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剩安全（surplus safety）：安全有问题

比尔 托马斯博士在第七年温室老年公寓工程年会上的演讲（有删节）

2012， 美国田那西州孟非司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一个大师级别艰巨的任务。一天，我和荣奇医生一起坐在休息室里，面前是一个上面什么都没有的白色版块。我们两个坐在那里尝试去思考一些我们想要思考的东西。这里是第一课：我们现在都变得非常忙碌，忙碌到我们都忘记了思考。这种情况经常出现。但是好的是，现在荣奇医生和我，我们经常会花一些时间思考。

        我们坐在那里。面前的版面空白了一会儿，然后，我突然跳了起来，在版面上写下了这个词“安全”。这里是原因：当所有人都赞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么所有的人都错了。

        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所有人都会赞同的，我就想到了是所有人都赞同“安全”很重要的。

        让我们从反面来争论，让我来这样来陈述：“在为老年人服务的行业里，安全并不重要。”

        你认为对吗？肯定不对！它让你有一种蜘蛛刺痛的感觉，让你想大叫：“啊 ！！！！！！”

        我们大家都赞成安全很重要。我和荣奇医生两个人开始讨论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安全一定有问题。

        我们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给这个演讲加上一个标题：安全有问题。

        安全的第一个问题是：每个人都认为他们了解安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安全是让人安全。安全包围着我们。为了安全，我们在车里扣好安全带。坐在婴儿车座上的婴儿是安全的。但是，事实上，实际上，真正的讲，安全是一个对于风险的主观的陈述。只要你活着，就只有相对安全的东西。除非你死了，没有绝对安全这样的事。当你死了，在棺材里，你才绝对的安全！

        但是，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们称安全是一个永远在改变着的概念。您的安全水准总是在变化着。当我们讲什么事情是安全的或者是不安全的，我们其实是在讲：有可接受的数量的风险或有不可接受的数量的风险吗？

        安全是用一个草率的方式来谈论风险。

        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除非就住在附近，一些是乘坐飞机，一些是乘车，一些是骑自行车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来的过程中暴露在了一些风险中。你们安全吗？回答是“那要根据情况来讲了。”那是要根据什么数量的风险是你可以承担的来讲了。

        我来给你讲一个小故事。许多年以前，我学习开飞机。我被送到一个使用全身粘满胶带的破飞机的非常自信的飞行员身边。我们开始上课，那天天气很冷，发动机不能发动。他说：“不要紧，不要紧。”他到外面，找出一个箱子，然后站到箱子上，用双手将飞机的螺旋桨转动，就这样将飞机发动了。我坐在席位上讲：“嗷，我的上帝啊！”

        我有一个感觉，如果那个飞行员提出用他的飞机将您带到这里，您可能会讲：“这种风险水平的数量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这里是另一课：当你开始思考并讨论一个想法并开始实施的时候，你开始感到事情并不是您所预料的那样，但是您必须继续。很多人开始一个想法，他们坚持下来了，而且很成功。但是，那里还存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而且你们大多数人都参与进来了：风险是什么?

        这不是一个棋盘游戏。风险是什么？

        风险是事情有可能会变成比你预期的结果不同的可能性的概率。这就是风险。

        所以，我所预期的我的飞行课程的可能的结果是我能够安全的回到地面上。但是有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发生，那就是风险。

        人们愿意承受的更高或更低的风险的概率，是根据他们对风险的的胃口或对风险的耐受性为基础来决定的。

        所以，安全是一个概念，一个并不象你想象的那么有用的一个概念。因为对于一个人是安全的而对于另一个人可能就是不安全的。这个房间里的很多人可能都会从那架飞机上跳下来，甚至有些人在看到那些胶带的时候可能一开始就不会上那架飞机。我可能在冒险上有稍大一些的胃口，但是仍然有些人比我冒险的胃口更大，那些在太空中从汽球上跳下来的人就比我的胃口大。我不可能那样做！那个风险的概率对我来说太高了。

        … …

        人们对于风险有不同的胃口。

        风险就是事情可能会出现与您的预料所不同的结果。

        但是，事情可能会出现与你的预料更差的结果，但也可以出现与您的预料更好的结果。它可以朝两个方向发展！而它们是两个根本不同的事物！

        当事情的结果比你预料的差的时候，那称为下滑的风险。

        当事情的结果比你预料的好的时候，那称为上升的风险。

        人类进步的巨大需求实际上是需要上升的风险的。

        ……. 

