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  养不起就别娶   

    霍小乔的一个同学的老公的朋友的老婆也在那培训班学英语。没几天，田丰的丑事就传到了霍小乔的耳里，
说什么：‘田丰和那白鬼难民鬼混，被房东险些活捉在床。警察在调查那鬼佬，骗了好几个女人，田丰是最后一个，等等。’
    霍小乔笑笑，始知田丰要跳槽了，却槽空无料，只觉得田丰可怜可悲。她对唐根华只字未提，让其自然发展。
   
    整两个月，田丰没去公共场合。
   “跳槽才扬蹄就闪了蹄子。做了一夜富婆洋太太的艳梦，险些被那鬼佬当了玩物。异国的路，好难啊！刚开步就走岔了，”她真想回国了。

    她借祝春节新年，打电话去北京，去银川。
    一分钟国际长途，1.99加元加税，相当于十几元人民币。她一提电话就是一半个小时，用的那么自在，毫无顾忌。电话打了不少，回话都是空。
    烧料子讲：“你当年是靠唐根华进京的。现在，你回来当幼儿园的阿姨都找不到，你的情哥哥姬工下岗了。” 

    电话公司帐单到了，1000来加元的电话费，相当于7000元人民币！唐根华傻眼了。
    他以为再兴不懂事给爷爷外公打电话聊天，训斥道：“没看见爸爸挣钱多不容易，一家生活，上学都要钱，你不是小孩子。”
    再兴说：“爸，我知道电话费贵得打不起，我没有打电话，只是写信给爷爷奶奶、外公，真的！”
唐根华看儿子一脸诚实像，就问田丰。
    田丰说：“是，又怎么样？”
    唐根华说：“我们这帮访问学者研究生都快十年了，十年加起来的电话费也没有一千加元，你不觉得太过分吗？”
    田丰说：“就要打！就要打！连通讯的自由都没有了。管它一千加元，两千加元，又不是我去挣。养不起，就别娶！”
    唐根华骂道：“母蝎子，你早该滚了。”
    田丰说：“滚？说得轻巧。把处女费、青春损失费、红颜衰老费都赔了我就走，不走不是我爹养的！”
    唐根华蔑笑道：“哼！你爹也是个好县委书记，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烂货，还处女费呢！”
他感到胸口疼，左肩猛疼，头上虚汗，扶着沙发扶手坐了下来。
    田丰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死！死呀，死了我把眼中钉拔了！”
唐再兴急扶爸爸床上休息。  

    唐再兴把爸妈为电话费吵架的事写信给了国内的爷爷奶奶。爷爷来信批评了爸爸：说对妈妈关心体谅不够，在异国他乡要倍加爱护妻子儿女才是。

    唐根华叹息无奈只摇头。

唐再兴放学在转车路口等公交车，看见路边一个三十来岁长相标致的洋人男子恭维地打开车门，霍小乔下车了。
    她给他打招呼问道：“再兴，放学啦？饿了吧？”
那洋人亲切地笑着向他们招手道别，开车走了。她领他去鲜饼店。
   “阿姨，你的洋人男朋友？长的不错嘛！”
      “他叫Klis（卡利斯），男士朋友，”
遂买了几样新出炉的包、饼给再兴吃。
   “阿姨，你先吃。”
       “我们再兴好孩子，懂礼貌。阿姨不饿，你吃。”
       “阿姨，不好意思，把这两个给爸爸留着。他昨晚胸口疼，没吃晚饭，不知道他今天好了没有？”
    霍小乔一怔：这人又没吃饭；遂问道：“为什么这么严重？”
       “两月前，不知妈妈为什么不去学英语了，成天呆在家，愁眉苦脸。爸爸也不闻不问。昨天，爸爸下班回来迟了，我从冰箱里端盒饭给爸爸吃。爸爸把饭盒推去一边。我一闻那饭馊气喷鼻，就问妈妈：‘我们吃的新鲜饭菜，为什么给爸吃馊剩饭？’ 妈妈说她胳膊和手疼，多做不了。爸爸拿西红柿自己做，妈妈又说那西红柿是给我和她自己买的。爸爸恨了妈妈一眼，一声没吭睡觉去了，”
唐再兴又说，“爸爸在家里经常工作到深夜，很少说话，有时眼睛望着墙一声不吭。妈妈没给爸爸洗过一件衣服，衬衣扣子掉了也不给缝。妈妈是不对，但在国外，她再没亲人。爸爸老不理妈妈，也太过分了。”
霍小乔给再兴擦着泪，深叹地“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