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册
举世 闻 名 的 传 道 人
(1951 - 1954)
这本传记不同于你以前所读过的任何书籍……
一道光出现在空中,然后升到天花板那儿,主的天使就站在琥珀色的光辉下。比尔因敬畏而哆嗦着。但即使他哆嗦着,他心里感谢天使的到来。或许现在这死结能够被解开。
比尔问道:“这些人是谁,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天使把手臂叠在胸前站着。比尔从来没有看见那天使笑过,此时他的目光似乎很严厉:“同他们一起去,”那天使严肃地说,“既然你已与他们开始了,现在你必须去做。但记住,若你与他们一起往南去,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你们将要窥视到超自然的王国……
耶稣说:“你们当信我,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 即或不信,也当因我所做的事信我。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我所做的事,信我的人也要做,并且要做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
—— 《约翰福音》14:11-12
第 四 册
举世 闻 名 的 传 道 人
(1951 - 1954)
目 录
第四册作者前言 ……………………………………………………… 421
第 53 章 千真万确的奇迹 ……………………………………… 423
第 54 章 回忆从前 ……………………………………………… 434
第 55 章 霍尔先生的怪病 ……………………………………… 443
第 56 章 破酒吧里的生命 ……………………………………… 451
第 57 章 震撼南非 ……………………………………………… 461
第 58 章 撒旦的圈套 …………………………………………… 470
第 59 章 终于到了德班 ………………………………………… 483
第 60 章 天使的预告 …………………………………………… 497
第 61 章 三个见证人 …………………………………………… 506
第 62 章 密歇根湖边左转 ……………………………………… 514
第 63 章 当爱发出时 …………………………………………… 521
第 64 章 膏抹生命 ……………………………………………… 530
第 65 章 呼召出埃及 …………………………………………… 541
第 66 章 在印度的摊牌 ………………………………………… 551
第 67 章 令他毛骨悚然 ………………………………………… 558
第 四 册 作 者 前 言
“举世闻名的传道人”这一册概述了威廉·伯南汉1951年到1954年这四年的生活,这期间他在全世界的声望达到了顶点。成千上万的牧师想请他到他们那里去举办信心医治大会。他去到那些大城市时,数百个当地牧师会与他共同合作举办大型的跨宗派大聚会。在1951年至1954年间,他举办了有史以来直到当时最盛大的基督徒聚会。在南非德班的一场聚会有五万人参加,在印度孟买的一场聚会有三十万人参加。
威廉·伯南汉并不怎么关心参加聚会的人数多少。他乐意对着25个人讲道,跟对着二万五千人讲道是一样的。在1953年,他说过这样一段话:“今晚我知道,很多地方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首晚能召集一万五千人参加。还有许多地方在首晚至少有十五万人参加。但我所关心的不是人数的多少。福音必须在这个城市、那个城市传讲,甚至传到全世界作见证,随后主将来临。不是必须传讲神学,而是必须传讲圣灵的大能和明证,向全世界作见证,然后末期才来到。愿神祝福你们。这是你们的时候。你们要接受他。”
威廉·伯南汉的全部传道过程见证了圣灵的大能。尽管这册书记录了许多神迹,但这些只是在这四年的传道过程中所发生的成千上万超自然事件的样品而已。在谈到美国前国会议员阿普肖得到奇迹般医治时,威廉·伯南汉说:“有关这一类的见证,我相信即使我站在这里一连讲上500个小时(要是可能的话),见证我亲眼见到我们主所做的,也仍然讲不完……要详细记载我见过我们主耶稣所做过的事,就是数千册书都不够。朋友们,它有数百次乘以数百次再乘以数百次……那么多。你可能说:‘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些神迹呢?’现在你有幸听到了它,请接受它。这是你们的日子。”
详尽地研究威廉·伯南汉的一生之后,我同意他的估计:要详尽地记录发生在他传道生涯中的异象、神迹、医治、和其它超自然现象,的确需要数千册书。
在这第四册书中,我尽力写出在这段时期的重大事件,也收录时常发生的典型异象和神迹。所有这些神奇现象都是相互关联的。神正推着威廉·伯南汉往某个确定方向、为某个特定的目标前进。魔鬼在南非的圈套不只是几乎杀死他,他从这次经历中学到的教训也影响了他后来的很多决定。同样,他没有去成以色列这件事,使他在圣经预言的亮光中重新检查了他的事工。检查之后,他戏剧性地改变了他的事工,少强调神的医治,多强调圣经的其它教导……得到了令人惊叹的结果。
欧文·乔金森,2001年
第 53 章
千 真 万 确 的 奇 迹
1951
威利·阿普肖等待这个晚上已经等了66年。“机不可失,”他焦急地想道,“只要我能及时赶到那里……”他想要出租车开快些,但高峰期的繁忙交通迫使司机开得更慢了。威利看了一眼他的手表,啊,威廉·伯南汉的聚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如果他去得不够早而拿不到一张祷告卡的话,这趟可能就会白跑了。没有祷告卡就进不了祷告队列,而如果进不了祷告队列,他怎么可能实现他的梦想呢?
