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长生产“疫苗”,黑心而白汁;注白鼠,尽死;以注人,暂时不死。然广而告之为疫苗,蛊惑已麻风、结核、天花、狂犬,去乙肝,杀疟疾。其始,瘟疫司以王命求之,岁购无数,募擅产疫苗者,高科孵化,国人争之造焉。
有高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发于是,吾父发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近爆发矣。” 言之,貌若嘚瑟状。
余怒之,且曰:“造假之甚!余将奏呈药管司,封药厂,关大牢,汝惧乎?”
高氏大笑,狂然出涕曰:“丫将怒而曝光乎?吾造假疫苗之不幸,未若三鹿不幸之甚也。向吾不造疫苗,屁民则久已毒殁矣。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而国人抗毒能力愈强。晨喝三聚氰胺,晚饮甲醇勾芡,午餐硫磺馒头,饭后高汞烟,狎毒妓,背黑棉, 呼吸毒霾,注我疫苗方百毒不侵,转危为安。曩与吾祖造疫苗者,今一夫十妻焉;与吾父造疫苗者,今三宫六院焉;与吾造疫苗愈十二载者,今妻妾成群焉,非富即贵,而吾以“疫苗之王”而名利双赢。药监之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美酒歌妓可宁焉。吾恂恂而起,视药仓,而吾疫苗监全优,遂拥鲜肉而卧。狂标价,时而市焉。退而游山玩水召面首,几近幼齿。盖一岁之犯应酬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贪腐大夫之旦旦有是哉!今虽栽乎此,钱与美女可安矣,又何须牢狱耶?”
余闻而背冷。子牙曰:“最毒妇人心。” 吾尝疑乎是,今以高氏观之,犹信。呜呼!孰知三鹿之毒,有甚是疫苗乎!故为之说,以俟夫医药监管司得焉。
长春长生“疫苗之王”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