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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和华是活神,愿我的磐石被人称颂(诗十八:46)
在威腾堡的火焰愈烧愈炽。从华德堡的高处,路德看见空中不时有异光飞射,表示蹂躏。有假先知兴起,诱惑人偏离真道。他岂不应当投入火心,扑灭这种野火?不理仇敌的阴谋,不顾选帝侯的要求,他有更重要的事该作,就是辩明福音。因此在三月三日他离别华德堡,七日冒险进入威腾堡。大学教授和学生,及城内百姓热烈欢迎他。他不用暴力压制骚扰,只用神的话劝诱百姓。他说:『我们必须用神的话来争战,藉着神的话推翻毁灭那些凭着强暴所建立的。我不用暴力来对付迷信和不信。相信的人可来!不信的人可去!绝不强迫人,因为自由乃是信仰的根基。』未几日,合城重归平静安稳。
担任印新约圣经的人显出空前的热诚,个个工人觉得工作的重要性。三部机器不停的开动,日印一万张。最后,在一五二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已有三千本印竣。封面上只有『德文新约圣经,威腾堡发行』,全无人名在上。售价公道,务使人手一册。新译采用新生的德语,活泼有力,美丽动人。神的书成了百姓的书。短期内全部售罄,十二月再版问世。至一五三三年,单在威腾堡已经发行第十七版,别地印行四十一版。当首版新约付印之时,路德开始翻译旧约。这项工作自一五二二年开始,未曾间断。边译边印,以供急需。
伟大的运动继续前进,每天都有新的进展,村城镇人都起来承认耶稣基督的名。纵有无情的反对,可怖的逼迫,似乎另有一种神秘的能力推动百姓向前,无法阻抑。受迫的人冲过放逐、监禁、和火焚,淹没了侵害他们的人。在全德国境内,有许多修士投入福音大道。更多神甫开始传扬新道。无数城镇乡村阅读路德的著作,甚至教师在晚间炉边向听众朗读。他们起来查考圣经,有新鲜的亮光照入他们里面。逼迫时常分散信徒,他们离开家乡,漂泊异地,寄人篱下,趁机宣扬真理,朗读圣经。有时经过新识的朋友介绍,得在教堂内公开讲道,当然接着爱火燃起,人用尽方法想扑灭这火。他们不得在礼拜堂内讲,就利用坟场、树荫,或任何地点作会场。女子、孩童、工匠、兵士,竟然比大学内的博士和祭坛边的神甫更熟悉圣经。
从威腾堡发出的光,照耀了整个帝国,发扬光大,推及全欧,影响全基督教国。圣经在威腾堡是无上权威,大家顺服神的圣言。当路德初初起来抗拒戴子尔的时候,他并未预见这种结果。因此他俯伏在他所敬拜的神面前,承认这个工作是出于神的,欣慰胜利是命定的。他说:『我们的仇敌用死来恫吓我们,假若他们有够多智慧如同愚昧一样,他们必要相反的用话来威胁我们。何等荒谬凌辱,竟然用死来恐吓基督和基督徒,其实他们早已胜过死亡!这无异替人置鞍,扶人上马,还以为是恐吓他呢?他们岂不知道基督已从死里复活了么?在他们的眼中,祂仍旧躺在坟墓里;不,竟以为祂在阴间里呢!但是我们晓得祂是活着的。』为着人误认他是改教运动的发起人,他感觉忧虑,因他明明看见神的手在最小的事上。他说:『许多人因我而信。但是那真真相信的,纵然他们听见我否认了耶稣基督(神必不允许这事),仍旧继续忠心。真的门徒不是相信路德,乃是相信耶稣基督。连我自己,也对路德无所谓。他是圣人或是恶人,与我何关?我并非传扬他,乃是传扬基督。假如魔鬼能够得着他,由他就是了。然而基督与我们同在,因此我们也必站住。』