半个多世纪以来,他心里一直蕴藏着一个奇异的梦想,一个愿望,象仍旧发着亮光的一点点余烬一样微弱,但他却没有任其熄灭。威利·阿普肖想要在没有任何辅助下自己行走,就这么简单,却又这么复杂。他最后一次自己行走还是在他18岁的时候,是他在一次农场事故中摔断脊椎骨以前。在随后的艰难岁月里,他努力按照他的座右铭去生活:“不让任何事情使你消极,永不放弃。”威利相信那位能力无限的神,他迫切地为能再行走而祷告。神医治了他各种不同的疾病,其中包括一种长在脸上无刀可开的癌症。尽管在这许多年里他为了要有足够的信心而祷告,但他似乎总不能达到过“站起来行走”那样的信心程度,直到现在,也许……
昨天,威利·阿普肖和他妻子莉莉正参加一个浸信会牧师的大聚会,聚会是在离他家不远的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举行的。他们在那里遇见了罗伊·大卫博士,就是那位在1932年按立威廉·伯南汉的牧师。威利·阿普肖问大卫博士,他所听到的那些关于威廉·伯南汉的非凡报导是否属实。罗伊·大卫对他讲了他亲眼看到的一个奇迹。他教会里有个执事名叫弗兰克·休美克,十年前他摔断脊椎骨时,他的下肢也瘫痪了。他不得不坐上轮椅,但他仍在教会的办公室里帮忙,让自己发挥一点作用。去年休美克参加了一场伯南汉医治大会,那晚威廉·伯南汉说他看到了一个弗兰克·休美克行走的异象。休美克立即站了起来,从他的轮椅中走了出去。大卫说,从那时起,弗兰克·休美克行走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故事煽旺了威利梦想的余烬,直到它烧得火红冒烟。只要他能让威廉·伯南汉为他祷告,也许他就能再次行走。当时,他听说威廉·伯南汉即将结束他在洛杉机的一场医治大会。突然间威利的旧梦开始燃烧起来。他直接回到了家,打好行装,定好了下趟去洛杉机的飞机票。机会到了!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要早早赶到伯南汉大会,以便拿到一张祷告卡的原因。
但不幸的是,此刻交通变得更加拥挤,他的出租车开得更慢了。他紧张地抚弄着他背部支架上的一颗铆钉。“威利,”他妻子说,“定睛在主的身上。神已经保守你胜利地经过了这么多的试炼。想想看,当你不需要拐杖,穿越北美大陆到处为他作见证,宣扬他不仅是你灵魂的救主,也是那位医治了你身体的‘伟大医生’时,那将给他带来何等大的荣耀。”
威利知道她是对的,但疑虑仍象一张毯子一样想要扑灭他的火焰。他想到自己最后一次不用拐杖走路离今天是多么遥远的事了。那场事故发生在1884年,而现在是1951年,66年过去了。
从1884年那个命中注定的夏天到今天已发生了多少事情。他在床上度过的那七年似乎象一场恶梦,然而那令人极度痛苦的年月也使得他更亲近神。从他遭受痛苦的病床上,他写了一本鼓舞人心的书,叫作《诚挚的威利》,也叫作《一位隐居者的回声》。这本书揭开了他漫长的公共服务生涯。《诚挚的威利》销售所得的利润足够供他上大学。后来他创办了“金色年华”杂志,并担任了13年主编。
然后他一头扎进了政坛。1919年,他被乔治亚州人民投票选举,在美国国会赢得一席。威利特别对他在美国众议院的8年任期感到自豪。他的许多朋友们至今仍称他为“阿普肖议员”。1932年,他以“禁酒党”候选人的身份竞选美国总统。
在总统竞选失败后,他义务地从事基督徒教育工作,帮助贫穷的孩子们上大学。他环游42个州的许多学校,给成千上万的学生们演讲,鼓励他们树立一个与神相关的人生目标。1938年,在他72岁高龄之际,他被按立为浸信会的牧师,并且连任了两届“南方浸信会大会”的副主席。他还当了一段时间的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的“林达·维斯塔浸信会学院”和神学院的副主席。
现在,他已84岁了,威利·阿普肖对他出众的生涯感到自豪,尤其像他那样有残疾的人。在这些艰难的年月里,他从未放弃他的梦想:总有一天,他会和任何其他人一样再次自由地行走。他总是相信,只要他能抓住那恰当的信心,凡事都是有可能的。
