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三 个 见 证 人
1952
美达·伯南汉又敲了一下门:“比尔,你好吗?”
“是的,”他回答,“请进来。”
美达抱着睡着的婴儿走进来,问:“比尔,发生了什么事吗?几小时前,我和撒拉一定得起床了,所以我起来时,我想我要看看你在哪里。但当我要进这门时,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我不该推门。我怀疑是否正有异象在发生着,所以我坐在客厅,摇着撒拉直到现在。”
比尔看一下时间,正好是六点钟。这异象临到他超过了三个小时!“是的,亲爱的,是异象。主的天使从早晨三点钟到现在一直在这里。神已经赦免我了,我要从这些寄生虫中康复过来。”
“哦,比尔,”她喘了一口气,“这消息太好了!”几分钟后,她的兴奋渐渐平息下来,转而提了一个问题:“比尔,你今天能见那位从新阿尔巴尼来的神经质的妇女吗?她求我当下次恩膏临到你时打电话给她。”
“行啊,亲爱的。告诉他十点钟左右过来。今天早上首先要做的事是我必须去银行,检查这些支票存根有否与我们的所得税记录相符。我也要打电话给卢卡斯医生,看看他是否能再给我检查一次。”
美达去打电话给谢恩太太时,比尔坐下来思想这异象的意思。第一段经文是容易明白的,因为它与比尔在南非不幸的遭遇相一致。保罗告诉那些船员:他们只要听他,留在克里特过冬,他们就不会损失船只。显然保罗也与那些不相信他是被神引导的人有争执。
因着这个错误,保罗与那些船员一起遭受患难,但藉着神的恩典,没有损伤一个人。对比尔来说,这教训也是很清楚的:主引导他走另一条路时,他将永远不再跟随人的想法。
《约书亚记》第1章如何应用在他身上,是不容易明白的。“我怎样与摩西同在,也必照样与你同在;我必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肯定,这是神对这项事工的一个宣告。但在他与约书亚的事工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呢?神吩咐约书亚带领以色列人进入天然的应许之地,难道是同样的方法,神也委托他带领教会进入属灵的应许之地吗?听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因为你必使这百姓承受那地为业,就是我向他们列祖起誓应许赐给他们的地……约书亚不但带领以色列子民去争战夺取迦南地,而且在战争结束后,约书亚为十二支派分地,指示他们在世上的产业。按照使徒保罗所写的,神应许给基督教会一份属灵的产业:“弟兄们,我告诉你们说,血肉之体不能承受神的国,必朽坏的不能承受不朽坏的。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比尔想知道他是否被呼召去带领外邦教会进入属灵的产业。
无论异象还有什么其它的意思,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就是在前头有很多仗要打,神鼓励他要大胆往前走。“我岂没有吩咐你吗?你当刚强壮胆!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你无论往哪里去,耶和华你的神必与你同在。”比尔拿起笔,在司可福参考圣经后面的空白页上,记下了这异象的简要过程,这样他总是会记得它,并总是随身带着。
吃早餐的时候,比尔的岳母顺道过来问候一声。“一切都好吗?早晨我去水槽边洗昨晚的碗碟时,我感觉到主正在对我说话,‘去比尔家,发生了某些事情。’”
比尔就告诉布罗伊太太有关今天早晨那位天使多次来访的事。随后比尔记起经上的某句经文……“凭两三个人的口作见证,句句都可定准。”这是第二位见证人,证实天使告诉他的是真的。吃完早餐后,比尔打电话给卢卡斯医生:“今天上午我想作个检查。”
“为什么?”
