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踩着了什么狗屎运,咱哥仨玩得开心,阿城穿长衫马掛,四眼明扮胡司令,我扮济公。诺大一个蓄物室大小木箱,木笼,一个连着一个,一个叠着一个,让我们一一打开,一件件带着霉味粤剧大戏老倌的戏服,让我们穿上又脱下,一片狼籍。玩着笑着,声浪或许稍微大了一点点,而我们却混然不知,有人踮着脚,推开门,看过清楚,然后去告状,。。。然后就是我们从此过着天天抹窗,扫地,值夜的日子长达三个月!
这个人,从此我们暗地里取TA“花名”:阴功!TA干啥的?不就是一个木工,拿小小尖尖薄薄刀片来又挖又锯木板那种“累脖”!(老燕注:哈,院长好!)阿城和我(四眼明后来不知去向),从此的日子倒过得很爽:每天坐11号车,再也不用转车到东山区了!最乐得欢的是每星期一个值夜班睡在七馆,二人在馆内小花园,一轮明月下,冷不妨的一桶凉水,拨向对方的身上,凉个痛快!
人生第一次,有人教我拿着把大扫帚,先从中间扫出一条路,拨沙尘纸碎垃圾往墙边,由大厅一角直直往另一端扫。。。写着写着,我都乱了!总之就象咱大家拿人铲扫自家门前车道积雪,要一不留脚印,二不把雪往车房里外堆。。。
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喊着要“新闻纸”,立正,应声:“有!”然后抱着满怀《南方日报》,一二一二的跑到贸叔跟前,却落得个臭骂“蒲你哦摩”。
人生第一次,把“新闻纸”,即没有油墨的“报纸”,一张连着一张,裱上一幅“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板墙上。这是一门技术活。三天下来,胳膊,手腕都发麻了。我得感谢老赵,我的师傅:时间不长,学的功夫粗浅,但终生受用。老赵是一等一的好人,东北大个子,和气,肯教人细活,巧活。
各位,这里说的扫大厅裱墙纸,是为纪念毛泽东逝世周年举办大型艺术展览的前期准备工作,而那段和毛主席他老人家有过的“亲密关系”,就是端正掛在第七馆展堂正中央那幅巨大的毛泽东黑白遗像,是经师傅贸叔调教后,我一笔一划细细的修缮好,最后是贸叔阿城等壮实大汉安装上去的。
我的另一个“亲密”任务,就是这天得配合把《泉》在午饭后挂到油画厅正中央。于是,整个上午到正午再到午饭后,我都和画家张阿姨工作中拉家常。这些年每当想起这段小经历,就懊悔:不跟阿城跑到俄罗斯,乌克兰娶或者会些个大小美女,是我的错;不应邀到张阿姨家小坐,久坐,甚至常坐,是失之交擘之错,是忘记买巨盘六盒彩之错,哈!
《泉》
如今,我最为之惦掛着的是那位画家张阿姨。您还记得我吗?油画中您那漂亮的女儿,也该退休了吧?那些年,我曾和一队近日已有“几根白发”的离休干部,呼啦呼啦地到过您展馆,进去后才赫然发现这个留苏学生作品精展,挂满展厅的竟然都是巨大幅,巨丰满,巨震撼的苏维埃美女裸体人像油画,乌拉喀萩莎,乌拉乌兰诺娃!然而在党面前,你们教我怎么交代得清楚?阿门!
网络图片:
《黄背景下的女人体》
《女大学生》 1958年
附网络资料:
《泉》120cm×112cm 1977年
这幅写实作品的最大特点是人物主次分明,而且画面中的每一样道具都和主题紧密相关。一个已经被压瘪了的水壶说明受伤战士曾经经历了激烈战斗,放着几把野菜的篮子撇在一边,表明老百姓是冒着生命危险假装采摘野菜然后进入山洞照料子弟兵的。
作品朴素单纯,小姑娘的眼神和甘甜的泉水一样清澈,泉水缓缓滴入壶中,它滋润、浇灌着军民的情谊之花。
手机摄影《村中黄昏》,by My Master
本文献给 My Master:明天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