当出租车司机在堵塞的交通中挣扎着往前开时,威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剪报,再次读起来,要从中得到鼓励。这篇文章报导的是去年发生在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雪劳身上的奇迹,她是那位著名的十九世纪英国护士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的亲戚。弗洛伦斯·雪劳住在南非。尽管她只有三十多岁,她的生命却要被一个长在她胃部十二指肠的恶性肿瘤所扼杀,这个肿瘤使她不能消化食物。因为她的肿瘤是无法开刀的,所以她的病看来是无药可救了。医生通过静脉注射来供给她营养,几个月下来她肌肉萎缩了,瘦得皮包骨头。最后她的体重降到了50磅,使她看上去只是一副包着皮肤的骨架子。她周围的人们认为她已到了尽头,但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雪劳没有放弃。
她读过有关威廉·伯南汉的事,及其为病人祷告所产生的令人惊异的效果。威廉·伯南汉说在1946年有位天使从神那里给他带来一个使命,要他把一个神的医治的恩赐带给全世界的人们。那天使告诉他说,如果他祷告时诚恳,并能让人们相信他,那么没有任何疾病能在他的祷告前站立得住,甚至癌症也不能。雪劳小姐给威廉·伯南汉寄去一张机票,求他飞到南非为她祷告。不幸的是这位传道人已经安排好了要去瑞典、芬兰和挪威。当弗洛伦斯·雪劳了解到伯南汉弟兄要在英国停留为乔治六世国王祷告时,她就租了一架飞机飞往伦敦。她的飞机在载着那位美国传道人的飞机到达后数分钟紧接着到了。当时,弗洛伦斯已差不多要死了。她的静脉已崩溃了,也就是说护士不能再把针头插进她的静脉为她注射营养了。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呼吸短促,脉搏缓慢,若有若无。威廉·伯南汉奉耶稣基督的名求神医治她,然后他发出预言说:“主如此说,‘你会活下去,不会死。’”那预言尽管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但却实现了。这篇文章刊登了一张最近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雪劳体重155磅的照片,照片中她面带笑容,看上去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威利·阿普肖把这张剪报放进他蓝色西服上衣的口袋里。他的信心燃烧着,象是被一阵加利福尼亚的轻风吹旺的柴火一样。现在,只要让他进入那祷告队列当中……
他的出租车混杂在交通堵塞中,慢慢地停了下来,看来那张祷告卡离起作用是远不可及的。威利喃喃自语:“不要让任何事情使你消极,永不放弃。”
霍华德·伯南汉在他哥哥的房门上轻轻敲着:“比尔,”他轻声说道,“聚会要开始了,如果我们不动身的话,我们会迟到的。”
他听听有没有答复。没有。霍华德举起手来想敲重点,但又决定不这样做。这是他们在洛杉机的第四天,他可以看出他哥哥为病人祷告而产生的过度疲劳。但霍华德从没有听说过他哥哥会在任何聚会前睡着觉的事。最可能的是他正深深地沉浸在祷告之中。霍华德下了楼,到了一家饭馆,要了杯泡沫麦乳精饮料,用一根吸管慢慢吸着。喝完了那杯饮料,他回到楼上又敲起门来。这次门开了一条缝。