“我不再有那些阿米巴了。”
“有的,你有。一旦某个人得着了那些小魔鬼,他的余生中就一直带着它们。”
“今天早晨,主耶稣在我身上行了些事。我想请你再给我全面检查一次。”
卢卡斯医生犹豫了一下:“嗯……好吧……我想过几天再检查你。你的肠道内都是这些寄生虫。但若你想要再检查一次,下午你可以过来,我会看一下。”
银行刚开门,比尔就到了银行。他的事很快就办完了。就在他要走出门时,他突然感觉到他不应该离开。所以他就站在厅里的墙边,默默地祷告:“主神啊,你要我做什么呢?”他的手臂夹着公文包,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接着在他头脑里听到一个声音:“看鲍勃·丹尼森。”
鲍勃·丹尼森是银行的出纳员,是他的一位老朋友。鲍勃正低着头站在一个柜台的后面。比尔走过去,笑着说:“早晨好,鲍勃。今天还好吗?”
鲍勃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比尔,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事,但今天早晨三点钟我醒来时,我梦见我要告诉你我的麻烦。若你就在这里,希望你不会介意吧。”
“不,鲍勃。请说。”
“我的家人都死于癌症。现在我有了这方面的症兆。我担心再过几天就会死。”
比尔用左手握住鲍勃的右手,感觉到癌症魔鬼的强烈振动,比尔左手同时转红,肿大。“鲍勃,让我们一起祷告,祈求耶稣基督触摸你的身体。”
作了一个简短的祷告后,振动止住了。癌症消失了。比尔心想:“这是我的第三个见证人。”
等他回到家时,谢恩太太早已在他家里了。因为她的神经太紧张,她自己就不敢开车,叫了她的两个朋友带她来。比尔请她的朋友等在客厅里,叫谢恩太太进书房谈话。一位浸信会成员也来到他家里等候接受祷告。比尔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听说过他,因为这人常常在肯塔基的路易斯维尔打职业棒球。此时他的脾脏得了癌症,快死了,医学已经治不好他了。比尔让他等在一间卧室里。
比尔走进书房,看见谢恩太太在房间里拧着自己的手走来走去。他坐在凳子上,说:“你好,谢恩太太。请坐。”
她猛地坐在椅子上,结结巴巴地说:“伯…伯南汉弟兄,主的天使在这里吗?”
“是的,姐妹,我们正坐在他的面前。”
“好的。现在你能把这邪灵从我身上赶出去吗?我感觉到好像地会随时裂开把我呑下去。”
“等一等,姐妹。我们必须找出我们要赶出什么。让我们先谈一会儿。”他要让她的思想放松一下,从这件事上移开,安静下来。“让我们来作一次短暂的旅行……”
“不!”她尖叫起来,“我不能去旅行!”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放松点,”比尔安慰着,“我是说作一次思想上的旅行。让我们回到神创造男人和女人,把他们安置在伊甸园里的时候。”他柔声地说,安抚着她紧张的神经。不久比尔看见一辆黑色的小车在他们中间的空中加速行驶着。他问道:“你曾有过一次交通事故吗?”
“没有,伯南汉弟兄,为什么你问这个?”
