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决定回京城了,喜的白蜓哼了一天的小曲。
紫裳心里有点失落,在紫府同住的这一段时间,彼此的心好象贴得更近了,其实李豫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他对自己的执着也不是不让自己感动,只是她看不到与他的前途,与他的未来总感到好象是雾茫茫的。
从邢府回来后,李豫的心踏实了不少,看来那桃花小白脸还是挺识实务的,虽然如此,其实他还是不是十分放心,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儿走了个邢爷,谁又知道明儿会不会跑出来个秦爷,董爷什么的。
无奈离京久了,宫里免不了要追究,一旦被朝廷发现紫裳在此,父皇和母后难免又要兴师动众,在师爷的一再要求之下,他觉得自己不得不离开了,心中再多的不舍也得暂时放下, 离别之日在即,清晨李豫依依不舍地站在紫裳的窗前,紫裳,你这个妖女,你一定使了什么法术,不然我的心怎么就不属于我自己了呢,为什么总往你身上跑?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却一无所知,只知道离别的疼痛是如此的难忍。
其实紫裳也几乎一夜没睡,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她就躺不住了,起了身推开窗户,她想透一透气,因为胸口就好象被压上了一块重石,推不开,缷不掉,无比的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个太子,为什么你有了妃嬪无数,还要对我穷追不舍,你知不知道被你扰乱的心要多久才会平复? 你如此潇洒地来了,在原本平静的湖面里丢下一颗石子,就又要去了,那涟漪泛开的苦涩你是看不见的。
窗子打开了,湿润的空气吹进了屋里,紫裳看见了窗前的李豫,那一刹那间,幽怨的心情荡然无存,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原来他和我一样不好受。
她走除了房,来到了窗外,抬起手摸了摸他那一头湿湿的头发,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眼里满是泪水:“为什么站了这么久也不进去?”
李豫见到泪流满面的紫裳有些惊讶,难道她对我并不是毫无感情? 难道她那波澜不惊的面孔下也有波涛汹涌的一面?
李豫顿时欣喜若狂,他紧紧地抱住了紫裳。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顺着李豫脸上淌下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紫裳把头靠在了李豫的肩上,李豫用下额轻轻地触摸着她那有些潮湿的秀发,那柔软的发丝把他的心缠得更紧了,他轻声地问道:“原来你也很在乎,并不是我一个人辛苦对吗?”
紫裳不语,李豫把她搂得更紧了,多想,多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无论到哪里都不要跟她分开。
他们这样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紫裳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没了泪,又象以往的淡然恬静,她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道:“回去后,就不要再来了。”
李豫那原本窃喜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他一把推开她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折磨我还嫌折磨得不够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忍了,为了你我连自己的自尊都放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紫裳眼里又有了雾气,她看着李豫的双眼道:“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心里更不安,不要为我做什么,只做你自己就好了,我只怕你为了我做得太多,让我承担不起。”
李豫问道:“当真,在你面前做我自己吗?”说着就吻住了那个曾经让他想了千白次却没有勇气去冒犯的红唇。
紫裳闭上了双眼,软软地依在他怀里,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袭遍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它们都兴奋了起来,原来被人亲吻是这种感觉,她安心地让他吻着。
李豫沉醉在她的唇齿之间,见到怀中的人如此安分,渴求的心越发高涨了,双手也有些不安份起来,可是刚刚触摸到那浑圆高耸之处就觉得怀中的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紫裳,你是我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弃你,等我能够理直气壮地把你带到身边时,我再让你做我的女人,我希望到那时你不会再拒绝我,我也希望我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出乎李豫的预料,紫裳点了点头。
李豫又笑了,由衷地笑了,一阵阵幸福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原来有时侯幸福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容易得只要她点一下头你就能得到。
紫裳在看到李豫笑的那一瞬间,觉得原本压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原本雾蒙蒙的前方看起来也明朗了许多,原来的不安和苦恼都不翼而飞了,一阵阵喜悦和期待的感觉涌遍全身,原来有时候幸福离自己这样近,近得只要你点一下头就能得到。
李豫离开了,依旧是依依不舍,但不舍之中又有一份甜蜜和信心。
四大护卫跟着太子回京,原以为这一路一定是阴风习习,没想到太子竟这般心情愉悦,满面的春风想掩盖都遮不住。
相比之下,刘水则一蹶不振,颓废不堪,那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好似几夜没有睡好了,高山看着他有些心疼,嗨,都怪自己多事,若不是临走前的一天他想做个和事佬,帮刘水跟白蜓那个丫头求求情,走也要让刘水有个好走,没想到蜓儿那丫头竟扯个嗓门大骂道:“去,告诉那个害人不浅的祸害,我蜓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让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千万别打我音儿的主意,这辈子我报不了仇,下一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他,什么东西,还舔着脸让我原谅他。”骂到最后自己竟先哭起来了。
高山讨了没趣走了出来,没想到一抬头只见刘水坐在屋檐上正抱着头,不用想也知道蜓儿的话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一定又在那儿伤心落泪呢。
紫姝园里,寒烟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白蕊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寒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象有了亲人了,第一次感到有一个人在真真实实地无条件地在关心她,她有些不安了,如果自己真的习惯依赖她了,那如果有一天要离开这紫姝园该怎么办,于是她竭力抑制着对蕊儿的好感,可是蕊儿却不然,只是觉得寒烟的冷漠也是一种孤单,孤单得可怜,反而对她更加耐心了。
有时见到寒烟坐在窗前对着窗外发呆,她就会到花园里拔几根狗尾巴草用它们编一只小兔子,轻轻地放到寒烟的手里,这时候寒烟的脸上就会现出一丝笑容。久而久之,寒烟的床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的小玩意,柳叶编的小筐子,雏菊编的小花环,所有的东西寒烟都不舍得扔掉,放在那里。
就连紫黄也跟着蕊儿学会了,有一次也叼根漂亮的羽毛来向寒烟献殷勤,惹得白蕊一见道就对紫黄吵:“哎呀呀,不知道是哪个鸟儿倒了霉了,紫黄拜托你别去祸害那些鸟了,姐姐更喜欢漂亮的花呢。” 寒烟看着他们开心地笑了,白蕊第一次发现寒烟的笑原来是那样的动人。
可是奶娘秋菊对白蕊越来越不满了,因为自从白蕊这丫头进了屋子,她就期待紫黄会转移对象去欺负蕊儿,毕竟那蕊儿是新人吗,是畜生肯定都会欺生,没想到紫黄那杂种竟去巴结起白蕊了,在她身前身后摇头摆尾,就连对那个不明来历的寒烟也亲热的不得了,这涟漪居里好象就她一个人不讨喜,气得她没事就去拿白蕊撒撒气,指责几句,或是骂两声,可是白蕊好象并不往心里去,倒是紫黄更是变本加厉地来找她麻烦了,她屋子里或是多点什么或是少点什么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该死的锁头都锁不住那屋子。
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八字和那畜生不和,要不然它为什么只是针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混蛋黄毛杂种的生辰八字,要不然自己也可以找个神算子给算一挂,求个法儿给解一解,这跟一个畜生犯冲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连个解法都没有,难道真的就得毒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