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小习看的好文。用极权结束极权，让独裁自我了结，这是个悖论，却是成本最小的民主路径。这里面有许多可以探讨，值得深思的问题，却是政治学的一片空白。

问题在于，中共与国民党有本质的不同。中共从来不是一个靠特务和私人忠诚维系的体系，而是靠威望和共识维系的，而威望和共识建立在正确和成功的基础上。但是一党的正确与成功以及建立在其上的威望与共识，却是民主的大敌。这是另一个悖论。

于是一切都取决于领袖的个人能力与意愿。能力强—成功—取得威望，可以使领袖在延续和变革中进行选择，个人意愿成了最终决策机制，历史依赖或然。

此外，蒋和习面临的压力也不一样。反蒋精英的后面是南部农民，而反共精英后是他们的野心。中国缺少真正代表基层的理性声音，是中国民主远未成熟的真正原因。

看看民进党精英的德行，反共精英比他们更操蛋。但是民进党精英，不管多贪腐，多不是东西，却有南部愚民的死硬支持，也就是说，台湾的民主是建立在统独基础上的。大陆民主的基础是什么，是精英的野心和他们的大嘴吗？

生活充满悖论。想清楚这些还真不容易。至于台湾的那些论者，怕不足为凭。
2012.01.13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专栏作家 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