“哦,我看见些事情。”他继续说着。不久异象又出现了,揭开了丑恶的事实:“你在上次战争期间结了婚,你丈夫越洋过海去法国打仗。你感到孤单,开始出去与外面的一些男人玩。有一晚,你与一位金发男孩坐着一辆黑色的小车去外面,你毁了婚姻的誓言。在回家的路上,那辆黑车差点撞上一辆刚开过公路和铁路交叉口的火车。”
谢恩太太尖叫着,瘫倒在地板上。美达冲进房间看看出了什么事。比尔和美达一起把这妇人扶回到椅子上。她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并哭泣着说:“伯南汉弟兄,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
“姐妹,你的问题就在这里。如果你不把它纠正过来,你就永远好不了。我不管他们为你祷告了多少次,他们可能跺着脚,喊叫着,并为你膏50加仑油,对你还是没有好处。只要你不肯承认你生活中的罪,这魔鬼有权利呆在那里。若你想康复,你必须向你的丈夫承认这个罪,纠正过来。”
“我已经承认了,伯南汉弟兄。我早已向神承认过了。”
“你不是得罪了神,你是结了婚的妇人。你得罪了你婚姻的誓言。”
“伯南汉弟兄,我不能告诉我的丈夫。他肯定会离开我的。”
“姐妹,你知道我告诉你的是事实。除了你、那位金发的男孩和神以外,没有人知道这罪。你曾告诉我你找一位精神病医师看病已有十来年了。他不能把这件事抖出来。但这就是你的病根。它深深地藏在你的潜意识里。在你把这事告诉你丈夫并从你的良心中清理掉之前,你决不会得到康复。”
“我不能那样做,”她呜咽着,“我有三个孩子。它会使我们的家庭破裂的。”
“不管怎样你的家都会破裂,因为从精神方面来说,你不会使你家合在一起太久了。你最好去找你丈夫,把这事彻底谈一谈。”
“我……我不能,”她大叫着,“我就是做不了。”
比尔站起来说:“那就随你了,姐妹。我做了我所能做的。我已经告诉你神告诉我的,你知道这是真的。其余的事就由你定了。我现在必须出去,见那位在另一个房间里患有癌症的人。”
她恳求着:“哦,伯南汉弟兄,不要留下我。”
突然比尔看见一位男子站在谢恩太太的身边。他高个子,一头梳得整洁的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茄克。他转过身时,比尔能看清他的背部印的子“雪佛兰”。比尔说:“你的丈夫是在雪佛兰公司工作吗?”
“是的,”她抽泣着。
“他是个高个子,波浪形的黑发梳向一边。”
“是的,没错。”
“他也有同样的罪要向你承认。”
她的双手猛地捂住脸颊:“不,那不是我的丈夫!我丈夫是教会的执事。”
“我不管他外面表现得如何,神看到他的心。在战争期间,你丈夫到达法国,他带了一个女孩并与她同居。但这还不是全部。就在三天前,他偷偷地与一位在他办公室里工作的黑发女士出去。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裙子。他们开着一辆绿色的雪佛兰车,挂着一块印地安那州车牌。他们把车停在一棵山毛榉树下。就在那里他对你不忠,就如你曾经对他不忠一样。”
“我认识那位女士,”她喘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那辆车。”
“你最好去打电话给你丈夫,把这事好好地谈一谈。”
比尔去为那位患癌症病人祷告时,谢恩太太打电话给她正在工作的丈夫,要他在路上见她。她的两位朋友载她到那地方,并等着直到她丈夫驾车来到。她坐进她丈夫开的车的前排座位上,慢慢地说:“我知道这过去的十年来我让你受够了,每星期都带我去看精神病医生。但现在我认为我已经找出了问题的根源。我曾经做了某件事,不好的事,自从那以后一直萦绕着我心的事。我必须告诉你这是件什么事,我希望你会原谅我。”
她承认完她的罪后,她丈夫开始表现得很气愤。她加了一句:“三天前,你不是和你办公室里的秘书在一起吗?你们俩开着一辆绿色的雪佛兰车,停在一棵山毛榉树下,不也同样做我曾做过的事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与谁谈了话?”
