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幹冷,陽光直射雪地分外刺眼。近午時分,有人輕聲敲門,未及穿上大衣,打開門縫,只見一清瘦老婦,輕聲地說,找不到自家的門。我以為是剛搬進來的鄰居,上門聊天來了,不以為意,攤開雙手,聳聳肩,隨即把門給關上了。不速之客,夏天周末,陌生的村裏人愛來燕樂園數毛瓜。
該幹啥,我繼續專心致誌地幹啥,一時沒把老太太的事,放在心上。兩三分鐘後,撩開窗簾瞧瞧門外,沒見人影。於是,呷了一口快要涼了的咖啡,這一下,腦袋清醒了起來。於是,連忙穿好大衣,雪靴,走出門外看看。
老太太其時在我右鄰兩三屋之間徘徊,見到我,慢慢沿著人行道向我走來,嘴裏還是那句話,找不到家。
路上清靜,遠處行人兩三。。。我提高聲量問她,您不就是那戶剛搬進來的嗎,她說不是,女兒家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年多,自己在路上迷失了,往前走,又往回走了二十多分鐘。看她的穿著,皮大衣,棉毛帽,暖鞋,不象失覺中離開住所的情形。話語之間,我心裏嘀咕著,既不能領這個陌生人進屋,又實不忍心不管。於是,我就問她,咱找警察來幫忙,好嗎?她猶豫了一下,才說好的。
我連忙進屋操起電話,一邊撥打9-1-1,一邊回到原地讓老太太看到我在和警察通話。電話那頭,警察聽說了情況匯報,核對了我的方位等,然後問了老太太的名字和年齡,說馬上趕來。
掛了電話,我又問老太太身上有沒有家人電話,或還能記得家裏人電話號碼。喃喃自語一番後,她記起了兒子的電話號碼。於是,我就撥通了她兒子的電話。電話那邊,口氣有點著急地說不要報警,他邊聽邊說正查地圖,就趕來。說話間,警車來了。對方一聽警察到了,把電話給掛了。
警察來了,老太太和我輕松多了;我倆說著笑話,有點樂呵呵。老太太不停地誇我會說話,話說得好聽,得要好好地謝我。“就怕今晚家裏人批評。”她反復的說。我說,沒事,但你得好好自我批評一下,要向毛主席保證以後不再犯錯。老太太聽了,更樂了,就好像提前過了三八節一樣。
說話間,警察從車裏出來,走到我倆之間,掏起小筆記本,記下所見所聞,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是老太太女兒打來的,真是及時雨啊!
我確認了她是老太太的女兒後,問她能否跟警察說話,得到肯定後,警察就跟她要了有關資料,包括怎樣拼寫名字和路名等。
“請你告訴老太太,我送她回家,上我的車,叫她不要害怕。”警察笑著對我說。
老太太走前,拉著我的手,不停地道謝。看著這一老一帥走了,我才感覺到,風,刺骨地冷啊!
回屋歇了一會兒,朦朧中想起這好像是哪篇博文描述過類似的故事。直到傍晚餐廳裏,才想起來。於是,向 My Master 要了筆和小紙片,記下下面幾句話,作為結語。
一生朦朧。朦朧中,第一眼就愛上了
《虎門公社社員黃美》。朦朧中,潛意識地讓拜倫的《恰爾德·哈洛爾德遊記》主宰了“人類行為”,盡管幸運地沒有犧牲在古希臘或
古河西涼山。 朦朧中,今天的這件事,好像就是“copy”了
曼悠 的 《2014年的平安夜….終生難忘》 的前部分!
Happy Birthday to my Master!
(趕稿完成。。。)
註:
1。 不領陌生人進屋,免去Potential Risk;同時不停地跟她聊天,問話,減輕她的緊張和顧慮,同時觀察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態;
2。 第一時間與警方和其家人取得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