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自己宣布的首都是耶路撒冷,但此城山多,興建不了國際機場。以色列與外間聯絡的城市,是特拉維夫,因為聯合國只承認特拉維夫是以色列首都,各國使館都設在此地。今日此城已成為以色列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且也是吃喝玩樂之地。以色列人常說:在耶路撒冷祈禱,在海法居住,在特拉維夫玩耍。熱衷旅遊的人都有這樣的感受,這裡的夜生活多姿多采,且氣候宜人,海灘美麗。特拉維夫不同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有數千年的歷史,但特拉維夫的建城,不過是1909年的事,距今才一百多年。而所謂特拉維夫(Tel Aviv),其意思一般解作春之丘,但導遊說這是錯譯。猶太導遊說,Aviv 雖解作春天,但Tel則不是普通的山丘,而是人造山,指的是古代遺跡被砂掩蓋湮沒,再在其上建城,然後又被砂掩沒,這樣層層堆積而成為具考古性的山丘。而所謂春之丘,其實是以色列建國呼應二次大戰後的猶太復國運動,表示猶太人的歷史開始復活,走向新生。
特拉維夫誕生的位置,是在雅法(Jaffa)北側的砂丘,僅是山丘所在,是小特拉維夫,若連同雅法及週遭諸城,則是大特拉維夫。小特拉維夫,不過是三十多萬人,而大特拉維夫,則有過百萬的人口了。走在特拉維夫街上,處處可見猶太復國的痕跡。譬如這一條Dizengoff 街,是以特拉維夫第一任市長Dizengoff 命名,而在一九九五年這條街便發生恐怖分子炸巴士的血案,當地人提起猶有餘悸。同時在政府大樓附近的廣場,這就是前總理拉賓被暗殺的地點。正如中國到處都有中山路,這裡也有一條街,街名是Ben Yehuda,在以色列,所有主要城市都有這條街名,可見此人重要。原來猶太復國時,遍及世界各地的猶太人流亡千年,說的是不同語言,而古希伯來語並不適用於現代社會,全靠Ben Yehuda將希伯來語現代化,猶太人才有統一語言。
在以色列所見到的猶太人,莫不對巴勒斯坦人切齒痛恨,罵他們弱智、醜陋、污穢,總之一句話,全是人渣。我心裡想,這分明是歧視,想當年、德國納粹還不是一樣歧視猶太人,認為他們是垃圾,怎想到他們今日會以納粹心態來看巴勒斯坦人呢?只是每當我以此觀點與猶太人辯論,他們總是說:你試舉出一個巴勒斯坦名人的例子。我能說出的僅是阿拉法特。至於猶太裔名人,真的是屈指難數。在特拉維夫的猶太人流放博物館,其中一個展室,就展現了猶太裔名人,令人驚詫的是,全世界六十億人口,猶太人不到二千萬,其中五百多萬在以色列,其餘主要在美國,以世界人口比例計僅佔百分之零點三,怎可以出了這麼多影響深遠的名人?希特勒說這民族低能,顯然是極度低估。美國人說美國人的鈔票在猶太人的口袋裡,但猶太人自己則說猶太人的財富在腦袋裡。我認為後一個說法更加準確。一個飽經苦難的古老民族,在血與火的洗禮中升騰起璀璨的智慧星群,照耀人類文明的歷史進程。猶太裔名人的成就,實在太引人注目了。這些名人,在宗教上出了耶穌;在政治和社會科學界出了馬克思。在自然科學界,除愛因斯坦外,還有玻爾(量子力學);奧本海默(原子物理學);弗朗克(化學);馮?諾依曼(計算機科學);威納(控制論)等。哲學界方面,有斯賓諾莎、柏格森、維特根斯坦、盧卡契、馬爾庫塞等;心理學界有弗洛伊德、馬斯洛、弗洛姆等;經濟學有薩謬爾森、佛利民等;語言學家有喬姆斯基;文學界有海涅、普魯斯特、卡夫卡、貝羅等;音樂界有孟德爾遜、魯賓斯坦、馬勒、曼紐軒等;美術界有畢加索、列維坦等;電影界有愛森斯坦;新聞界有路透、普利茲……。不過,猶太裔名人的崛起,主要是近幾百年的事,這段時期,西歐致力種族滅絕的反猶運動,功敗垂成,也許是作用力愈大反作用力愈大造就了猶太人吧。