在他们开车去“各各他殿”教堂的路上,威廉·伯南汉没有和他弟弟说话。他的思路集中在圣灵上。在他的旅馆房间,主的天使眷顾了他。即使比尔看不到那天使,但当天使临近时他总是知道。他的皮肤会感到一种压力,好像一股充满电荷的微风。在这位超自然物的面前,比尔会有敬虔和畏惧的感觉,身体会渐渐地麻木。尽管那位天使与他相见了好几百次,但比尔对他的来临总是感到有所畏惧。然而,一旦这位天使开口说话,他的畏惧之心就会消失。通常异象随之而来。比尔不能控制这些异象的来临。在那样的时刻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这就是为什么在他们去教会的路上他没有对他弟弟霍华德说什么;他不想干扰在他身上的圣灵的恩膏,因为他知道他的恩赐会自动地在那种恩膏下运行,耗去他的能量,而他需要为今晚的聚会节省他的体力。
因为他们到达“各各他殿”比计划的时间晚了,所以比尔毫不奇怪地看到他的经理人,厄恩·巴克斯特正站在讲台后讲道。一看到比尔进来,厄恩·巴克斯特立即结束了他的简短讲道,领着会众唱起伯南汉大聚会的主题歌:
“只要相信,只要相信,
凡事都有可能,只要相信……”
在问候听众后,比尔问那些坐在后面的人是否能听清楚。举起来的手不多,比尔觉得不满意,就叫负责公共扩音系统的人把声音调大些。这是经常要做的一项调整,这是由他和他的经理个子大小的差别所引起的。尽管这两人年龄相仿,但他们的外貌举止正好相反。厄恩·巴克斯特身材高大,站起来超过6英尺,厚实的胸部使他在讲道时发出雄厚的男中音。巴克斯特一头厚而粗的头发长在他略呈方形的头上,他带着一副金属镜框的眼镜。与他相比,威廉·伯南汉只有5英尺7英寸高,体重153磅。比尔现在42岁了,过早秃顶,两鬓的头发也已掉了不少,使他高而后仰的前额更显得突出。他深陷下去的双眼给人一种注视的感觉,好像一只站在高处悬崖的老鹰搜视着下面的低谷,不让任何动静逃过他的视线。
从1946年6月他全国性传道开始,到1951年2月的这次洛杉机聚会,威廉·伯南汉把他的大部分精力花在为病人祷告上。如果他在叫人组成祷告队列前讲道,那通常是简短的讲道,是关于圣经上有关神的医治的基本教导。即使不讲道,他也会花几分钟时间来解释他不同寻常的事工。他会象这样说:
“亲爱的基督徒朋友们,在我们开始为病人祷告前,我要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明白:我没有声称自己是个神医。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是为你祷告。没有人能医治,唯有神是那位医治者。”
“我只是个人,你的弟兄,我有个恩赐是由一位超自然物,从神来的主的天使印证的,这个恩赐是要把祝福带给你们。一根通向灯泡的电线能说‘瞧,我是多么了不起的一根电线’吗?不能,因为那根电线与灯泡发光毫不相关,是电线里的电流使灯泡发光的。我就是那根电线,我自己并不能发光,除非有人从什么地方把开关打开了。你们注意到我把赞美献给耶稣基督吗?因为这不是从我来的,是从他来的。”
“有些人以为在新约里并没有天使,只有圣灵带领早期的教会。圣灵引导教会是真实的,但天使总是各个时代服役的灵。你们记得在《使徒行传》第8章,主的天使向腓利显现,告诉他去迦萨沙漠,向那位从埃塞俄比亚来的太监作见证吗?还有当彼得在监狱时,主的天使象一道光一样照耀着他,摸了他一下,松开了他的镣铐,带他出了监狱。别忘了圣保罗,在大海上经历了14昼夜的暴风雨,一切得救的指望都断绝了,保罗说:‘众位,我劝你们放心;我所事奉的神,他的使者昨晚站在我旁边,告诉我说我们一个都不会死亡;所以,我信神他怎样对我说,事情也要怎样成就。’约翰,这位启示录的作者,在圣经的最后一章中写道:‘我耶稣差遣我的使者为众教会将这些事向你们证明。’瞧,启示录这卷书是由主的天使向约翰显示出来的。约翰俯伏在地上要敬拜那位天使,但那位天使拦住了他,说:‘千万不可!我与你和你的弟兄众先知,并那些守这书上言语的人,同是同作仆人。’那在历世历代以来的众先知身上的预言之灵,在那里通过约翰发出预言,藉着一位天使把未来显示给他看。那同一个灵今晚就在这个建筑物里。他昨日今日直到永远是一样的。不用去绞尽脑汁地理解,只要接受就是了。”
