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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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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九大步道南岛篇,开普勒步道(KEPLER TRACK)二

(2017-04-04 18:33:43) 下一个

第二天,从大峡谷到大湖

 

一,峡谷木屋

  2017.3.5. 晴天,有风,19度。

  早晨7:00被“KEA、KEA、KEA”的叫声吵醒,邻铺的兄弟没了踪影,昨晚他是最后一个到达,今天走的又早,想必是用两天时间走完全程的健将,信息中心大姐不是说很少有人这样走吗?我的判断没错,大姐的话就是对你不信任的推诿。

  昨晚睡的很好,没机会欣赏别人的呼噜,天一黑(9点左右)就上床睡了,一身的疲惫随梦而去,今天不必赶路(16.2公里,5 - 6小时),心里很放松。

  一出门就看到10几只KEA在草地嬉戏,都说它们是被保护珍稀物种,全新西兰只有1000 -1500只,可这一路就看到不下20只。

  围着小屋转了一圈,搜集了许多昨天未能获得的信息。IRIS BURN木屋座落于大山脚下,海拔500米,客舍有50个铺位,配备独立厨房、餐厅及内进式冲水厕所。小屋紧挨着森林,屋后有一大片草地,清澈的河水走过草地在森林边缘打个湾流进峡谷。

  走进厨房,屋里飘着咖啡的浓香,意大利面在锅里冒着泡泡,燕麦粥需要不停地搅和。我的早餐依旧是一袋泡面,两个面包,我注意到两个欧裔小伙,每人只吃一小袋泡面(洋泡面份量比国产泡面少三分之一),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寒酸,羞怯地端着小杯子站到厨房的角落。

  早餐后没急于上路,折回昨天小路,参观因疲惫而没有去的瀑布。因为夜的洗礼,早晨的森林格外清新,呼吸起来有点凉,有一丝草香。鸟的叫声格外悦耳,泥泞的小路走起来格外有弹性,沧桑的树干、渗水的枯木桩、嫩绿的青苔格外养眼。走了约20分钟来到一个深潭,潭水对面就是传说中的瀑布(IRIS  BURN  FALL),喧闹着的大水挤出山崖的缺口,下落10余米后被一块巨石击碎,无数小水珠呼啸着跃起,在空中撒开白白的扇形水花,落到深潭后重新聚集、稍事休整,然后沿着碎石河床撒着欢地流走了。

  它是IRIS峡谷的一支水流,源自开普勒山汇入马纳普利湖。按教科书定义:稳定的水流称做“河”,间歇性水流称作“溪”,可这条相当稳定的水流,不叫“RIVER、STREAM、GILL”,却称为“IRIS  BURN”。也许语言的奥秘就在于此,什么都让外人一眼看透就不算“博大精深”了,也许这里有什么寓意,隐含着什么故事,待请教高人。       

  8:35离开木屋开始第二天的行程。平坦的小路在森林里延伸,林涛呼啸、树影摇曳,但林子里只有微风习习,一边走路一边读森林,努力揣摩生物间的微妙关系。

  山毛榉的每株大树都经历了百年沧桑,虽然有被折断的枝干,被掏空的躯体,但依然霸道地占据着森林的主要空间,虽然偶有芮木、罗汉松出现,但均不足以挑战榉树在森林中的霸主地位。长在大树空隙间的厥叶、小叶灌木相互排挤,你会发现这片林子里的厥树多,那片林子里灌木多,很少混杂共生,但竞争只限于争抢低度空间,它们永远到不了榉树的境界。仰望森林的高空,只有枝干沧桑、树叶鲜艳的银榉树冠。更低一级的生物也在争取生存的空间,长在路边的鲜艳红蘑菇,绽开着黄色的麻点,巴掌大小的半圆形灵芝草,把身体的一部分渗进了朽木桩,寄生苔藓覆盖着地面、攀援着树干,借他人的“壳”占领所有可及的空间。

  小路时有起伏,但趋势是往低海拔走,森林景色时有变幻,经常看到被洪水冲到的大树横在干枯的河床。站在横跨河床的铁桥上,可看到1622米的杰克逊峰(JACKSON PEAKS)、1537米的MT TINSLY,和对面开普勒山脉(KEPLER MUNTAIN)1689米的SPIE PEAK,由于视野相当开阔,感觉不到山的压迫。

二,冰蚀大峡谷

  9:30走进一片开阔地,在这里可以看到“冰川侵蚀”地貌,杰克逊峰的环形盆地和悬谷,IRIS BURN山谷的深邃沟壑,都属于冰蚀地貌。

  约两万年前,巨大的冰川覆盖着峡湾地区,由冰层的重力形成静态侵蚀,冰块像大树生根一样增长,撑开高原形成湖床盆地,撕裂海岸线形成峡湾。由冰层的缓慢移动形成动态侵蚀,冰川走过后的轨迹就是冰川峡谷(GLACIALVALLEY),又称冰川槽谷或U形谷(横剖面呈抛物线状),冰川移动时携带的石块、泥土,在峡谷底筑成一座座高山泥炭丘,遗留的冰块融化后形成一个个池塘。

  路边立着一块牌子,告诫人们这里是大塌方区(BIG  SLIP),说的是1984年1月的一场重雨(HEAVY  RAIN)造成山壁的大面积滑坡,谷底大片森林被冲走,如今只能看到碎石河床、溪水、灌木丛和杂草甸。