这个不只是一个外面的运动,在人里面的深处也起了一种变化。基督徒重新学习相爱、赦免、祷告、受苦,甚至为真理而死。教会经历了一种荣化。基督教挣断了长久捆绑她的绳索,进入生命活力里。那只创造大地的手转向了世界,福音重现在邦国,纵有神甫、君王竭力反抗,依旧加速前进,犹如洪水泛滥地面,人力无法抑制。
祢把祢的救恩给我作盾牌……祢的温和使我为大(诗十八:35)
路德对他的朋友说:『我不愿在我身上留下一点罗马教的遗毒。』他已经脱下修士衣,但是他尚未脱出修士独身的约束。他年老的父亲劝他成家,他昼夜为这件事祷告。他说:『神若乐意,他会改变我的心,但是最少现在我不想娶妻。我非水木,不懂情爱!然而我日日等候异端者的刑罚和死亡啊。』在他的良心里,他知道婚姻是神所定的,独身是人的制度。可是,他还是犹豫不决。最后他觉得不只是人的地位,也因改教的立场,应当结婚。他宣布说:『我不但用言语,也用行为见证福音,我决意在仇敌高唱凯旋之前,娶一修女,证明他们并未克服我。我娶妻并非盼望长久同居,乃是鉴于邦国诸侯向我倾倒忿怒,预见自己死期将近,料想在我死后他们必再蹂躏我的道理,我就决意用明显的行动见证我所讲的,以坚固那些软弱的人。』
一五二五年六月二十一日,他在朋友爱姆斯道夫家里,与波拉.凯塞琳(Catherine Bora)结婚。那时他正四十二岁,在他攻击赎罪券后八年。他的家庭生活,非常美满。他说:『一个敬虔和蔼的妻子,乃是神美好的礼物;她敬畏神、爱家庭;你可以与她和睦同居,而且安全地信托她。』凯塞琳对他有十分的爱情,在他感觉沮丧之时,用轻言安慰他,免除他负担家庭一切琐碎的事,当他空闲时候坐在旁边陪伴他,提醒他与朋友通信,时常用简单的问题娱乐他。
一五四六年正月二十八日,路德来到爱斯里城。纵他病重,仍旧出席会议,直到二月十七日,他讲了四次道,修改了一些规则。在晚餐的桌上,他提起许多关于快要离世的事。有人问他,在另一世界里我们是否彼此相识。他答说,据他看来,我们应当是相识的。他饭后退入寝室休息,房屋的主人和他的儿子们陪着他。他走近窗边,留在那里好久,默默祷告。另有两位朋友进来,他向室内的人表示,若能小睡半小时,对他十分有益。他倒在床上,睡了一时半。睡醒看见他们在房内,就说:『怎么!你们还在这里?亲爱的朋友!你们去休息罢!』他们告诉他,愿意留着陪他。于是他开始祷告说:『我将我的灵交在你手里:哦!主啊!真理的神啊!祢已经救赎了我。』他请求他们为着福音的广传祈祷,而后他又睡了约一小时。
约拿博士想给他一些救助,但是他表示情形转剧,乃是祷告说:『哦!我的父!祢是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神,祢是一切安慰的源头,我感谢祢,因为祢已经将祢的爱子启示了我;我相信祂、我传扬祂,承认而且宣扬祂;我爱祂,也称扬祂。哦!我主耶稣基督,我将我的灵魂交托给祢!我快要脱离这个属地的身体,我就要离别今生,然而我知道我要永远与祢同在。』此后,他三次申述:『我将我的灵魂交在祢手里:哦!主啊!真理的神啊!祢已经救赎了我。』他闭眼,倒在枕上。
人设法救回他,问他这个问题:『你是否至死坚信你所传的。』路德睁开眼睛,看着约拿博士,坚决清楚的答说:『是的』他重新倒下睡去,呼吸越来越弱;最后作长叹息,离世归天。
二月二十二日,他的遗体葬在威腾堡礼拜堂的讲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