在1951年2月的这个晚上,当比尔向洛杉机的听众们解释他的事工时,他感到主的天使离开他的身旁,移到了观众席的上方。这本来在他的聚会中是正常的,但通常天使这么做,是在祷告队列排好之后,人们的信心普遍提升了,才这样做的。也许这里有人已经拥有极大的信心。比尔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会众。接着,他看到了那火柱像照相机的闪光灯一样明亮地燃烧着。它悬挂在一位坐在会堂后面靠近过道的瘦个子老人的上方。
比尔观察着那超自然的光,直到它成为一个异象。尽管他的眼睛还是大张着的,但他再也看不到教堂内拥挤的场面了。他看见的是一个男孩在一个夏日里把一个四轮拖车拖向一个大干草堆。那男孩爬到了干草堆的顶上,开始用叉子把草叉进那拖车里。比尔头脑的一部分模糊地意识到他还在洛杉机的“各各他殿”,正向几千人讲话;但他头脑活跃的那部分却在那干草堆旁,看着一幕戏剧的展开。他感到好像是同一时间置身于两个不同的地方。
他一边观察着,一边继续向着麦克风说话:“我看到一个男孩在一个干草堆上玩耍。他穿着很特别。噢,他从干草堆上摔了下来,背部撞在那拖车上。我看到一个人把他抱了起来,把他带到医生那里。那医生长着白色的小胡子,戴着眼镜,那眼镜滑到了他的鼻尖上。我看到医生在那男孩身上忙碌,但不起作用。无药可医。那医生把他送回家。他躺在床上。那男孩的情况变得很糟,他甚至经受不起有人在他卧室走动所引起的振动。我看到他们在木质地板上钻洞来减轻振动。那男孩正在做什么似的……噢,他在写作。他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看到他们把他放在轮椅里,推着他到处走。他甚至可以自己行走,如果使用拐杖和背部支架的话。我看到他坐在一条长凳上,人们正对他的讲话鼓掌。朋友们,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看到了座落在华盛顿特区的白宫。现在异象离开了我。”
那一幕紧接一幕的景象消失了,比尔再次看到了“各各他殿”的会众。他看到那天使的光不再在会堂的后面,所以他仔细地打量着那些坐在那光停留位置附近的人。“他在那儿,”比尔指着说,“是坐在后面的那位老人,他的一对拐杖平放在他座位旁的过道上。”
当每个人回头去看的时候,比尔问霍华德他发出了多少祷告卡。霍华德在大会的每个晚上通常发出100张新祷告卡,每张卡上印有一个字母和一个数字。比尔会随意挑一个数字,比如说85,然后他会叫那些数字是85到100的人到前面来排成一个祷告队列。因为每晚是用一个不同的字母,所以每个字母的85号只是在一次聚会上有效,这样就保证了拣选过程的公平;每天晚上每一个想要得到祷告的人都有同样的机会进入祷告队列中。
当霍华德让上来的人在讲台旁的过道上排成队列的时候,厄恩·巴克斯特向比尔走来说:“伯南汉弟兄,你知道你刚才在异象里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我不知道。”
“是威利·阿普肖,一位美国前任国会议员。他想和你说话,所以我把一支延伸话筒拉到了后面。”
一位招待员把那支延伸话筒插进了公共音响系统。阿普肖先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出来:“我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年轻时跌了下来摔伤了?”
“先生,”比尔回答道,“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我唯一能说的是我在异象中所看见的。”
“事情正是那样发生的。我叫威利·阿普肖,我代表乔治亚州担任了8年国会议员。我在1932年竞选美国总统,但因为我反对威士忌酒合法化而落选了。我今天仍然反对它。当我摔伤时,我是18岁。我残疾了66年:其中7年躺在床上,59年使用轮椅和拐杖。我请人为我祷告了十几次,但都不成功。几天前罗伊·大卫博士建议我来这里,请你为我向神代求。孩子,我有可能得医治吗?”
