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故宮
一個日本記者花費五年時間,走訪了中國大陸和臺灣的十多座城市,寫就了一本關於北京故宮和臺北故宮傳奇經歷的著作,書名叫《兩個故宮的離合》。此書在臺灣香港一版再版,今年一月在南京初版簡體字版。
北京故宮,去過兩次,臺北故宮,三次。關於北京故宮的記憶,就是大,陰森,陳舊,文物都那麽髒髒的擺放在玻璃展櫃裏,四周圍攏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喧嘩鼎沸,趕集一樣。感概國人真是人多力量大,太和殿前的金磚都讓大家的腳步,當然也包括我,磨得凹凸光滑,昔日的皇家園林,古老的柏樹依舊參天,但樹下多的是蹲坐在石凳或直接踎在地下的人,就地開餐,身旁圍繞了飲料瓶和食品包裝,也沒有人要去清理。或許那是多年以前的畫面,現在應該有所改觀?
臺北故宮,很喜歡,非常喜歡。朝代分類做得很仔細,展品的擺放和説明也非常用心,展櫃的燈光照明,防潮設施一絲不苟(當然你要待強國旅行團一窩蜂散去之後,才好好精心欣賞這些中華文明的瑰寶)。對於這些經歷了兩岸政治紛爭,在三、四十年代那些戰火紛紜的歲月裏被安然運送到臺灣的國寶,只覺得它們多麽幸運,如果這些文物留在大陸,經得起文革的折騰麼?佩服蔣先生當年的決定,又對為執行這決定甚至餘生與家人海峽相望的人,肅然起敬。
第一次到訪臺北故宮,除了預料中參拜了毛公鼎,玉石白菜和豬肉石,最震撼是見到蘇東坡《前赤壁賦》的真跡,只覺有緣,因爲這幅卷軸並非恒常展覽的展品。後來兩次到防,甚至有機會一嘗故宮晶華飯店的國寶晚宴,人生幸事。
兩個故宮的故事,背後是歷史的流離,現實政治的翻弄。我不懂政治,但政治的確影響人的命運,你出生的地方,你遷徙的旅途,一個選擇,就決定了人生的沉浮畸變。從文化的角度,我喜歡臺灣,因爲它有傳統中國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