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D17～中亚明珠，中亚火药桶，塔吉克斯坦

今天是2023年10月3日。五年前的今天，2018年10月13日，为探寻丝绸之路，我第一次来到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Tashkent），之后探访了丝绸之路上的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五年后，我第二次踏上丝绸之路。在完成了对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的探寻后，我又一次来到塔什干 。塔什干是我丝绸之路上中亚五国探寻的起点，也是终点。我今天将从这里飞往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Yerevan），去完成我丝绸之路上高加索三国的探寻。

值得一提的是，塔什干也是中亚铁路的终点站。这条铁路长1864公里，经过卡拉库姆沙漠（The Karakum Desert），一路延伸至乌兹别克斯坦的首都。在19世纪80年代铁路的建设是俄国与英国之间的大博弈当中令人不安的因素。英国怕铁路会给俄国人带来军事优势，但结果证明俄国人无意入侵印度，而主要将火车用来运送棉花。今天最后一段路线已经升级，可供高速列车行驶。

五年前，也就是2018年11月2日，我从土库曼巴西穿越里海（Caspian Sea）抵达巴库，到访了外高加索三国中的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我今天飞往亚美尼亚，继续完成丝绸之路上外高加索三国中最后一国的探寻。

我们昨天中午从苦盏方向抵达乌兹别克斯坦与塔吉克斯坦边境海关。海关前等待进入乌兹别克斯坦的长龙车辆不见首尾。我们进入乌兹别克斯坦后将会换乘当地车辆，告别了塔吉克斯坦的司机和助理CEO后，我们直接徒步进入海关，节省了可能N小时的排队时间。

经过护照检查官检查，海关官员询问，行李安检后，我顺利地进入乌兹别克斯坦。但与我同行的其他旅友们却没有我这般顺利。大半个小时后，他们才通过海关。后来大家分享了彼此的经历。原来他们都被海关官员反复询问了一些无厘头的琐碎问题。我这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乌兹别克斯坦入境时需要通过的“道德”检查。我没有被海关官员过多询问，估计是我的华人长相。

我们的车进入塔什干市区。窗外是我曾经走过的街道。如果今后时间允许，我争取补写第一次丝绸之路游记。

Islam Ota Mosque是塔什干最老的清真寺之一，有300多年的历史。

塔什干夜晚的街头。乌兹别克斯坦现在学英语的学生比学俄语的多。

我们随团CEO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他告诉我们，冬天没有旅行团时，他会去教授英语。

塔什干街头越来越多的英语字母取代了西里尔字母/俄语&乌兹别克语。

早晨告别了还将继续在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游览的团友和CEO，我只身来到塔什干国际机场。

塔什干机场的厕所激发了我的好奇心。

五年里两次来到中亚，热情的民族，古老的市场文化，对地毯的痴迷，对马匹与骆驼的热爱，这一切都保留至今，令每一趟中亚旅行都让我难以忘怀。

然而，后苏联时代的中亚斯坦国，除了吉尔吉斯斯坦，其它国家都没有走向民主。反而似乎退回到了酋长国和汗国时代。而唯一民主政体的吉尔吉斯斯坦，其政治环境脆弱不堪。

中亚有许多潜在的种族冲突。在塔吉克斯坦，帕米尔高原上的人们梦想独立。在乌兹别克斯坦，卡拉卡尔帕克人和花剌子模也想独立。而费尔干纳盆地里的人虽被国境线分割，但语言与文化共通。不难理解中亚各位总统为何选择维持斯大林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画下的边界。假如他们重新开始在地图上划定边界，就会打开被压抑的民族情感的闸门。

除了极权，腐败，缺少民主，多数斯坦国的经济都在苦苦挣扎。苏联当局从未费心去发展该地的农业和工业，而是选择将这些国家作为原料供给商。当前这几个腐败政权都没能把国家拉出经济泥潭。其中多数国家仍完全依赖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的经济严重依赖在俄罗斯各个城镇打工的移民工人所做的贡献。

在苏联统治的70年里。中亚走出中世纪，步入20世纪。这一飞跃对中亚社会极具颠覆性。整个咸海几乎完全消失，游牧民族被迫放弃牲畜，前往集体农场定居。超过100万人被活活饿死。数百座清真寺被关闭。妇女被从头巾中解放出来。一夫多妻遭到禁止，至少理论上如此。阿拉伯字母被西里尔字母所取代。但反过来人人都学会了阅读。道路，图书馆，歌剧院，大学，医院和疗养院，一一修建起来。划定内部边界。五个斯坦国就此诞生。

这些中亚国家如今正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应该与俄罗斯或者中国建立更密切的联系，还是把目光投向西方？他们应该相信哪一种对自身历史的解释。独立30年之后，这五个国家仍在奋力寻找自己的身份。在亚洲的中部，架连着东方与西方，古老与崭新，被俄罗斯和中国等超级大国，以及伊朗和阿富汗等有争议和不稳定的邻国所包围。生活在塔吉克斯坦的90%的俄罗斯人，在土库曼斯坦的2/3的俄罗斯人。在乌兹别克斯坦的一半俄罗斯人都已经离开，就民族而言，在过去的30年里，中亚变得更像自己了。

但苏联的经济和政治传统继续束缚着这几个斯坦国。只要苏联时代的大多数政客仍然掌权，变革的希望就微乎其微。许多人将信念寄托在新一代人身上，他们中的许多人去过外面旅行，见过世面。只有他们才能带来新的气息。

再见，中亚，再见，我的同行旅友们。亚美尼亚，See You 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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