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情可问天
在爱的记录里唯一上榜的男人就是郑跃进
南茜逃出了慕然的魔窟去哪儿了呢?
她唯一的去处就是她和郑跃进相识的介绍人刘大姐家。所以,她坐上出租车直奔中国城西侧的住宅小区。她要在她毒瘾没发作之前赶到刘大姐家,然后她想好了,让刘大姐把她绑起来,她发誓要戒毒。
可是,到了刘大姐家,南茜敲了半天门刘大姐才穿着睡衣出来开门,而且只探出头来。
她见是南茜呵呵地笑了。
南茜看到刘大姐那椭圆形的脸上潮乎乎红扑扑的,马上开完笑地说:“大白天做爱呀,瞧你的脸通红。”
南茜一句玩笑话说的刘大姐满脸滚烫的更红起来。
刘大姐微笑着把小眼睛一眯,薄薄的嘴唇一撅,用食指在嘴唇上一立地小声说道:“让你猜中了。我老公要去加拿大......”
刘大姐还没说完,只见从里屋走出一位很高很壮的美国白种男人,约有50岁了。他和南茜打个招呼,在走廊里亲一下刘大姐,手拽着蓝色随身行包走出房门要去机场。
这情形是南茜万万没有想到的,她一脸的尴尬相。如果刘大姐家的门前有条地缝南茜她肯定钻进去。
是啊,她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人家夫妻俩做爱的时候来。
刘大姐倒没在意,好像习惯南茜的玩笑言谈了。她把南茜让进屋,先接过南茜搭在胳臂上的风衣。
南茜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正不知讲什么好,可这时刘大姐却讲了一句让南茜非常惊愕的话题。
刘大姐说:“郑跃进出事了。”
南茜马上表现出惊恐不安的样子。
其实这话题正好让她在尴尬的窘态中解脱了出来。
她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在你进屋前一小时大伟来的电话。”刘大姐很认真地告诉南茜,说听租住跃进家的老乡大伟说,郑跃进因在大西洋城参与了一起谋杀案而被警察带走了。
南茜心想:“警察追到赌城拉斯维加斯了?昨天跃进还出现在比赛现场,今天就被抓走了?可是......怎么会牵扯到跃进呢?即使他改名叫谷风,但我和他连面都没见过呀。”
她思维里连串的问号在飘着,可是她的表情却表现出不屑一理的样子和刘大姐说:“我和老郑头分开了,他的事我不管。快点,帮我一下?”
她把LV包又递给刘大姐。
刘大姐接过南茜的LV包后又继续说:“跃进是多老实的人啊,他怎么会呢?”
南茜接过话茬说:“你先别管郑跃进的事,先帮我去取钱,我太累了。”
“又让你妈汇钱了?”刘大姐惊讶的问后又说:“你就赌吧,早晚把你自己赌进去!”
南茜呵呵的笑道:“是的,我妈又给我汇来了5千美金,我还没来得及取呢,大姐帮我取一下。”
说着她把取钱的密码和她的ID给了刘大姐。
之后她说要睡一觉。至于这近一年来一言难尽的经历,她疲乏无力的说等刘大姐取钱回来再聊。
刘大姐进屋换衣服出去替南茜取钱,但躺在床上的南茜却没觉了。嘴上虽说不管郑跃进,但她的心里一直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郑跃进。
她在想:跃进细心地把20美金塞进她的鞋底;跃进把那2万美金缝在她随身行的箱底;在她穷途末路的最后时刻跃进又让那个大刀脸送给她的1000美金......
有哪个男人会这样细心地对一个女人?
郑跃进一次又一次地解救她。而她南茜呢,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
她知道自己迭进了罪恶的深渊很难自拔和重新做人,但她还有良知,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帐本,记录了她这一生给了她好处的每个人。而在男女相爱的记录里,唯一上榜的男人就是郑跃进。尽管她知道自己不配做郑跃进的妻子,但她早已经把心的归属安放在心底,不再浮上来跳动。能够重温和郑跃进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享受和回忆。她不可能再找男人,拥有过郑跃进她已经足够了。可是现在的郑跃进被抓了,而且是在大西洋城参与了一场谋杀?
“肯定是我......”她心里想着,猛然地坐起来喃喃自语:“不行,我要去救他!”
“可是......我怎么去呢?”她在问自己。
是呀,她怎么去呢?已经牵连到郑跃进,那能不查出她南茜吗?
