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禅和平阳公主在太子府得意了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里,太子府的锦鹏大轿早出晚归到紫川酒楼接送紫禅,伙计们私下都在议论着,这里的主子和太子爷的交情真是不浅啊,太子府的轿子成了我们主子的专轿了,难怪这酒楼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 来巴结的人可真不少。
太子府的牡丹园里,戏班子换了一拨又一拨,佐玲珑也的确尽了地主之义,把平阳公主伺候得顺心顺意的,有些乐不思蜀了。
诗琳小居里,孙诗琳把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骂了个遍,还是不解气,最后有个小丫头道:“琳妃在家看着生气,可别气坏了自己,这又何必呢?趁着太子爷不在家,何不出去走走,要不回老爷府中住段时间养养身子也是好的。”
孙诗琳一想也是,既然太子不在府中,自己何苦在这儿看着受气,一个太子妃佐玲珑已经把自己气得肺疼,这儿又来了个喜欢唱戏的,把个牡丹园唱得热热闹闹的,自己的诗琳小居倒像是个孤坟似地冷冷清清的,叫人家看着笑话呢。回去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等到太子回府前,自己再回来也不迟,想来他也不会怪罪自己。
于是她见了佐玲珑,委婉地说出自己想回娘家养病的意思,佐玲珑一听正求之不得,本就是眼中钉不见是最好的,如果能一去不返那就更好了,忙假意安慰了几句,打发她走了。
就在紫禅和平阳公主花好月圆,如胶似漆的时候,平阳公主接到了宫里的消息,小太监小盛子来到了太子府,说皇上和上官大人已经为平阳公主和上官鸿定下了婚期,指定为明年阳春三月完婚。
平阳公主听罢,气得怒火中烧,父皇和母后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连问都不问她一声就做了主了,亏母后还知道她不满意这份婚事呢?
气罢又觉得这事绝对不能叫紫禅知道,记得上次在紫姝园里,皇兄和紫禅生气时紫禅说过从来就无意于高攀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这要是叫他知道了再一走了之,她可又要受苦了,要象皇兄找紫裳一样到处寻找。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呢?
她朝来报信的小盛子招了招手,小太监忙趋身上前,平阳公主道:“ 这事绝对不能让单公子知道,而且这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盛子听了忙道:“ 奴才明白。”
平阳公吩咐完了小盛子一个人坐在那里,顿时六神无主坐卧不安,想到自己这时候连个可以说说心里话,分担一下心事的人都没有,唯一还算疼自己的皇兄正在外面追女人,如今追到哪里了都不知道,怎么还顾得上自己呢?
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知不觉泪水就流了下来,小太监站在跟前大气都不敢出,主子心情不好,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平阳公主哭着道:“ 为什么我的婚事就不能让我自己做主呢?难道我就一定要嫁给上官鸿那厮吗?”她索性也不管什么了,谁叫她如此的憋屈呢。
小盛子吃了一惊,主子这是在跟自己哭诉吗?左右看了看,这屋里却是没有其他人了,他受宠若惊,忙跑上前递给平阳公主一条丝帕,自从自己被皇后娘娘安排到公主房中,公主还从来都没对自己这么另眼相看呢?
平阳公主问道:“ 就没什么法子让父皇收回成命吗?”
小盛子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在问自己吗?这不答也不好,是对主子的不敬, 答了吧又怕主子不中意更恼了她, 他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 皇上金口玉言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平阳公主又问道:“ 那么有什么法子能够让那上官老儿退婚吗?”
小盛子一看,心里有了几分主意,对着平阳公主摇了摇头道:“ 兵部尚书大人怎么敢呢,再说了他还巴不得这门婚事早成了呢,行不通的。”
平阳公主叹了一口气,眼泪流得更急了,想到嫁了上官鸿,就再也见不到紫禅了,心里更是悲愤交加道:“ 难道我就一定要嫁给那个人吗? 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小盛子一听,眼珠子一亮道:“ 公主也不一定非要嫁给那个人的。”
平阳公主听了,顿时止住了泪问道:“ 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小盛子艰难地说道:“ 公主恕罪,这个要是公主去了,他就娶不了了,那么如果上官公子要是死了,那么公主也就嫁不成了, 不是吗?”
平阳公主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忘了搽干脸上的泪道:“ 小盛子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盛子一见,心想她不会真的要去要了上官鸿的命吧,这可是人命关天,都怪自己多了嘴了。
平阳公主在屋里走了几步道:“ 本公主不想杀人,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小盛子,听母后说你也是这大内高手不是吗,这事你就悄悄地为我办了吧,办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小盛子一听,额上的汗冒了出来,这要是办得不利索,他家的祖宗八代都能叫那个上官老儿从地府里挖出来。
他用衣袖查了查额上的汗道:“ 公主殿下,也不一定非要要那个上官鸿的命呀,如果他染上了什么恶疾的话,那个上官老儿就是有八个胆子也不敢隐瞒病情娶了公主, 再说了,就算那个上官鸿没什么恶疾,要是名声狼藉的话,那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断不会把公主嫁给他的。”
平阳公主一听,有道理,这个奴才说的不错,不需要杀了他,她满面的愁容一扫而光,看了看眼前的小太监,看来自己对这些下人真得了解的太少了,如果加以调教,这些人都可以为自己分忧解难的不是吗?
她精神一振,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吧,不用等皇兄回来了:“ 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吧,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让他娶不了本公主就成,到王嬷嬷那儿先领两千两银子,等一下我再向高公公那儿讨个牌子,从今儿起你就不用再在我面前当差了,去把这正事给我办妥了,事成之后我赏你一套宅子,你就可以把你乡下的父母兄妹接到这京城里来了,你看可好?”
小盛子听了,倒头就拜,他等这种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能被主子重用,那他在宫中的出头之日是指日可待了,爹呀,娘啊,孩儿没白去了势,不久孩儿就会把你们接进京城,再也不用受穷挨饿了。
小盛子连连磕头道:“ 公主殿下放心,奴才定不辱使命,定会帮公主殿下了了这桩心事。”说完就退了出去,直奔王嬷嬷那儿把银子领了。
看着眼前堆得象一座小山一样高的银子,小盛子信心十足,这事不会很难办,这上官家在明,又对此事一无所知,而我在暗,手中又有大把的银子,这才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这出戏要是好好地唱,一定会很有意思,他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换了身衣服竟一路来到了京城里最好的酒楼醉琼楼。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小二哥飞快的迎了上来,一见小盛子的衣着打扮,又是个脸生的主就失去了刚才的热情:“ 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吧,请跟小的来,这边还有个位置。”
小盛子一见,冷笑一声道:“ 小爷我今儿想要这里最好的包房,要吃这里最好的菜,还要喝这里最好的酒,小二哥是不是要重新给小爷安排一下呢?”
小二立刻换上了热情的笑容:“ 吆,这位小爷,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哪,唐突了小爷了,只是这里最好的包房小的还不能给你,那是上官公子定下的,这最好的酒菜倒是没有问题,这位小爷可知道上官公子吗?上官老爷可是当朝的兵部尚书,那上官公子呢,不久就要成了驸马爷了,是不是让小的给你再找一处包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