“我刚刚去看伯南汉弟兄。他告诉我的。”
藉着这个启示,他的伪善如扎了孔的轮胎泄了气一样坍塌了。“亲爱的,这是事实。若你原谅我,我就原谅你。我去教会辞掉执事一职,你辞掉主日学教师一职。让我们与神和好,一起好好地抚养我们的孩子。”
他们开车到伯南汉家,相互搂着走向门口。比尔刚刚为患癌症病人祷告完,那人得了神迹。比尔对谢恩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解决了这件事。现在我们可以呼求耶稣的名把魔鬼赶出去。”
几分钟后,谢恩太太成了个新女士。
傍晚时分,比尔来到了诊所。尽管卢卡斯医生很忙,他还是挤了点时间给比尔。“好,今天上午你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
“我不再有这些阿米巴了。”
“伯南汉牧师,你大概只是从这些症状中经历了一点短暂的释放。有时会这样发生的。在医学上我们称它为缓解。”
“不,医生,这不是暂时的,这是永久的。我绝对得了医治。”
“你给我一点大便样本,行吗?”卢卡斯医生拿着样本到诊所的实验室。不久他回来了,说:“我想进一步检查你一下。”他完成检查后说:“伯南汉牧师,阿米巴仍在那里,但他们不再是激活的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我不知道什么使它们进入睡眠状态。”
“我知道,”比尔很肯定地说,“今天早晨约三点钟,主耶稣医治了我。”
医生说,“我必须在三个月内为你作定期的检查,之后我才能说你不再有传染性。”
“若你想的话,你可以每天检查我。”
比尔离开了卢卡斯医生的办公室。正当他穿过候诊室时,看见卢卡斯医生的合伙人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与一位护士谈话。“伯南汉先生,”这医生边说边走过来与他握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比尔心中祷告道:“主啊,若你要我与他谈有关宗教上的事,让他提到这方面的话题。我不想强迫他。”
这医生说:“你是怎么看非洲的那些部落呢?他们是不是一直在进步着呢?”
“是的,我认为他们是。”
“有很多东印度人去到南非,是吗?”
“没错。差不多德班的一半人口是印度人。”
“我读过许多有关那方面的书。印度教,是不是?”
“他们中有很多是印度教的,但有些是穆斯林。”
“一群聪明的人,那些印度人。事实上,我认为圣雄甘地曾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每人都有权利表达他自己的看法。但在这一点上,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认为是耶稣基督。”
“我打赌你很难让那些信印度教的和穆斯林转到你的信仰,是吗?”
“哦,不是的。他们在一天之内约有三万人归主。”
“什么?”这医生脱口而出,香烟掉到了地板上。“一天内三万人改变信仰?”
“若你对此有疑问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德班市长西德尼·史密斯,问问他。你会发现我们大概还低估了这个数目。”
“你肯定他们是印度教的吗?”
“他们中有很多是印度教的。当他们看到全能的神在他们中间运行大能时,他们相信这就是主耶稣,正如我告诉他们的。我注意到许多印度妇女接受基督后,擦去了他们额头上的红点。”
在候诊室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听他们说话。医生用他的鞋踩在他掉落在地板的烟头上,拧了几下。接着他拍拍比尔的背,说:“孩子,你一定是个天才。”
“不,先生。我是个七年级的退学生。我的主耶稣才是个天才。”
“哦,我不知道,”医生说,“这对我来说扯得太远了。”
“请原谅我对你说得太直截了当,医生,但你漏过了某些东西。你是个聪明人,满有学问。但知识只能带你到这么远。在伊甸园中有两棵树。其中一棵是知识树,另一棵是生命树。当亚当离开生命树去吃知识树上的果子时,他就与他的创造者隔离了。从那时起,人类一直在吃知识树上的果子,这就毁了人类。人类学习如何制造金属,人类制成了什么?剑和箭。接着人类发明了火药。后来,人类发明了汽车。汽车比火药杀死更多的人。现在人类制造了原子弹。”
“但若人没有发明这些东西,还是会死的。”
“不,只要人一直与生命树呆在一起,就不会死。他会永远活着。因为他离开了生命树,去到知识树那儿,死亡才来临。但若他回到生命树上,就仍会永远活着,而这生命树就是耶稣基督。”
“我不知道这些,”医生咕哝着。
“我不反对教育,”比尔总结一下,“但问题是你们这些受过教育的聪明人总是要把每一件事都推理出来。你们能尽可能高地爬上知识树,但当你们爬得很高,甚至不能再高了时,你们要丢弃所有你们不能理解的。知识树是好的,但当你们在那棵树上爬到你尽可能爬到的高度时,你们应该跳到生命树上,继续往上爬。那就是我们要的一切,就是对神的道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