人在这个时候,大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犯事所能牵扯到的人。所以,南茜谨慎的分析没错。如果是大西洋城的警察把郑跃进带走,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因为她南茜杀了金连成而牵连了郑跃进,除非纽约分部还有另一起谋杀案。
“我必须得返回大西洋城!”南茜不知道郑跃进就关在拉斯维加斯,她以为郑跃进已经被警察带回大西洋城,所以她下决心返回纽泽西,她想用自己的罪恶之身换回郑跃进的清白。
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重新打扮一下自己准备去大西洋城。等她出来时,刘大姐已取钱回来坐在餐厅里了。
“你先给我说说,你们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刘大姐把5千美金往茶几上一放开始问南茜。
南茜还是不接这话茬,她拿起钱,快速的点出2千美金交给刘大姐说:“赶快送我去纽约!” 说完她觉得不对劲儿,又纠正的说道:“是去纽泽西的大西洋城。”
刘大姐接过那2千美金又惊讶的叫道:“你说什么?纽约?纽泽西?还大西洋城......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开车要2、3天呀!”
南茜很认真的说:“我不和你开玩笑。我要去救郑跃进!”
她看刘大姐立眼满脸的疑问又继续解释道:“不用你车,我们租车。你开着租来的车去送我。到地方把车交给当地的租车公司就行了,你回来时坐飞机。”
南茜看刘大姐在犹豫,她又有点赖皮地说:“你老公又不在家,再说,我有事不找你找谁呀?”
刘大姐知道南茜不会开车,但她还是有些打怵的晃头叹道:“这可是长途啊?我老公刚走......”
她看南茜有点不高兴,随后她又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坐飞机去吗?再说,郑跃进被抓,你去就能救他吗?”接着她小声嘟囔:“刚说分开了不管。”
南茜在心里说:“我要能坐飞机还用你!”但她不回答刘大姐的疑问,却像买卖成交了似的说道:“这2千美金是给你的,租车钱我另付。快点,一会儿租车公司下班了......在路上......等在路上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刘大姐回话,南茜到门口准备走了。
刘大姐接过钱还有些犹豫不决的说:“你把我当成雇佣兵了,我欠你的?真拿你们没办法。”
看来,在现实世界里,友情有时只是媒介,没有金钱的诱惑力恐怕就不会有人的动力。 刘大姐进屋准备了,这说明聪明的南茜非常了解这位讲交情的刘大姐也需要钱来润滑一下的。
但就在刘大姐在屋里准备出门携带的一些物品时,南茜站在门口又高喊:“大姐!给我准备一条旧床单?”
只听里屋的刘大姐说:“旧社会做月子呀?扯床单做尿布啊?”
一会儿的功夫刘大姐从屋里出来了, 将一条很新的床单扔给南茜, 又去卫生间去取洗漱牙具。
就在这时,刘大姐在卫生间里听到“撕”的一声。
她忙探头说:“我的祖宗哎!那可是刚洗过一次的床单呀,你干嘛要撕开?”
“你甭管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俩人下楼步行到不远处的一个租车行,以刘大姐的名义很顺利的租了车。
上了高速公路,在一处宽敞的路段,南茜让刘大姐靠路边停车后恳求说:“快拿这床单把我绑在座椅上,然后拿风衣给我盖上,我的毒瘾上来了。”
刘大姐看着南茜霎时间灰黄的脸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叹惜地问南茜:“你......你是什么时候染上了毒品?郑跃进不是因为犯毒吧?”
“别废话了,大姐您快点!”南茜催促。
刘大姐赶忙靠路边停车,并让南茜下车,从后座位车门上去,然后刘大姐按照南茜的要求给她捆绑起来,最主要是不让她两手动来动去的。之后,刘大姐回到司机座位把车门全锁上。全部完事,她慢慢地开车上路,等待南茜发作。
也就5分钟,南茜开始嚎叫起来。车也有些晃悠。刘大姐又赶忙打开收音机,并把音量调大。 她边调边气愤地喊道:“我的小祖宗啊,前面有警察?”
别说,这话管事,南茜马上不动了,但仍然呻吟。
刘大姐歪头看一眼已经滚到座椅缝中的南茜骂道:“做孽呀!在中国好好的你来什么美国?”
可是她觉得不对劲儿,南茜的头发上湿漉漉的一片。
她又回头一看,惊吓的喊道:“吗呀,出血了?你乱动的撞哪儿啦?”
刘大姐一看前方的路段也不方便停车,她嘴上嘟嚷着:“我的小祖宗,你头撞破了,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
她看到前方有个加油站,她担心地和南茜说:“我给车加油,顺便给你买创口贴。小祖宗:你可千万千万地别叫啊!”
刘大姐边说边喃喃自语:“这要让警察发现,那我不成了绑架犯了。”
接着她又埋怨:“你们惹事,让我摊事。我上辈子得罪谁了......”
