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朝栗子的博客

隨心所欲不愈矩,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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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下部曲37(争女官司)

(2010-11-25 20:45:29) 下一个

一个人的优势往往也就是他的致命缺陷。
周一,子沂在香港开了整整一天的会,累得人都快变闭眼僵尸了,但晚上还要飞抵北京,因为周二一早还要再接再厉,主持北京的月绩效检讨会议。
子沂人到了机场,安检完毕,这才找一杯咖啡喝了,抵住疲倦,向子渊打电话通风报信:“大哥,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连个鬼影子都不冒出来了?给你透个风,妈咪可在猛盯你的事,火都烧到二哥身上了,你三五不时也要回家来装装样子吧?要不然我和二哥加起来也保不住你了!”
子渊苦笑一声:“嘿,你以为我不想回去?这两周都在忙着跟雅妍的前夫斗法,浑身的弦都绷得紧紧的,回去才容易露馅呢。不过你放心,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忙完这几天,我就回去好好陪陪他们。”

在子渊看来,他跟Jean de La Fontaine比,Jean de La Fontaine算是穿鳄鱼手工鞋的,而他不过算是穿塑胶球鞋的,所以他当然只能豁出去反拿对方的七寸。正如从Jean de La Fontaine的立场来看,子渊好歹还穿了双Nike,能蹦能跳还能乱窜,这便令他不能不投鼠忌器,重新掂量要采取什么策略来争夺女儿才好。
如果单单是对付一对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财力的弱势妇孺,只要能恩威并重,一手蜜糖,一手鞭子即可把这个当妈妈的震住,令她乖乖地就范,要她往东便不敢往西!可惜他过份低估对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谢雅妍跟着严子渊逃出生天,两人即刻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连令他反悔的时间也不给。
现在Jean de La Fontaine就不得不重新掂量这事,要采取何种策略才能保证自己的最大利益了:既要把女儿抢回来,又不伤了他作为社会名流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动静还不能闹得太大,被他要联婚以及倚重的未婚妻家族知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威逼利诱肯定都行不通了。
更何况随着雅妍铁了心这一搏,他连女儿这个内应也差不多给失去了,给女儿请在台北的家教也被撵了回来,暗聘的保镖跟班也变得好似没头苍蝇般,顾了这一头没顾上那一头,竟然活生生地把这对母女从台北给跟丢了。现在,除了走法律途径这一条路之外,谢雅妍根本是防得密不透风,再也不给他任何的对话机会了。
百般无奈之下,Jean de La Fontaine只能找了家族最精明干练的大律师出马,发了一封措辞激烈的律师信给谢雅妍,扬言要跟她法庭上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把女儿的抚养权给争回来。
子渊和雅妍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怠慢,赶紧也找了擅于打跨国离婚诉讼的律师团,一起研究半天,这才由子渊出面,迅速发了一封律师信回去,信中说:
“就法律立场而言,Joyce已是我严子渊的合法继女,而我是具有美国护照的。我和雅妍已经结婚,雅妍理所当然即具备了美国公民的合法资格,Joyce亦然。而我亦已在着手帮她们母女办理美国身份了。这官司如果在美国开打,那欢迎之至。铁定是雅妍赢!只要女方能证明自己的经济能力,未成年子女皆是由母亲取得抚养权。不单如此,恐怕你Jean de La Fontaine还要偿还雅妍这么多年的赡养费哩!如果官司在台湾打,那我们更加欢迎,台湾绝不可能会在这样的夺子官司中倒帮着外国人。而且,所有媒体都很喜欢听这种豪门贵族抛弃妻女的花心风流史,及事隔多年,不闻不问后又跨国争夺抚养权的秘闻。只要官司一开打,绝对会引来大批的记者,并会在主流媒体上图文并茂、连篇累牍地连载,从两人相识,结婚到因男方外遇、离婚及当时弃养并隐瞒真实身份……等等等等,皆会被媒体翻上台面,大作文章。这种豪门偷腥争产诉讼的八卦一向是媒体的最爱,而且风波肯定会迅速漫延,并连载到法国的媒体上去。我严子渊虽然不像你Jean de La Fontaine那么有权有势,但也因此媒体对你的关注度绝对远胜过对我!”

