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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匆匆回国]系列提到我此行因老父病危而起,所以在国内的所为均是围绕他老人家而行,期间前往医院的时间多过一切其它活动。不幸的是尽管各方尽了一切努力,老父最终还是驾鹤西去, 而所幸的是出国多年的我在他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能相伴相送见证他安然踏上黄泉之路...
老父一向身体不错,自己也知道保养,除了年高耳背体型渐瘦,基本没住过医院。此次三周在 ICU 是最长的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结果挡不住老天爷的召唤最后断然离家人而去,且没有给家人留下任何麻烦与负担,真乃父爱如山。由于他自己没有心里准备,所以身后之事也没有事先做过任何交代。想来一直以来他自信能享有天命准备年过百岁 -:)
在我准备返程的最后几天大体翻看了一下他的遗物,发现老人家自己的东西真不多,有些文革时用的东西依然尚在,比如钳子锤子....。之前说过老爸在公职退休后开启新的事业, 呼风唤雨年过八十岁才渐渐收手,后赋闲在家过着简朴的生活,“不舍的得”给自己置办什么高档的物件,除了积攒些老怀表,就是书,近年写写诗挥挥豪,日常就是打理些花草。有意思的一直以来引以为自豪细心养植的一株米兰居然通人性,在老父住院期间渐渐干枯落叶默默而去。
看着老爸留下的“不值钱”物件,心情还是满复杂的。他一生经历多多, 事业上也是起起伏伏,虽不善与孩子们直接表露情感,更少与我们坐下来促膝谈心,但实际为我们默默做了很多很多,这些是我在他离去后反思渐渐体会的。老父是苦出身,即使财富积累到不用发愁的时候,依然选择简单的生活模式。透过以往他的生活细节中可以看出其注重自我内心的精神活动而疏于对外的物质享受,他的至理名言就是“该花的钱就花, 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要花”, 这点上我遗传了其真谛,自己也如此教育孩子...
老爸不辞而永别,不是我此行匆匆回国有所准备要面对的,但其年事已高, 近年我心里还是有所准备的,因而在老父身体状态好的前些年,就鼓励其写写家史,可能他多年经商远离笔墨,起初不太积极,后过于闲暇就慢慢动起来,而且还发动国内亲戚收集资料汇总成文由我排版国内印成册, 先后为自家和老妈家留下来宝贵的家史。最后回顾一生,动笔写下自己的回忆录,这就是老爸留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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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爸也一样,现在九十五了,老妈年初离开,我这次回去老爸照样没交待我他身后事,我也不好提,再多的钱自己都很节约到处赞助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是我们上一代人的潇洒。
吾辈须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自信与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