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五的年龄,各式各样的同学会多了起来,小学的,中学的,班级组织的,以年级为单位的,原本我对这类聚会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如果一味拒绝便有了自命清高之嫌,因此也就有选择地出席了两次。
聚会的形式和内容再普通不过了,找家饭店狂搓一顿,借着酒劲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抖落一番,男女之事总是最受欢迎的:某女和某男当年在公园约会;张三为了校花不惜和李四大打出手等等。有趣的是现已50岁的校花,此时却佯装不知,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故作娇羞状。坐在我身边的男生,毕业后分配当了环卫工,又黑又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得多,想必生活比较清苦,最令我好奇的是他门牙掉了好几颗,他说有次喝醉,骑车回家路上跌个嘴啃泥,从此说话就漏风了。得知我是从国外回来的,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使劲拽着我的手腕(大凡人喝多后都有这个动作)说:“以后你回国,别的不敢说,只要是卢湾区的事我帮你搞定”。卢湾区指他目前当环卫工的所在区。看着他醉态中的真诚,我是既感动又辛酸。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互留手机告别,本来事情进行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可是后来偏偏又出了状况。本班有位后进青年,读书成绩很烂,离校后下海,摸爬滚打多年,现在已然贸易公司一老总,身价不凡,同学会上数他风头最健。可是,风光过后麻烦接踵而至。不断有些“情况不好”的同学,找到他公司里,诉说生活困难,求爷爷告奶奶地要钱,没有个三五百快根本就打发不了。后来他是如何应付这个局面的,我就不得其详了。
大学同学,彼此年龄相差大一些,可是层次比较整齐,会一下或许还不至于十分无聊吧?也怪我多事,一冲动就给大学同窗逐一发信,委婉表达了“同学会”的意思,始料不及地,和者寥寥,反应出奇的冷淡。幸好我是“委婉”地表达,给自己留了退路,要不吃闷棍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我们班分到北京的同学比较多,这些年除了考研和出国的,现在算起来还有四位。去年我自编了一个去北京的理由,意在营造“顺便”的气氛,想借机在京师小范围聚一下,用心可谓良苦。可是即便如此,四人当中,仍然有一位闻风“出差”去了,另一位回老家“调养”了,剩下的两位,也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无法凑到一起,于是,我便像歌星走穴一般,上午在中关村与同学甲茶叙,下午又赶到木樨地与同学乙小酌绍兴黄酒,总算未虚此行。
情绪因这趟北京之行受了一点小小的打击,以后联络同学的劲头也就一日淡似一日了。忽然有一天,收到一封来自巴黎的邮件,作者是当年同系但并不同班的女生,看着熟悉的署名,我却无法回忆起她的脸庞,信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直言相告是由于怀旧,寥寥数语,又让我死水微澜。。。。
(前段时间,有位朋友看了我的某篇博客,大发雷霆,将我痛骂一顿,据说文字涉及了他的隐私。在此声明:本人的文字,虽属记叙性质,但为取得某种效果,也不排除演义,例如张冠李戴,移花接木,无中生有,真真假假,看官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