“我的兄弟,我无法告诉你。我不知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在异象中已经看到的。现在,那异象已离开我了。”
比尔向旁边的过道看去,霍华德点点头,示意祷告队列已经排好,可以开始了。
尽管会堂很拥挤,但没有几个人被允许坐在比尔身后的讲台上。他从经验中学到这样做是最好的。在恩膏之下他对灵极其敏感。如果讲台上坐满了人,他会感觉得到其中的每一个怀疑者,他们的怀疑使他要更加费力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祷告队列的需要者身上。这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有圣经里的先例。在耶稣使睚鲁的女儿从死里复活前,他让每一个怀疑者离开那房间。彼得在为多加祷告前也做了同样的事。但还有另一个原因比尔不想让怀疑者们坐在他身后:就是每当一位癫痫病患者来到主的天使旁边的时候,那癫痫的魔鬼就会发作一番。如果附近有怀疑者的话,他们的不信会让那魔鬼更加壮胆,使得比尔更难控制它。如果比尔肯定牧师们相信他的恩赐的话,有时他确实会让他们坐在他身后的讲台上。他能感到他们的信心,而这对他有帮助。
通常当祷告队列中的第一个人来到他跟前时,比尔会与他或她交谈一会儿,以便接触到那个人的灵,正象耶稣在雅各井边与那位撒玛利亚妇人谈话时所做的一样。如果那人是基督徒,比尔会感受到一个热情的欢迎之灵。他经常会看到在基督徒头上环绕着一道光。不用交谈多久,比尔就会感到那恩膏降在他身上。就在那时异象通常会出现。他会看到患者一边往空中上升一边缩小,好像那人以超音速离开他一样。然后一幅缩小比例的景象就会形成,通常显现的是从这个人的过去生活中揭示出来的什么事情,并且总是显示出与这人的疾病有关的某件特别的事情。这些异象与梦相似,不同的是比尔是完全清醒的,他所看到的景象是清楚而明显的。他也许在一幢房子的外墙上看到这个人的住址,或是在一个邮筒上看到他的名字。很多次他在异象中听到医生的诊断而得知那个病人的问题何在。在他观看每个异象的时候,他会告诉观众他所看到的,但这些话不是他自己随意开口说的。当异象离开他后,他也许依稀记得他所看到的,但几乎记不得他所说出的。但那些在祷告行列里的人总是证实他在恩膏下对他们所说的是正确的。如果比尔看到一道明亮的光飞舞在一位病人的头上,他就知道一个神迹已经发生了。另一些时候,他看到人们在异象中得到医治。这从没错过,总是照异象所说的发生了。
讲道的恩膏与看异象的恩膏有着显着的区别。前者给予比尔力量,而后者使他精疲力尽。比尔并不是个虚弱的人,当他打猎时(他经常去打猎),他每天可以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35英里,第二天起来又能走那么远……但看一个异象比他挥动一个小时大锤还要累。在为那些祷告队列里的人们祷告时,异象一个接着一个地来。当一个异象结束后,恩膏会暂时离开他,像只鸽子一样盘悬在他上方,等待着下一个病人上前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比尔会在数分钟之内就垮了下来,他的身体不可能承受这种疲劳。而像现在这样,他可以持续20分钟,也许30分钟,然后疲劳得全身麻木。
那晚在“各各他殿”教堂,15个人被叫到祷告队列。人们一个一个地上前来,带着各自独特的疾病,但全都被异象准确地鉴察出来。当轮到队列中的最后一个人上前来时,比尔踉跄着,好像要跌倒一样。厄恩·巴克斯特跨上一步要搀住他,但比尔重新站稳了。他擦着自己的脸。他的嘴唇觉到很厚重,皮肤也好像缺乏血液循环似的发麻。
突然另一个异象出现了。比尔看到一位年轻的医生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前额上挂着一个圆形反射镜。双臂交叉着,这位医生俯身向下看去,然后泄气地摇摇头。比尔跟随着这位医生的目光,说:“我看到一位年轻的医生,又瘦又高;他戴着一副橙色镜框的眼镜。他正在为一位大约五、六岁的黑人小女孩开刀。他把她的扁桃腺取了出来,但出了问题,现在她从肩部以下都瘫痪了。”
这异象离开他的那一刻,比尔听到了一位妇女的尖叫。从教堂的最后面,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妇女开始向前走来。她拉着一副带轮子的担架,不断地喊着:“主啊,求你怜悯!那是我的宝贝!”几位招待员想要拦住她,但这位大个子的妇女象一位橄榄球选手用手臂挡开摔跤手一样,把招待员们推到一边去,继续向前走来。最后足够数量的男人在她面前排成了一行,使她不得不停下来,但她不断地喊着:“牧师,那是我的宝贝!那位医生看上去就是那样子的。那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我女儿从那时起就没走过路。她得医治了吗?”
