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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写作之路
木愉
我的第一个文学启蒙老师应该是我妈。我姨妈在外省,所以两姐妹的联络手段是写信。我经常会被我妈强征为秘书代笔,我那时才读小学,对作文恨之入骨,所以为我妈写信的时候,往往怨气冲天,自然不会主动去构思行笔。于是就变成了我妈口授,我记录。她是小学语文老师,所以我在记录的时候当然得到了基本的写作训练。
读中学时,我的圈子中有好几个对文学由衷热爱的同学。他们那时候已经可以装着鲁迅的口吻写杂文,为班级排演的话剧写剧本,为唐诗宋词而颠倒,自不待说,为了一些小事而用诗词唱和。他们的作文经常被当成范文在班里当堂朗诵。后来,他们都读了大学的中文系。我在那个圈子里是个幼稚的摹仿者,不过从这种摹仿中,我获得了对文学的浓烈兴趣,走出了文学的初步。
我本科和研究生期间都学的哲学,但对文学的兴趣始终不减。当写晦涩的哲学论文时,我总会不可抑制地在辞藻上作一番装扮。我以为带有文学色彩的哲学才会生动一些。我的导师不以为然,记得毕业离校的时候,他对我提出了三点希望,第一点就是要我写文章时不要太追求辞藻或者说形式的华丽,而要讲究内容的充实。我发表的第一篇稍微有些文学色彩的文章叫《作为一个人的康德》,还是通过一个同学在湖南出版社的《生活》杂志上发表的。那已经是读研究生的时候。读到萨特、加缪等存在主义哲学家的作品时,深为他们用文学来表达哲学理念的方式而着迷,于是就开始进行了这种尝试。《作为一个人的康德》就是这种尝试结出的第一颗果实。
到了海外,人生有了极大的转折,生活圈子变得狭小了,生活内容也变得单调了,这种新的人生环境反而是文学创作的沃土,我用文字表达生活感悟的旺盛冲动从此无可遏止。我的创作生涯由此开创出新的篇章,在孤寂的生活中,我却在写作上得到了沉甸甸的收获,写了好几个长篇小说和几十个短篇小说,以及无数的散文和随笔。
写作不仅让我的海外生活变得踏实和富足,而且也让我对未来的异乡退休生活不再恐惧,岂止是不再恐惧,我简直充满了期待。
我也记了好多年的日记,后来失去了兴趣。日记当然不好发表的,能发表就成了雷锋日记 - 记革命感情,或者鲁迅日记 - 记送往迎来,或者竺可桢日记 - 记天气。
想起我的写作,应该像我的文风,看来大多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原生家庭一直是“四分五裂”,小时开始写信,写给不同的家人。
高中开始,语文老师让大家写日记,于是,我写,后来写日记成了一种习惯,这些年在这写,基本就是写日记。
我觉得写日记顶好,和自己分享,给自己找个树洞,这是我曾有意带动周围的人做过的一件事儿。
我不喜欢公开发表,无论水平如何。
我观察,现在大部分简体中文读更多喜欢看的是读者文摘类型或者挠身体痒痒或者指导工具书那类(和大部人我认识的美国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