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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46)
走过艰难
当时去插队的这些知青,大多数人只有十六、七岁,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离开过城市,一下子跑到这样远的地方,再也没有了家的依靠,一切都要靠自己。那时,望着来往运送物资的货车,我会想到家,会想到哪一天会坐着那车回家。站在兴凯湖畔,我会想到家,我总觉得那大兴凯湖一定是和大海连通的,如果坐船一定能够通到天津港,这样离家就不远了。远离家乡、亲人,艰难困苦的生活,是什么东西支撑知识青年走过那段的日子?好在知识青年是一个整体。因为是一个整体,就少了些孤独感。大家在一起,在生活上,互相帮助着,精神上彼此慰籍着,相依相伴,走过了那段日子。从这点上说,我们还算是幸运的。
这些知识青年中更有很多人的父母都在文化革命中受到冲击。下乡时,父母的政治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甚至还在关押之中,或在五七干校劳动。十几岁,还是不知忧愁,需要父母呵护的年龄。但是那个年代的孩子,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弱小的心灵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提前去思考很多成年人思考的问题,面对着不该面对的压力,艰难的境况使得这一代人早熟。在超负荷的劳动,体力上的透支,精神上的磨难的同时,还有对亲人的牵挂和思念。远离了温暖的亲情,那孤独苦闷,那茫然无措只有一个人去面对。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艰辛,那心中的隐痛只有自己明白。逐渐从生活中他们学会了应该怎样忍耐、怎样承受。他们知道,只有是通过更努力地工作,才能洗刷那个时代强加在自己身上的黑色斑点。
几年间,我们周边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进步。我们居住的宿舍、食堂,从土坯房变为了砖瓦房,食堂的伙食从粗粮为主变为了细粮为主。每年五一过后,我们就能吃上自产的韭菜,夏天,黄瓜、豆角、西红柿也是能够自给自足,我们除了原有的养猪,养牛产奶,养马,种粮,水上运输以外,又自己开发了造酒等副业。礼堂进行了重建,变成了带有宽大后台和大舞台的又高又宽的建筑。还建立了广播站、图书室。一些年岁较大的青年陆续结了婚,住上了带简易厨房的单元式的套房。这些都是我们用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和汗水换来的崭新变化。
从1972年起,开始陆续有人通过各种渠道离开东北。这就有如向静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从此平静不再依旧。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逐渐认识到这种生活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这里不应是我们的最后归宿。当时,总有这样一个信念,这个社会总会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属于我们。也许当我们还在为自己的未来苦思冥想的时候,社会已经为我们做好了安排。不能再荒废下去,我们还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应该争取更光明的未来。于是更多的人投入到学习知识的潮流中。开始读一些科普书籍、以及认为有用的各类书籍。后来更多的人就变为较为系统地学习基础的文化科学知识。
接下来,就出现了大规模的知青返城热潮。在返城问题上,大家的目标是一种的,但采取的方式却因人而异,有直接回城的,也有曲线返城的。总之,不管是直线还是迂回路线,最终,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回到了北京。
谢谢含嫣,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感觉暖暖的。祝一切好。
玉舟,无论是你的文章还是你的评论,都给人温暖、美好的感觉,都能看到你那美好的心灵。很高兴能在笔会有你这样朋友。
含嫣,你的来访,使我有勇气将这篇文章贴完。谢谢你的理解、你的善良,你的鼓励。每次从你的文章里看到你的才情,你的审美品位、你的精神追求。和你总有一种一见如故、似曾相识的感觉。能与你相识,真是一种缘分。
在兵团的那段生活, 在物质和精神食量上无疑是贫乏的,但这样的磨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确实也是绝无仅有的。是否值得?真的很难说呢。但我读着你的文字,见到你能从这经历中感受实实在在的心灵体验和自我认识, 并对对生活生出积极正面的心态,我感觉这正是难能可贵的呵。
正如你说的:“往往是心态决定了对生活状态的感受。就是处于艰苦的生活状态下的人,有时也会感觉幸福的。这就是一种感觉,一种知足的感觉;也是一种心态,是一种感恩的心态。”
我想,并不是每一个有此经历过人,都能有你这样的感悟和心态。
看着今天如此美好的你,如此美好的你的心态,婉妮,我真的觉得你是那代人的佼佼者啊。
谢谢你的这文字,婉妮阖家周末春天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