请到接任西雅图的副校长位置,从那里回到我们学校来。在那里她只当了一年的管理工作,论经验和魄力,她还没到火候。
我对他们三个说:“我现在还不能算了解具体的情况,但我相信你们说的是事实,我会帮你们跟我的上司说的。”
永明说:“国Sir,你是不是怕了伊特曼?”
我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做事总有个程序,不能以种族的角度来帮谁不帮谁,我是老师,不是学生,不能和你们一样冲动。”
小龙说:“国Sir,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我说:“我一定会跟我的上司说的,你们放心。”
小龙说:“国Sir,你是老师,我们是学生,老师去跟上头说,总比我们学生去说,去吵架,有用得多,你说一句,顶得上我们说十句。”
健生倒不是考虑这个问题,他问我:“我们这样顶撞伊特曼,他会不会把我们开除?”
我说:“以我的角度,应该不会,你们只是跟他说理,不过说话是过火了一些,这应该不是开除一个学生的理由。”
我接着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再跟伊特曼顶撞,当然,跟他说理是允许的,谁都有向主管提出疑问的权利,但你们自己本身不要再违反学校的纪律。如果你们违反了,别人也违反了,学校不会因为没有处罚别人而不处罚你们,处不处罚你们与处不处罚别人,没有任何的联系。”
永明说:“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
我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等于你犯了法,因为没有处罚别人而不处罚你。”
永明说:“这叫做人人平等吗?根本就不平等。”
我说:“别讨论平等不平等的,你们先回去,我会跟丽莎说的。”
说真的,我不想把自己卷入这些争分中。我不是个能人,我只是个普通老师。况且,我也是个挺怕事的人,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绿林好汉,处处见义勇为,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因而我也常常被人欺负,罗密欧就经常欺负我。
但是,看到这些中国孩子被人欺负,我还得要帮帮他们。尽管,他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们确实是违反了学校的纪律,不过,美国是个讲平等的国家,对同是违反纪律的学生,学校必须一视同仁,如果以种族来偏袒,我有权利也有责任去投诉。
我去找丽莎说了这三个学生跟我反映的情况。
丽莎说:“国老师,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办事的。也请你转告这三个学生,我们对不同的种族,都是同等对待,这是我们的宪法给予每个公民平等的权利。”
第二天,这三个学生来上课,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副校长谈过,丽莎说学校会秉公办事。
我再次叮嘱他们:“不要再去违反校规,否则,没有人能帮你们。”
过了几天,两个非洲裔女学生,一个叫贝蒂,另外一个叫露丝,在我的课堂犯事。
上课一开始,她们当中一个帮另外一个梳起头来,梳黑人流行的满头数十条小辫子的那种。梳这种头,没个把小时,完成不了。
我警告她们:“你们必须马上停止,上课已经开始了。”
贝蒂说:“我们梳头又怎么样,你管不着。”
以往遇到这种情形,我通常都会很通融,耐心地给学生讲道理,甚至给他们三至五分钟的时间,让他们有时间收拾收拾。今天不知怎么了,我心中一股无名的火,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我很生气地说:“我怎么管不着?你们要不马上停止,要不我现在就给你们每人一个电脑记过,然后叫保安把你们带出课室。”
贝蒂说:“你凭什么给我们电脑记过?”
我大声说:“别问我凭什么,我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给你们。”
露丝说:“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伊特曼,我们要他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她们一提到伊特曼,我更火了,我想,你们别以为有伊特曼袒护,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我这里捣乱课堂。
我继续大声说:“我不会打电话给伊特曼的,我是你们的老师,我怎么做,与他没有关系。”
贝蒂说:“你不打电话,我打。”
我说:“如果你打电话,我给你双倍记过,你看着做吧。”
露丝说:“你用不着这么凶,我去伊特曼那里投诉你。”
我说:“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捣乱课堂。”
贝蒂对露丝说:“我们走,去伊特曼那里投诉他。”
说完,她们两个一起走出了课室。
我马上在电脑上给她们每人两个电脑记过,记过一是上课梳头,记过二是不听从劝告还和老师争吵。
其他学生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都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作声。
我突然觉得,我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火气?我极力把自己的情绪缓过来。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平静下来。
我平静地对学生们说:“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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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此,这些人毫无原则,还总觉得别人歧视他们,动不动就来个恶人先告状。
我觉得郭老师已经够宽容的了,换了其他老师,她们可能要受到更严厉的处罚。
这种学生就得治一治,要不她们会以为老师好欺负,以后还要继续捣乱课堂的,那课堂的纪律就会失控。而且,学校规定,老师有绝对的权力安排学生坐哪一个位置,学生可以和老师商量换个位置,但不能不服从。校长还经常强调,学生要坐在前排位置,不能坐在后排使前面的位置空着,除非前排已经满了。实际上,坐后排的学生通常都是不想学习的学生,以为坐在后排老师就不会注意他们了。
谢谢
谢谢
这种孩子要经历一些挫折才能成长起来
谢谢
谢谢
这是从小被宠坏的孩子,将来要吃些苦头才能明白事理的。
谢谢你
谢谢你
But please do not expect too much. Thank you.
当然也不能怪郭老师,这个深层次的原因还在学校管理除了问题。特别是在裁员风波和管理层动荡之后,整个学校处于一个调整期,人事更新导致的新问题在矛盾没有激化之前得不到解决。似乎郭老师有意激化矛盾,以期校方能有所作为。不过还是小心啊。学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