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犹太人

(1)

一九三八年秋天，犹太教徒们走在柏林街头，路过挂有德语招牌的各种商店，前往对马路宽敞庭院内的犹太教堂。

一个穿着德国警服的高个儿警察，举起手臂挡住行人和车辆，然后挥动手臂让一队希特勒的军人通过街道。

德军一边前进，一边高喊：“嗨，希特勒”。 

他们僵直地伸出手臂行纳粹礼。印有纳粹党十字记号的旗织在空中飘扬。军乐队在队伍前奏着军乐，军靴安着军乐的节奏落地时发出砰砰的响声。

德军队伍过去后，犹太教徒们走过马路进入犹太教堂门前宽敞的庭院。

男教徒们集聚在大礼堂里，二十多岁的英俊男子汉斯·克莱泽在人群中唱着圣歌。

女教徒们在二楼亭台上做礼拜，二十芳龄漂亮的安娜·罗申法尔特瞥见楼下的汉斯，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

汉斯抬头望见安娜，满面欢乐容光焕发。两人回心一笑互赠飞吻。

夜晚，汉斯来到安娜家的花园，安娜从屋里飞奔出来，一对恋人在月光下树荫中热情拥吻。

客厅里的唱机放着勃拉姆斯的华尔兹舞曲，安娜和汉斯一边跳舞，一边凝视对方。

“我有两张芭蕾舞剧《天鹅湖》的票，你喜欢去看吗？”汉斯问。

“哦，《天鹅湖》是我喜欢的芭蕾舞剧，我很爱去看，不过我担心……”安娜犹豫不决。

“担心什么？”

“纳粹禁止我们上戏院娱乐，不是吗？”

汉斯咬咬牙，“该死的纳粹，见它的鬼，我才不理会呢。”

安娜昂起头，“我也不理会。”

汉斯接着说：“我喜欢的一些芭蕾舞演员和乐队演奏者将参与演出。只因他们是犹太人，就被禁止登台。可是他们要讨生活，不得不演啊。”

安娜会意，“所以喽，我们在欣赏艺术之余，还在支撑他们的生计呢。”

“对，你说的对。”

安娜激情拥吻汉斯，问道：“可不可以当一下我的模特儿？”

“你的模特儿？为何？”

“我在练习人像素描嘛。”

“好吧，我喜欢做你的模特儿，何乐而不为呢。”汉斯笑嘻嘻地摊开双手。

安娜指着椅子，“你去坐在那边，要开始画了。”

汉斯坐下，佯装解开纽扣脱衣，“我需要裸体吗？”

安娜笑得前仰后合掉出泪来，赶紧摇头，“不，不，不，天哪，别脱衣服。”

汉斯摆好姿势让安娜勾画。安娜画着，瞄一眼汉斯，又画，又瞄一眼。安娜把画好的人像素描递给汉斯，汉斯接过画像细看。

汉斯赞道：“嗯，你画得真好，很逼真。”

安娜心情愉悦，“喏，你喜欢的话，拿去吧。”

汉斯接过画，“太好了，我会永久保存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