“我不知道,大婶。就象我刚才对议员所说的,我唯一能说的是我在异象中所看到的。躺在担架上的是你的女儿吗?”
“是的。我为她得医治不断地祷告。”
“大婶,我可以为她祷告,也许主耶稣会医治她;但要说一定会得医治,这个我自己却无法做到。”他看着他的弟弟:“霍华德,那是祷告队列中的最后一位吗?”
霍华德点点头,示意最后一位病人走上前来。比尔注意到有一条看上去象是黑色条纹的东西在会众的头顶上方移动着。正当他观看着,那条纹扩展成了一条城市的街道。然后他看到一位黑人小女孩手抱着一个洋娃娃,蹦跳着沿街走下来。
比尔对那位母亲说,“大婶,耶稣基督因你的信心而奖赏了你,你的小女儿好了。”
那位母亲的身体充满感情地颤抖起来,她向担架弯下腰去,亲了一下她女儿。然后她抬起头来问:“牧师,我的宝贝什么时候会好呢?”
“她现在已经好了,大婶。”
正当那位母亲看着传道人的时候,她女儿已悄悄地爬出了担架。当她确定她的腿能支撑住她时,就立刻尖叫了起来。她母亲急忙转过身来看,也尖叫了起来,然后就向后跌进招待员们的手臂里。一分钟后,那母亲和女儿手挽着手,一边赞美神,一边大步走向中间的过道。会众也热情地附和着他们的赞美。
比尔看着她们,直到母女俩走出了大门。“瞧主耶稣所成就的,”他说道。他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因为他感到很虚弱。正当他要转过身去对祷告队列里的最后一位妇女说话时,在眼角的方向他察觉到有什么在动。仔细地一看,比尔看到那位前任议员正在观众席的上方,沿着刚才的同一条街道走了下来。阿普肖议员穿着一套带有白色细条的巧克力色西服,头戴一顶南部的斯泰森毡帽。他亲切地微笑着,边走边向人们轻触帽沿表示敬意。
比尔向下朝着阿普肖先生所坐的靠近中央过道的位子望去。这位年迈的政治家在这教堂里穿的是一套蓝色的西服,打着一条红色的领带。
“议员,你有一套深棕色带白色细条的西服吗?”
那位老绅士仍然拿着那支延长话筒:“是的,孩子。前天我才买的。”
比尔现在知道将要发生的是什么:“我的弟兄,你一直是个敬虔的人,并且在这些年里你荣耀了神。神现在奖赏你,要使你在一生剩下的日子里快乐。你可以行走了,议员。主耶稣基督已医好了你。”
阿普肖先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说:“赞美神!孩子,如果耶稣基督能让我不用拐杖行走,我会在余下的一生里为他的荣耀而活。”
“议员……”比尔停了一下,身子踉跄了一步。他感到他的力量正在很快地消失。厄恩·巴克斯特和李罗伊·考普扶住了他,要领他出去。比尔声音轻微地说:“议员,奉耶稣基督的名,站起来行走。神已经医治了你。这是‘主如此说’!”
李罗伊·考普牧师转身回到麦克风前,说:“伯南汉弟兄说议员得医治了!”
威利·阿普肖觉得他的心跳了一下。他对自己说:“伯南汉弟兄知道神的心,所以我必须迈出信心的一步,接受耶稣基督为我的医治者。”
他感到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从上到下穿过他的身体。他踢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过道上。他双腿上那早已死了的神经突然间震颤着活了过来。血液充满了他早已枯萎的肌肉。他的双腿奇迹般地支撑着他。他又迈了一步,然后又一步。他在行走!他无须辅助,自己在行走!
当会众们在热情洋溢地敬拜神时,威利·阿普肖沿着过道走到前面,与震惊不已的李罗伊·考普握了握手。然后,走到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威利·阿普肖弯下腰去,摸到了他的脚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