這個僅有1000多萬人口的民族,湧現出了一大批偉大人物:愛因斯坦、佛洛德、海涅、拉斐爾、季諾維耶夫、卓別林、洛克菲勒、索羅斯...,這個民族和這些偉人為世界文明做出了傑出貢獻。一般人只知道猶太民族善於經商,殊不知猶太民族特別重視教育,他們把學習作為終生的使命,重智慧勝於重金錢。有一項調查顯示,全世界人均讀書最多的藏書最多的都是以色列人。猶太民族還特別重視兒童教育,他們在兒童教育方面研發的教具、教材、課程模式等被許多國家所採用。一個國家越相信自己的未來,越會重視自己的兒童教育。一個建國以來一直戰火不斷、四面楚歌的國家,如此重視教育,如此重視兒童教育,這樣的國度值得我們每一個人景仰。
流放歷史令到猶太人的血統非常複雜。在流放博物館,國際著名的攝影家Cornell Capa拍下了二百個年齡各異的當代猶太男女臉孔的照片,顯示出所謂猶太人根本無法找出外貌劃一的標準。唯一的特點,是考古學家指出的,是其頭部指數,即頭顱的長闊比例,是人類各種族中最大的。這是否暗示猶太人特別聰慧?任何一個稍微瞭解以色列的人,至少不會對以色列產生惡感。中國人喜歡把自己的近代史說成是多災多難,那其中有很多是我們自己造成的,猶太人卻幾乎完全因為外因,幾千年來一直災難深重,這一切,僅僅因為信仰。這個苦難的民族,在多年的戰亂動盪中,在長期的漂泊遷徙中,在饑餓和苦難、殺戮和欺侮的磨難中,他們始終堅持自己的信仰,在逆境中砥礪發奮,頑強發展,不僅沒有倒下,竟奇跡般地在科技、軍事、教育、現代農業等領域獲得舉世矚 目的巨大成就。特拉維夫的當代藝術發展蓬勃,前衛的藝術畫作可在Noga、Dvir和Sommer畫廊找到。特拉維夫創建於1909年,是個年輕的城市。以色列的大特拉維夫,是將特拉維夫與南部的古老港口雅法(Jaffa)連在一起。過去2000年一直為港口城市。古老的港口雅法,是古代的腓尼基人的主要港口,而今日的雅法,其外表一如數世紀前一樣,街道十分狹窄,已成為猶太藝術家的聚居之地。現時已成為時尚潮人聚集之地,周末有著名的跳蚤市場,也興建了貴得離譜的獨立公寓。雖然如此,遊歷該市歷史悠久的牆垣,也是個愉快的經歷。在《聖經.舊約》裡,雅法也是先知約拿逃避神,登船往他施(今日的西班牙)的港口。今日我們在雅法,不論是信上帝抑或不信上帝,看看雅法港口的險要,也能想像颳起大風浪時的情景,以及明白何以這港口在古代是兵家必爭之地。其後英國人在雅法以北的海法(Haifa),利用填海將海岸推前,建成深海港,才取代了雅法的重要性。此外,你可租車或乘坐巴士前往歷史古城耶路撒冷,車程僅一小時。
以色列之行的高潮免不了是死海,那兒詭異又沉靜的海水含有豐富礦物,據說能大大改善皮膚。往特拉維夫旅遊的最佳時間是每年的10月至次年的4月間,此時氣候溫和濕潤,較為理想,夏季相對較為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