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01或02年的时候,上海的大观园,造好没多久,单位组织旅游。在潇湘馆里看见
唱越剧的黛玉。算是景点的戏目。
十几岁的样子,我们进门,正好唱到焚帕的尾声,眼含双泪。那个唱是轮流的。我们等
了会,她又要唱一遍,然后看见唱到尾声又有泪流下来。我们一团的人静默,都被震撼
到了。那演员,尖尖的脸,单薄的身段,脸上被泪胡了点,残妆惨淡。配上阴暗的没有
灯的屋子,我有几秒和她对了眼,几乎沉在她的悲哀里。
出屋子,才觉出是正午12点多,阳光正好,我们也被带入戏了。同事说:她这样一天十
几遍的唱,要精神分裂的。我也觉得女孩太入戏了。可就因为这才觉得震撼。这是最不
入流的舞台了,可是有最入流的把握红楼的精神。
不知道那女孩现在何处,能唱的这么好,真是声声泣血。
晚上一堆人在酒席上杯盘交错,有人说她会红,有人说不会。人太痴,那么生活就会不
平衡,能红的人,不会那么痴。那时潜规则的事没怎么听说。好像风气没有像现在这么
:要脸不要腚。看李少红版的黛玉,我是毫不怀疑,她脱了戏装,就能举着酒杯在饭局
上出演真实版的海上花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