就在南茜在路上因毒瘾发作折腾的时候,沈艳茹已经坐飞机到了纽华克机场。
她打出租车到律师楼和律师碰面后当晚就去了纽泽西的大西洋城,并住进了南茜曾住过的花园大厦。
沈艳茹见过的这位律师是美国白人,50多岁,他太太也是律师,他们夫妻在纽泽西州很有名气。
律师告诉沈艳茹,说郑跃进被控两项罪名:(参与)谋杀和洗钱。
具体犯罪事实,在警方提出的案情报告上写的是:
(1)举报人shen xiao juan(沈晓娟)说她丈夫金连成生前和她讲,说谷风(郑跃进)提供非法资金给南茜赌博。南茜收到赌资后,化妆成不同年龄的妇女在各大赌场赌钱,然后把赢的钱又通过丽莎全部交给谷风(郑跃进)存进指定的帐户。(有录音为证)
(2)南茜在赌场以不正当手段赌博被赌场保安部门清场的第二天,谷风便以精减人员为由将金连成辞退。据举报人向警方提供证言说南茜采取不正当手段赌博败露,怀疑是被害人金连成向赌场举报,对此南茜怀恨在心并与谷风(举报人不知道谷风的真实身份是郑跃进)密谋,先开除被害人,再于次日由南茜化妆成老妇人将被害人刺死。(有赌场录像为证)
(3)谷风实名为郑跃进,是犯罪嫌疑人南茜的男友,而南茜与被害人金连成假伴情人关系出入各大赌场。但警方前去调查时,谷风却否认与南茜相识,但南茜在花园大厦入住的房间却是谷风以郑跃进的名义租住的。
(4)据Q公司经理慕东介绍,Q公司是保险公司,业务员中没有叫南茜的女人。如果分部的业务人员有南茜且出现赌博或洗钱的违法案例,如果成立,均系个人行为,应由其个人承担全部法律责任。
(5)谷风(郑跃进)曾尾随南茜跟踪被害人金连成一次。(有赌场录像为证)
沈艳茹听完律师的介绍浑身冰冷,她都认为郑跃进的确有错,她在心里提出了一连串的问号:既然为南茜租房间,又为何要隐瞒和南茜的关系呢?不认识南茜,为何要跟踪被害人金连成呢?还说与南茜断了,那上述行为怎么解释呢?
她忘记了郑跃进坦诚的分析推断。也许,每个人面对这突发事件心中都会在疑虑,尤其是久别的恋人重逢,心中最大的猜疑就是对方的男女关系等私生活。
她问律师:“那郑跃进会有事吗?”
律师说:“现在的问题是找到南茜,否则郑跃进会很麻烦。”
走出律师楼,沈艳茹马上和妈妈Emma通活,她气愤慕东为何在关键时候不替郑跃进说话;更气愤郑跃进和南茜还藕断丝连!
老太太Emma还是非常理性的,她首先肯定慕东的官话只能这么说,而且那是公司董事会决定的。其次明确讲明南茜不知道谷风是郑跃进,南茜在大西洋城赌场实习期间与郑跃进没见过面,所有这一切的操作都是她让秘书Tina安排的。
听完妈妈的解释,沈艳茹心里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些安慰。
第二天上午9点,沈艳茹陪同律师去了纽泽西州府特伦顿(Trenton)一个2号楼的法庭。律师和检察官沟通后报法官批准。法官裁定郑跃进的保释金为5万美金。确定的开庭日期是一个月以后。
拿到法官的核准文件后,律师返回事务所。
沈艳茹到法庭指定窗口交了保释金,并持收据及文件在中午坐飞机通过洛杉矶转机返回拉斯维加斯。
她要赶在傍晚5点钟前将郑跃进保释出来,她不要让郑跃进在牢里遭罪,哪怕多一秒钟。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郑跃进被关了3天2宿,终于被保释了。
当郑跃进知道他的保释金5万美金的时候,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第二天他和老婆说:“艳茹,你和儿子呆在家里,我必须返回纽约分部。”
沈艳茹说:“那可不行。纽约分部的主管我们不做了,你在家,什么也不用做,我养你!”
