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洁身自好、谦谦君子自居的申檐,忽然间突发奇想,要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手法,按直叙的笔调,尝试写出一个“色情”小说,并且还不知深浅地送去参加2011年海外原创微型小说大赛。一下子在原创坛里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人们惊呼,不知哪个流氓又写出了流氓色情小说,而且,有一个名叫“色狼”的鼎鼎大名的人物,不幸被牵连,又一次成为公众注意力的焦点。
其实,《勾引》所描述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一点也没有什么惊奇曲折之处。讲的是两个年轻男人,大学毕业分别十年后重新相聚,喝酒聊天拉家常。这两个人,一个是国产的成功企业家,另一个则是海归的”精英“。老同学碰面,无非是要聊聊事业,功败,谈谈家庭,女人。说到女人,两个离异了的男子借助酒兴,禁不住要到声色场所去疯狂去风光一番,虽想再继续尽情到底,但碍于同学的颜面,不便现场身体力行,于是,就将意淫拖到了梦幻之中。故事从两瓶洋河大曲开始,从陆地转移到了船上,从真实的世界来到梦的水乡,三个年轻男女文化人一段天昏地暗的时光由此延续……
谁勾引了谁?无非:
1) 女孩子勾引了两个男人;
2) 两个男人勾引了女孩子;
3) 天下所有的(或者客气一点说,大部分)人被这个肮脏卑鄙的世界勾引了(in one way or another)。这在小说最后一句得到了体现:“尚存的一丝醉意,加上睡意,再一次将我勾引到床上。”已经酒醒过来的“我”,在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床)中,再一次恍恍惚惚,再一次醉意朦胧,再一次被勾引。
文中有一句台词点出了中心思想:“人心里都会有些肮脏残酷的东西。”
既然是一部“流氓色情”小说,那就不得不用到一些流氓和情色的字眼。究竟用到了哪些吸引眼球的字眼呢?有这些:幽幽游荡,摇曳,放肆,轻佻,主动勾引,月色,硬邦邦地插进话去,正经,快活,颤动的丰乳,淫荡,兴奋和悸动在久旱无雨的体内酝酿,同时扑向了身边酥软的肉体,……。短短一千二百多字的短文,竟出现这么多的挑逗勾引性词汇,真够色的!
像这样的作品不被看好,自然是有其道理的。庸俗,思想性不高,污辱女性—女人们不喜欢它,自是顺理成章。就连男人们,似乎也想与它划清界限,不愿与这个”毒草“有什么瓜葛。
有意思的是两位高超的评论员的评论。这两位评论员点评的水准自然很高,不在话下。但他们在评论《勾引》时,似乎很有些犹豫的样子。先看看美女评论员的评论:”看完这篇小说我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看到结尾后我不知道这篇小说里那些话是真的,那些假的,那些描述是真实的现实,那些是虚幻的梦境。梦境与现实交错混杂在一起是这篇小说的特色,也是这个时代人的重要特征。梦里的世界很精彩,也很龌龊。梦想很伟光正,也很三俗。是梦想勾引了我们,还是现实勾引了我们?身处其中的人很难辨别。不知道作者是想讽刺还是什么,但我认为作者成功地描述了当代许多人迷茫的心态,不失为一篇好小说。”
再看看”流氓“凸评,他嫌小说污秽得还不够,趣味不足,非要让这两个梦中意淫的男人把床上的单子搞湿了不可,好像要让全社会的男人找个什么出口发泄一下,或身行,或意游。”有梦不遗成何体统。“他说,呵呵,他比那哥俩更流氓。
最有意思的是这篇小说的点击率,达1808次之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是小说精彩成功?我不敢说,我想不是。是小说的内容能引起共鸣,能激荡想象力?或许。是小说题目本身有勾引诱惑力?肯定。我猜,许多人怀着不安狂跳的心,红着脸,呼着粗气,下定决心,排除心理障碍,喀嚓一下电击了它,一鼓作气将它看完,然后惊呼:流氓色情之作,太淫秽了。
人们怎么也没有想得到这个申檐竟然会写出如此三流的东西来?我想我的成功之处是,通过这次尝试,让人们了解了这个申檐也会写出些下流的东西来。下次有诸如此类的大赛,我的名字肯定是要跟色狼、冬天之类排列一道,拼个你死我活,争个艳阳天! 哈哈哈!
