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的最后舞者# 2                                 刘玉莹写于12/6/2010

第一，李存信的小学老师是凭什么，把李存信推荐给从北京下乡来挑“跳舞学生”的官员？

第二，这些官员是凭什么接受了小学老师的推荐？

第三，在“Billy Elliot （舞动人生)”里面，Billy 第一次混在学芭蕾舞的女孩儿群中偷学跳

             舞，就被舞蹈老师逮了个正着。舞蹈老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着Billy的小腿肚

             子及脚捏上一阵，捏完了对Billy的足弓十分满意，认定Billy有跳舞的本钱，才没

             把Billy 赶出去。在我想象中，中国的人多，因此官方要挑人，标准一定订得很严，

             反正不愁没人。为什么李存信在北京芭蕾舞学校跳到了青少年，舞蹈老师才对他说，

             他是平脚板，不能跳舞？

第四，李存信第一次在Houston登台，是代替练舞受伤的男台柱在歌剧“蝙蝠”中串跳芭

              蕾舞“唐吉珂德”（Don Quixote）的双人舞，李存信只会跳其中的一部分，还得

              现学现卖，舞团的决策人物对他没啥信心，不过由于艺术总监Ben Stevenson的力

              荐及临时抱佛脚地教李存信，舞团的决策人物最后才勉强让李存信上场。当晚担

              任美国副总统的老布希及他的太太芭芭拉也要到场观赏，整个舞团有一点慌乱。

            这时银幕上一直演着工人在整理米勒室外剧场（Miller Outdoor Theatre）。我心想， 

             哇塞，雷根总统才挨了一枪，老布希不怕死啊， 要到户外剧场来看芭蕾舞，不怕

             当成枪靶子啊？等开演了，才发现演出场地还是在华生戏院（Wortham Theater）。

             浪费观众几分钟的时间看清扫米勒户外戏院，过分！

第五，剧终之前，李存信和他的老婆，在公社的黄土带石砾的广场上跳芭蕾舞，表演给他

              的陈老师及村民看。不担心会扭到脚踝吗？

          根据一般的反应，都说“毛的最后的舞者”非常感人，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也没有被感动到。我想这个结果是和舞者只会跳舞，不会演戏有关。所以整部电影，就像一杯温吞水泡的茶，怎么喝呢？很多可以引起观众共鸣的情节，都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例如非常器重李存信，常替李存信开小灶的陈老师，他送李存信一盒珍藏的东西，李存信毫无欣喜感遇的表情；陈老师对他说要到远的地方去，李存信也没有关心地问到哪儿去？公安把陈老师抓走了，李存信也没有震惊悲哀的表情；到了美国，和Elizabeth谈恋爱，也没有显出爱得晕陶陶的甜蜜；和Elizabeth结婚了，也不欢喜开心；自投罗网地到中国驻Houston领事馆自首不要回中国，被领事馆的值勤的人捉起来，也没有大挣扎的动作；被关在领事馆里的一个小房中，也没有困兽的焦灼与不安。

          Ben Stevenson提供李存信一份留在Houston芭蕾舞团跳舞的合约，他也没露出什么感激喜悦之情；Elizabeth为了自己的舞蹈生涯的前途，决定和李存信离婚，开车远去之时，李存信毫无哀戚不舍的眷恋；整段婚姻就像是为李存信留在美国而施展的手段，夫妻之间，毫无恩爱可言。李存信的女同事，被舞团淘汰了，跟李存信抱怨，李存信冷冷地坐在健身房里，一句兔死狐悲的安慰语都没说。

           1986年李存信和他的父母在舞台上相会，按说这是全剧的大高潮，舞台上的演员应该哭成一团，看电影的观众也该被感动地哭了一个唏哩哗啦，结果李存信还是冷冷的，虽然跪在父母的面前，你全看不出他的感情何在？没事儿似地，这场戏就着么糊里糊突地过去了。后来回中国，和被从牢里放出来的陈老师重逢，没什么激动表现，就像与陌路人相见一般，让人心寒。

          我必须承认，扮演李存信的曹驰，舞跳得不错（他在片中跳了唐吉珂德的双人舞，天鹅湖，还有只穿小舞裤的那支舞，可惜没查出舞名。曹驰现在是英国伯明罕皇家芭蕾舞团“Birmingham Royal Ballet” 的台柱之一），演技却烂得不忍卒看。这部电影冲其量是一部平实普通，缺乏激情的纪录片。

         补记：为了更完整地了解李存信（在YouTube上找不到李存信的跳舞短片。曹驰还有两个跳舞短片发表在YouTube上。在网路上也没看到李存信跳舞的剧照），所以我弄了一本“毛的最后舞者”来看，心想书中应该会有很多剧照，结果不是这么一回事。跟跳舞有关的剧照只有两张，一张是他和他的第二任妻子Mary的合照，没有腾空飞跃的动作，是一张静态摆姿势的照片。另外一张是Hai Luo Sha（中文是什么呀？有谁能告知一下？）的剧照，有个很高大的毛泽东站在舞台中央。全书就跟电影一样，慢慢的，温温的，不合我的胃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