郑跃进笑了。 他说:“唉哟,老婆!我现在是被保释的嫌疑犯,在案情没搞清楚前,只要公司不勒令我辞职,那我就要去纽约分部上班。而且要考虑到姑妈任用我本身就是任人唯亲,尤其总公司的慕云飞,会拿我说事给姑妈压力。”
沈艳茹想了会儿说:“也对,但妈妈已回谷天镇了,你非要回大西洋城,那我和妈妈说我陪你去。”
“那怎么行,盼盼不能自己在家。”郑跃进以儿子为借口不让老婆艳茹跟随,但他看艳茹撅嘴不高兴又补充说:“那给姑妈打电话,看姑妈什么意见。”
沈艳茹马上拿起手机给妈妈Emma打电话,可她放下妈妈的电话后看着跃进只嘟嚷一句话:“妈妈让你星期一去纽约分部。”
这时的郑跃进显得很理性的样子和艳茹说:“我必须去见律师说明情况。说我提供资金给南茜,证据不成立。有谁能证明那声音是被害人金连成的,除非金连成死而复生。再说,谁看到我提供资金给南茜了?胡扯!说我和南茜密谋的证据呢?我和警察说过了前女友是南茜,可现在警察却说我说的不认识南茜,我哪知道他们说的南茜是哪位南茜。通过丽莎给我钱,这一点没错,但谁说的那钱是从赌场赢来的?丽莎告诉我那是保费。再说,他们知道丽莎是谁?就算他们找到丽莎了,丽莎会说那钱是赌资吗?如果单从个人行为而言,就算是从赌场赢的钱也不违法呀,除非赌场能提供违法赌钱的证据。说我跟踪金连成与案情有关,这简直是胡扯蛋!”
郑跃进说到这儿去电脑桌取南茜的信件给艳茹看。
“你也别太自信了,你学的是中国的法律,这里是美国。”沈艳茹说后又转告她妈妈的话:“妈妈说了,让你先与律师取得联系,听听律师的意见再决定怎么做。”
郑跃进点着头向电脑桌移动着脚步,但仍忧虑的说:“我知道。但听你说的案情,我对律师已经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为什么?”沈艳茹手拿着手机电话,很吃惊的问。
郑跃进在电脑桌前回头说:“一名专业的律师,对案情报告的点和眼看不出来,那这位律师是考场答卷律师。”
说完,他找出了南茜的信回身交给艳茹继续说:“你看看,这可能是南茜刺杀金连成前给我写的信。”
沈艳茹在接过信的同时,她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老公郑跃进。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丈夫有点神秘,好像他的人生经历里有诉说不完的故事,就像化名谷风,他是怎么想的呢,起这么个名字,为了躲避谁吗?真的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傻傻的老实巴交的郑跃进了。
不过,看完南茜错字连篇的信,沈艳茹再一次的从心里赞佩郑跃进。因为,一个临死的人把自己生前未能做完的事,或死后要做的事托付给人打理,那这个人一定是她一生绝对信任的人,而这个人就是郑跃进!更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了。这说明,郑跃进已经走进南茜心里并扎根了。
她突然心里产生一个念头:“我得问问,他和南茜是什么原因分手的。”
沈艳茹故意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在沉思中的郑跃进。
而对郑跃进来说,他来美国10年,已经变得很现实了。他知道所有这一切的得来都是很不容易的,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体力上的消耗,还有心的煎熬。如果不澄清诬告, 蒙冤的不光是他郑跃进,连带的是姑妈,包括刚刚团圆的老婆沈艳茹。他在牢里就想入非非地担忧,如果处理不好,X5总部那个慕云飞有可能会把他姑妈老太太Emma交出去,那这事就闹大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可是,涉及到南茜他的内心又是非常复杂的。与一个女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了4年多,哪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尽管是南茜背叛了他,但他认为,对在人生旅途上行走的男女来说,女人自始至终还是弱者。一个对女人没有感觉的男人,女人是不会动心的,除非她在万般无奈的境遇中。
虽然他没有从心里原谅南茜,但他不恨南茜,而且觉得南茜很可怜,他的心里也有一本良心帐。所以他很认真的分析了前后发生的事后,和老婆艳茹说总公司没有公开南茜就是方小艾,K公司也没有公开说明三千子就是南茜,那Q公司绝不能戳穿南茜就是方小艾或是三千子,更不能因南茜受牵连而把南茜抛出去。因为,在这起复杂的案情里面,南茜肯定有拼死一搏的理由和苦衷。
沈艳茹也理解,一个女人被绑架,被轮奸,不管什么原因,她的仇恨肯定是不共戴天!
星期一上午9点,沈艳茹开车送郑跃进去机场,临分手时郑跃进对老婆艳茹深情地说:“我和你还没有在美国婚姻登记处注册呢,听说网上可以注册,你回家查一下,先注册。老婆,我欠你一个庄严的婚礼,等我清白的回来,我一定补给你!”
沈艳茹上前抱住跃进流出了幸福的眼泪,她喃喃道:“我知道,没有那张纸我们也会天长地久的!”
当天下午,郑跃进出现在纽约分部时,南茜还在路途上忍受着毒瘾发作给她的身心带来的痛苦煎熬和折磨......
可是,南茜咬牙挺着,咬破了嘴唇,撞破了头。因为,在她的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救郑跃进,哪怕用她的命也要去换回一个好男人一生的清白!
她在心里不只一次地喊着:“老天爷,你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