淫秽也好,讽刺也罢;真实也好,梦幻也罢,毕竟,这是发生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真实的东西。你我不断会听到看到许多诸如此类的故事。
与如此众多的作者一道写作,又与如此众多的读者沟通,是一件值得快乐兴奋的事,充满了激情。
愿您不会被勾引!
2011年7月14日
附申檐的小说【勾引】
月光下,小船在芦苇包围的河道中幽幽游荡着。船上有三人:她,我朋友,还有,我。
他和我轮流换手摇橹。
我从北方来这江南的水乡办事,顺便绕道看看我毕业十年未见的老同学。听说他在给自己当老板,见面后果然生意不错。
他见到我后很兴奋,拉着我去小城里一家古色古香临湖的餐馆。我们边喝边聊。
“结婚了么?”我问。
“好几次了。你呢?”
“离了。现单身。”
饭吃完时,天已黑了。他又拉我去跳迪斯科。
舞厅里光线昏暗,音乐激情地蹦着。摇曳的五彩轮番在我们头上身上和墙壁上晃动。年轻的人狂舞,不知是热情还是酒精的缘故,有人已脱得几乎在跳裸体舞。女孩子兴奋得有点放肆,脸上洋溢出诱人的轻佻。
朋友贴近我耳朵说,如今这女孩泼辣大方,会主动勾引男人。
我会心地笑。到处都一样,我说。
我们是在那里认识她的。她向我俩走来。
灯光下,她很漂亮,极有吸引力。
她和我俩分别说话跳舞。这样,我们就热络起来。
我将杯中的酒全部送入口中,然后说:
“今天月色不错,咱们月夜泛舟去怎样?”
朋友一下子来了兴致。她也没有反对。
在码头跟船家讨价还价后租了一条乌篷船。船家要给撑船,我们怕扫了兴致,没让。证件加上一大堆押金,放在他手里,船家才勉强让我们上路。
开船前,我们到商场里买了一些吃的喝的。朋友拎了两瓶洋河大曲,还有一堆熟菜。
问她想喝些什么?她说,她喜欢啤酒。
不一会儿,小船带我们离开了城市的喧闹。
朋友摇着橹,跟她用吴侬软语细聊起来。 我这个北方佬,虽曾在南方读了大学,却只会听不会说。偶而,也硬邦邦地插进话去,引得她的乐。
我听见他说起规矩的生意人,海龟。说到留洋的,她看了我一眼。他还提到舞厅里的女孩,妓女,同男人睡觉,挣钱,她同他争辩起来,说她们都有正经工作,不靠这挣钱。
我问她:读过书么?
“大学毕业。”
“天天来跳舞吗?”
“趁着年轻,多寻些快活。”
“你们就不怕吗?人心里都会有些肮脏残酷的东西。”
她天真地眨巴着眼睛不说话了。
月夜里,长满苇子的湖面上一片宁静。我们将船停下来,任由它自由飘流。
我打开酒瓶,她摊开食物,朋友从船头钻了进来,我们叫喊干杯,开始大口吃喝起来。
我们扯着喉咙,放肆地唱歌;歌声不像欢乐,如同灵魂的哀号。
凉风在水面上吹起。我们将她放在中间,好给她多一点温暖。
芦苇随风飘荡,让我在醉意中联想起女人闪烁的眼神和颤动的丰乳。
我们又淫荡地说笑起来,还动手动脚。
夜半后,两个男人靠在篷子上,她像猫一样卷曲在我们之间,腿搁在他腿上,手在黑夜里握住我的。
我感到了她柔软躯体的温度,一种兴奋和悸动在久旱无雨的体内酝酿。
寒意中,借着酒兴,欲望在燃烧。
黑暗里,两个强壮的身体同时扑向了身边酥软的肉体。他也没有睡。
在得手之后,强壮的男人轻松地将她推入水中。
醉态中,我微眯着眼,忽然,警察大盖帽上的星徽朦胧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颤抖起来,害怕地感觉我也堕落下水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床上。我的朋友也一样,到现在他还醉眼惺松。
两瓶洋河大曲也半醉半醒地躺在写字台上,其中一个瓶内还剩半个底。
有一张椅子倒在了地上。屋内有点散乱。
我起来,将它扶直。
“再睡一会儿吧,反正还早。”朋友含混不清地说。
我想也是。
尚存的一丝醉意,加上睡意,再一次将我勾引到床上。
一定拜读大作!
哪敢当此美誉,不过喜欢涂两笔而已。正在写小说《爱之劫》,望不吝赐教。
呵呵,你是行家。谢谢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