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山西民大全名:山西民族革命大学;延安抗大全名:延安抗日军政大学)
一九三七年,丁丑,中华民国二十六年
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队在北平、天津、上海大演习之后,七月七日悍然发动“芦沟桥事变”,占领北平、天津;八月十三日大举进犯上海。从此,日军的正面进攻,势如破竹,国军全线溃退,张家口、大同、保定、绥远、太原、济南、苏州、杭州、南京相继沦陷,汉奸走狗纷纷出笼,组织维持会,自治政府:蒙古德王组织蒙疆联合委员会,王克敏组织伪临时中央政府于北京,挂五色旗,梁鸿志组织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于南京。
民族危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中国共产党发表国共合作抗日宣言,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开赴山西前线,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争。中国国民党到“八一三”后,也发表自卫宣言,由不抵抗主义变为全面抗战。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不愿作奴隶的人们团结起来了,吹响了最壮烈的抗日救亡号角。
长沙离前线尚远,听不见枪炮声,人们的生活节奏,仍在原来的节调上,慢条斯理地进行。
但是,学生们(注:我爸,谭荫溥,当时是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生)安不下心来了,学生救亡团体在扩大,“义勇军进行曲”的歌声越唱越高,正规军穿西服的飞行员和着制服的女兵,不断在街头出现,引起行人的注目,从南京撤下来的官员,带着穿着时髦的妻小和大皮箱,在机关门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等待着什么。
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徐特立在长沙出现了。国民党没有逮捕他,而且允许他到他的母校第一师范做了讲演,允许他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建立“八路军驻长沙办事处”。虽然又在其周围布置了秘密特务。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我和向生圭同学到八路军长沙办事处见到徐特立同志,要求介绍去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他说现在应该去山西民族革命大学,这是一个统一战线的学校,不分党派,都可以去学政治、学军事,为发展壮大抗日救亡统一战线服务,目标和抗大是一样的。现在闫锡山想抗战,共产党就帮助他,他缺少青年学生干部,就帮助他创办民族革命大学。他招生有困难,抗大就暂时停止招生,他请教员有困难,共产党就动员一些进步人士去当教授,我们希望全国的进步青年都去帮助他支持他办好民族革命大学。现在凡是要去抗大的,我们都介绍去民大,你们放心去吧。他又耐心地向我们解释:进步的教授和学生去得越多,学校就越向进步方向走;反之,进步的教授和学生越少,就不易保证正确的政治方向。
我们和几个要好的同学涂先求,余敏商量,大家同意到民大去看看,合则留,不合则去,从山西去延安,过一条黄河就到了。民先(注:"民先"即"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的简称)的负责人曹国枢、学联的负责人金汉虚、李谊之都不同意我们去,理由是湖南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更需要大批进步青年去发展和巩固,湖南更缺少进步青年干部,大家都到北方去了,湖南的救亡工作就要受到影响。我们有徐特立同志的介绍,他们留也留不住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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