  风力比昨天还强,远眺浓云笼罩的山峰,心想今天走山脊比昨天更难。海拔很低,没有再见到KEA的身影,ROBIN、扇尾鸽依旧围着你转,烦人的黑小咬仍然不让我驻步休息,但有人不怕小咬,路遇昨晚睡我下铺的老姐姐,她如无其事地坐在路边,一只南岛大山雀陪着她吃“上午茶”,白衣人伴着鸡蛋大小的“大山雀”,你吃一口我啄一下,你挥挥手,我跳一下再转三圈,画面很温馨。走步道我都带着相机,虽然无暇琢磨每一个画面,但可以大数量的拍摄,依靠相机的高质素、电脑制作后期,助我得到理想的照片。

  10:50到达ROCKY  POINT  SHELT,这里有一个管理员工作间及放两张餐桌的亭子,我放下背包走动着吃苹果,竟然发现一只幼山鼠。新西兰正在发起一场“运动”,计划在20-30年内消灭果子狸及一切鼠类,山路边甚至高高的山脊都可见到药饵箱子,胆大的小家伙竟敢抛头露面。

  小路在森林、河套、开阔地之间穿梭,然后与IRIS  BURN汇合,沿着清澈的水流走向大湖畔。

三,魅力大湖

  12:40 到达马纳普利湖畔  ,我已经走了50公里路,从一个大湖到了另一个大湖。    

   马纳普利湖(LAKE  MANAPOULI),毛利语意为“伤心湖”,由传说中毛利酋长女儿的眼泪汇成。面积142平方公里,极限深度440米,由壮观的大教堂山及北湖、南湖、西湖和希望湖四个分湖构成,湖内多岛,又称“百岛湖”。

    和小路接壤的部分是大湖的浅水湾(SHALLOW  BAY)区,今天的大风让湖水掀起有模有样的波浪,湖浪的频率比海浪高了许多,和着凤啸鸟鸣,森林唱出的调调高了许多。

   1:08到达目的地。座落于湖畔的MOTAURAN  HUT有40个铺位,设施与其他两木屋相似。许多一日游行者坐在屋前草地休息,也有人坐在沙滩上喝咖啡,一对情侣竟然敢裸露皮肤下湖游泳。安顿好行李来到湖畔,也想浪漫地踩着沙滩走一圈,黑小咬把我团团围住,闲情逸致都被可恶的家伙们搅没了,无处可去只能闷在厨房里消磨时间。

   昨天晚餐只吃一碗面的两位小哥,坐在餐桌前眼巴巴地看着一位小妹做卷饼,不时还给于技术支持,教人家把饼的一边收口再卷起来,两双眼睛送着大饼在妹子手中消失,我有问他们的冲动:“你们是否没食物了,是否需要支援”,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缺食物的人不会到这里来,他们也许是磨砺意志的苦行憎,或者是时髦的减肥人。

   无意间发现一本小书,笔者以导游的口吻介绍了步道行程,用图片、照片介绍了动植物,以调侃的口吻介绍了步道的成因:某一天在某酒吧,一牧羊人遇见了一位猎手。

   “嗨,哥们,最近在哪里潇洒,”

   “别提了,丢了几只羊,为找它们我从马纳普利湖走进大峡谷,我发现了一座神奇的瀑布”。

   “你是说喷出扇形尾巴的那个瀑布?我从蒂阿瑙进山,追猎物时也看到了它。”

   好事的旁听者陷入沉思:两湖之间有通道不是什么稀罕事,毛利人为找绿玉趟出了若干条小路。现在的问题是应该设计一条路,让喜欢玩儿的城里人来。后来经一支国际探险考察队的勘察测定,开普勒步道于1988年正式对外开放。

   7:30木屋管理员和大家(例行)谈话,他介绍说木屋的名称就是毛利语中的大湖,他让大伙晚上注意听KIWI鸟的叫声,还讲了大湖的故事,毛利人的传说,我感兴趣的还是关于水电站的故事;

  1960年,拟建中的发电站要将湖水位提高30米,湖中的许多小岛、森林将被淹没,该计划遭到当地居民的抗议,在环保人士的支持下他们发起请愿,获得了26万5千个签名,当时的工党政府甚至因此丢掉连任。下铺的老姐姐马上附和,说她们当时上街抗议,唱的一首歌就叫“DAM, DAM, DAM”。当地居民赢了,政府被迫改变计划,花巨款在山的腹部挖隧道,利用湖面至峡湾的180米水位落差,将水电站建在湖面以下176米处,用7条长180米、直径4米的压力钢管自马纳普里湖垂直供水,驱动地下厂房内的7台竖轴混流式涡轮机,流出发电机的水流再经过10公里长的尾水隧洞,进入西海岸的神奇峡湾。

  电站于1963年开工,1971年投入运行,年发电量80万千瓦,是新西兰境内最大的水力发电站,它的最大特点是环保,在地面上只看到引水口和输电线,管理者只需要七人。如今乘坐巴士可以参观电站,沿螺旋隧道下行2公里,可见巨大的地下发电机大厅。

入夜,没听到KIWI鸟鸣,只听到湖涛拍岸,只想着新西兰人的执拗。

  

2017.4.3.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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