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散文]往事漫忆-曾经的遗憾
(2009-05-01 21:33:25)
下一个
又要启程了,我开始整理行囊。儿子一直乖乖地守着我,闷闷地看着我。怀着很深的负疚心情我把儿子抱到自己的腿上,告诉他:“爸爸的车是八时的,七时前就要去车站,你不要送。”接着又嘱咐他一些话。
儿子依恋地坐在我的怀中,低头揪着我的钮扣,幽幽地说:“爸爸,你为什么不买十二点的票,还能再陪我几个小时,等我睡了你再走!”
我解释说:“爸爸途经J城,只能乘这次车。”儿子不做声了,眼中的泪水刷刷地流淌下来。我劝道:“爸爸还会回来的。别的孩子的爸爸不也有出差的吗?”儿子呜咽着说:“那不一样,别人不象你,一走就是半年!”
时钟滴滴嗒嗒地响,指针移向七时。我告诉儿子:“快到七点了,爸爸要走了!”可是儿子却抱住了我的脖子放声哭起来,边哭边说:“爸爸你多呆一会!你再陪我多呆一会儿!”我怕误车,不敢多停留,又不忍遽去,于是告诉儿子:“好儿子,不要哭,爸爸再陪你两分钟。”儿子还是不住地哭,抱得更紧。
七时零二分到了他不放手;七时零五分到了他还是不放手。我忍着心痛,搬开了儿子的双手,把他放在床边。儿子坐在床边,垂着两条胳膊,泪流满面地痛哭着,可怜无助地痛哭着。我没有办法,强转身,提起旅行袋,走出家门。
门遮挡了儿子痛苦的形象和痛哭的声音,但是它们已经划破了我的心,我的心在淌血。我不该离开痛哭的儿子,我应该守护他,照顾他度过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童年,随时给予他帮助和爱护。
进了候车室,当看到发车号牌,我大吃一惊——发车时间不是八时,而是八时二十五分。我不由愤恨,愤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想到列车时刻表经常在变!我不理解,为什么C城火车站不能象别的城市,在票签上印上发车的时间!这是可以做到,而又不难做到的啊!
我茫然地呆坐在候车室,眼前浮现着与儿子分别时撕心裂肺的情景。儿子多么需要他常年在外的爸爸多陪他一会儿。我竟白白地失去了能够陪伴儿子的极其珍贵的四十分钟!我万分遗憾!
所幸的是,我飘泊在外时,儿子一直平安无事。儿子就读后的小学好,老师和同学也好。欣慰的是,儿子还争气, 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