        让我们再来看一看老年服务，我们怎样使用风险这个词？当我们进一步观察它的时候，答案是：完全是关于那些下滑的风险。

        风险管理委员会实际上是一个短期的下滑风险的管理委员会。

        我们关注的是事情发展的结果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坏的可能性。你会说是的，我猜对了。

        但安全仍然是重要的，而且安全减少了下滑的风险。

        现在我要将方向转移数分钟，谈论一点人类的发展，然后再回到安全，把他们放在一起。准备好了吗？ 

        研究证实，原来，人类的神经系统的适当的发展发育需要持续不断的风险刺激。我会给你这方面一个负面的让人恐惧的例子。 

        数年以前，有一个家庭，如果你称这是个家庭的话，它有一对父母，一个孩子。这对父母对孩子的安全有太过分的强迫观念。他们禁止所有的来访者，把孩子放在一个房间里与其它任何人隔离。然后，这个孩子长到了1岁，2岁，3岁，4岁，7岁，9岁，12岁，和13岁。

        当公共权力部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并进行干预时，他们发现了一个13岁的女孩，她几乎不能走路，几乎不能说话，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

        安全？她安全吗？她没有可能经历被汽车撞到的风险，被传染上水痘的风险，从秋千上摔下来的风险，和在中学被坏男孩伤到心碎的风险。他们限制了所有这些风险。看看他们避免的所有的这些风险。但是，他们没有给这个孩子提供足够的上升的风险，没有这些刺激的输入，她的神经系统不能适当的发育，她现在的状态是无法工作，无法与他人沟通。你猜怎么样？没有这些必需的刺激，她作为一个人就不能正常的发育。

        明白我在讲什么了吗？

        当我们明显的看到发生在年轻人身上的事情的时候，在老年人我们会看到同样真实的结果。老年人需要提供稳定的上升的风险来成长。这是风险的最大点，所有的问题都来到了这片单一而可怕的领地。

        我们的文化对老年人的期望是他们衰退，停滞和失败。这就是那个故事。这是你所期望的。那么，在整个社会中，在努力保持老年人安全的时候，我们不仅消除了老年人身边的下滑的风险，还从老年人的生命中除去了上升的风险。下面会发生什么呢？他们衰退，他们停滞不前，他们不再成长。

        有人看到过这样的情景吗？在大白天，他们将自己埋在椅子里，他们的下巴垂在胸前。有人看到了吗？啊？

        你看到的这种景况的这个人，是因为没有给他提供适当数量的上升风险。他们可能还有一个安全带将他们锁着以减少下滑的风险。但是真正的问题是缺乏上升的风险。

        所以我们的文化认可了从老年人的生活中除去下滑风险的有毒事实。并且让这种毒素视而不见。有一些词我会在这里介绍一下。这种方法产生的结果称为：获得性残疾。

        大家来看，假如我现在91岁了，我将有一些事情在我90岁的时候我的身体不能做。这些是伴随着我所居住的领地而来的。甚至是假如我以一种非常健康的方式长到老也是如此。获得性残疾是一个我在经历的残疾，是别人强加给我的。获得性残疾是当一个人走进一家养老院，将他们的东西搬到那里，通过走廊走到他们的床上，但是两个星期后，他就被放到轮椅上推他行走。这就是获得性残疾。

        是我们创造的。

        获得性残疾的发生是当一个老人仅仅在穿衣服的时候需要一点点帮助和提示，但是那个人却不由分说帮助他将衣服穿好。然后那个老人失去了他自己穿衣服的能力而变得更加依赖别人。那就称之为… …因此，温室老人公寓做的比美国其它人做的都好的最值得骄傲的一生的成就就是防止获得性残疾的发生。你们在这方面做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好。

        现在让我们回到过剩安全的问题上来。过剩安全可以由许多因素引起。

        第一个引起过剩安全的因素是从一个人生活的环境中将过多的风险去除了，当然同时也去除了上升的风险。所以，您就损害了他们的神经系统。

        其中引起过剩安全的原因之一是规章制度：每个人都必须得到相同的待遇。让我给大家一个快捷的例子。

        如果在七月四号国庆节的野餐上，一个人在吃热狗。这个热狗堵塞了他的气管，然后他窒息死亡。那么明年的七月四号国庆节的野餐会发生什么？有谁知道吗？任何人都不许吃热狗！对吧？其实，也许是个好注意，但是 … …

        每个人都得到相同的待遇是违犯人性的。基本上我们了解的安全和风险，自主和尊严，如果按照一个人的标准而制定为一个统一的标准，对某些人可能是非常有害的。即使是在保护那里的人，但它可能会伤害到同在那里的其他的人。

        另一个关于过剩安全的观点是，为了有一个充满活力的机构，一个充满活力的团队，充满活力的工作场所，你必须尝试新东西。如果你在一个从不尝试新的东西的地方工作，那是很无聊的，对你来说是不好的。如果你在这个地方工作不尝试新事物，你的神经系统会被损坏。对，尝试新事物会使你暴露在风险中，因为事情可以产生不同于你的期望的结果。而你尝试这种新事物的结果的可能性会比你预想的更糟！但是，它也能比你预想的要好！那就是生长的源泉。那就是我们作为人，或机构，可以蓬勃发展的地方。

        最后一点，在我们各自的生命和我们的家庭里，我们需要风险。当婚姻积极的避免风险的时候，它会凋零和死亡。当家庭避免风险的时候，它会分开。

        一个伊朗人经常使用的言论是：真正非常危险的情况实际上可以真正唤醒一些人的激情，唤醒一些人增长的潜力。因为他们刚被危险吓了一跳，人们记得它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