Jean de La Fontaine接到这封信,禁不住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一口气差点没透过来。
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个面黄肌瘦、其貌不扬、人矬声低的东方男子还有这么一手!原来那次把他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哄回去的妻女硬生生的抢走,并不是一时的侥幸!而是天生的诡计多端呀!现在又招招直逼他的软肋,逼得他想要大言恫吓、或是再用银弹政策都要三思而后行了。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自己现在简直是猫咬刺猬——无处下嘴呢!Jean de La Fontaine咬牙切齿地暗想:“东方人,真是阴险狡诈,口蜜腹剑!逼我不出狠招不行了!”
但即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先软化下来,当下跟律师商量了一下,又发了一封信给雅妍,措辞相对客气地说,考虑到对女儿的最大利益,他愿意跟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子渊也不示弱,当即代表雅妍发信回去,必须在由他们指定的时间、地点,及双方律师陪同下进行协商,否则作罢,直接对簿公堂应战。
Jean de La Fontaine无奈,只好答应。自从跟Joyce在巴黎一别,就近乎于音信皆无,生死渺茫。这两个月来,他度日如年,不能自已,简直就快要发疯了。再要见不到女儿,他恐怕自己真的会一夜白头,未老先衰了。为了女儿,早谈一天是一天,他不得不放下架子,亲自飞了一趟香港,和前妻及她现在的丈夫进行谈判。

“我今天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到这里,要求提供给自己女儿最好的教育。”Jean de La Fontaine一到即来势汹汹,气势十足,开门见山地对雅妍说:“我希望Joyce能去法国受最顶级的贵族教育,我相信作为一个母亲,你一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即剥夺自己女儿的这个权利。同时,我也可以签署一份协议,把我的贵族头衔留给Joyce,亦会给她相应的财产继承权。”
Jean de La Fontaine打的如意算盘是,他吃定雅妍无论再婚与否,都不可能拒绝他的金援。更何况,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受顶级的贵族教育,以及拥有数量惊人的财产继承权,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他想不出来雅妍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所以一上来就把条件开得如此诱人,希望能换得跟女儿更多的相处时间。
“黔驴技穷!你能开得出的条件也不过就这点嘛!我们全都早有防范了!”子渊心里暗暗高兴,他跟雅妍迅速交换了一下视线,便不急不徐地代她回答说:“我相信以我们的能力,也可以让Joyce受到完善及适合Joyce的教育。并不见得每个人都是想要当贵族的,我们认为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而言,最重要的是父母完整的爱及关怀,而不是虚有其表、不切实际的头衔!甚至那是对于她活泼天性及身心自由发展的一种扼杀。Falise现在是全职母亲,每天亲自接送Joyce上下学,陪她参加各种课后活动及游戏,请问Mr. Jean de La Fontaine,你多久能接送Joyce上下学一次?每月?每年?还是你认为这根本是司机保镖的事?
我们认为让Joyce有更多的选择做她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对她的身心发展更有好处。至于贵族头衔,”子渊有些轻蔑地看了Jean de La Fontaine一眼,微微的一笑,才说:“根据美国的法律,小孩子到21岁便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行为,她是不是想要继承你的财产和头衔,甚至到那时究竟是继承资产还是负债,我认为到那个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Jean de La Fontaine瞪大眼睛,如同被噎下去一枚冒着烟的恐龙蛋,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颤,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寒暑假我要求女儿跟我一起。另外,我希望平时能每个月跟女儿见一面,为期不少于两天。”咬牙切齿了半天,Jean de La Fontaine才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要求,已完全顾及不了自己在众人前的形象和风度了!
他的要求完全被自己料中了!子渊心下一松,望着雅妍信任及祟拜的目光,他犹如大力水手卜派吃了菠菜般,自信满满地回应道:“寒暑假可以。但我会请1个保姆和1个家庭老师,全程陪同照顾,身为Joyce法律上的父亲,我很愿意负担这些费用,但是我也相信,身为她血缘上的父亲,加上你的财力,你一定更愿意负担一切能让你的要求得以顺利执行而衍生出的开销吧?”子渊故意无视Jean de La Fontaine脸上紧绷的线条及握成拳状的双手,好整以暇地接着发难:“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要求Joyce一根寒毛也不少的回来。并且我们要求先行签署一个协议,除非事先得到我们夫妇的同意,如果Joyce没有在规定的期限内回来,你便要承担起一切的法律责任!而且自那一刻起,这个跟你见面的协议便视同于作废,一切诉诸于法庭裁决!”

一个商品卖的好与坏,是否能卖更高的价格,主要是取决是买方市场还是卖方市场,就如同在商业谈判行为中,最后的赢家往往是比较牛的那个,因为他的对手比他更在意是否能顺利完成这次买卖。所以他不需要做过多的让步,即可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这场争夺女儿的战争中,Joyce是Jean de La Fontaine势在必得的标的,而且是无法取代的。就是因为她独一无二的特性,无论再怎么高昂的代价,他也得照单全收,毫无议价能力,这便是他的致命伤。而子渊早就看明白这个道理,自然可以以逸待劳,坐地起价,让Jean de La Fontaine乖乖地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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