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

本作品为35万字长篇小说《移民加拿大》。取材于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国知识分子移民在加拿大东海岸十年追求的梦和梦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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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加拿大》一一五 缭绕的可卡因烟雾

(2010-02-18 14:39:39) 下一个

1-115   缭绕的可卡因烟雾

         

 

光荫荏苒,又是九八年的金秋了,枫红菊黄,归雁南飞。

    张望生总经理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宽大的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后墙上一壁灯映的水帘,沿着墨绿底白花纹的大理石墙面波纹细柔地流着,静中有哗,哗中得静。室内换气空调,空气新鲜,湿度适中,温度
22 C
    他一人躺在高靠背全皮沙发椅里,脚翘在水纹樱桃木的办公桌面上,左手指缝里夹着一支加拿大市面上买不到的‘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闭气不动,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冒出来,又从嘴里吐出个圈来,慢慢地扩散去。

张总抽这烟已有半年的历史了,现在每天都要抽它。无它,他就会头昏流涕,全身乏力,难受得似百虻齐叮,欲死不能。
    秘书早叫搬到离他办公室较远的小间去了,有事对讲机联系,没有他的许可是不准进来的。其它人,除了玛丽,谁都不让进他的办公室。

    张望生在蒙特利尔同行中已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在这一代中国访问学者和留学生中也是名声赫赫的富翁。他们公司的利润大幅度增长,每年递增百分之二十八左右。客户大都是国外来的,尤其南美各国,更是来往频繁。

今年春上,玛丽到英国去了一个月,说家中有事回去料理。张望生一个人处理公司的全部要务,又忙又累。
    有一天,有个南美的熟客户来谈生意
 ,看他烟一支接一支地抽,一脸倦容,说:“张先生,抽一支我的烟,尝尝我们国家的烟。”
    他就接了一支烟抽起来。
    抽完后,他感到轻爽多了:“你这烟不错,能不能给我买一条?”
    那人说:“对不起,今天,
 身边只有半包了,是我自己抽的,给你先抽吧,我家里还有。”
    他谢过了那客商,收下了那半包烟。
    过了两天,那客商打电话来问生意合同的事。他顺便问那烟还有没有,买给他一条。那客商言及可能还有一条,明天送来。
    第二天,那人说:“我忘记告诉我太太是给您留的,让家里人几乎给抽光了,只剩下三包。再过几天,国内有人来,给你带一两条来。我们抽不惯加拿大的烟,太硬太呛。”那客商又说:“烟少,不要介绍给别人,别的先生要,我就很为难,请先生理解。”
    张答应那客人:生意给他最优惠的价格。

不到一月,张望生抽这烟上了瘾。从此后,抽任何香烟都没味,反觉难受,非它莫属。没有这烟,他几乎就无法工作,难以支持。说的严重点,就活不成。

那南美客商送给张望生的香烟不是一般的烟卷,里面含有哥伦比亚高纯度的可卡因。开始给他的那半包只含很少量的毒品,只让他感到舒服,和其它香烟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此后的那三盒含量加大了,使他对毒品有了依赖。以后的一条含量就更大了,使他上了瘾。一旦上瘾,非钢铁般意志者别想戒掉。君不闻当年张学良少帅为戒毒把自己强行绑在椅子上,倍受熬煎,险些送了性命。这张望生乃孺夫一个,那有这钢铁意志,他栽在那南美奸商的手里了。
    有人说这是吉木对玛丽和张望生的报复。吉木买通了那南美商人,要叫他张望生与玛丽的事业化为可卡因烟雾:消散掉!消散在无形的空气里。但又无据可查。任它随便怎么说了,但张望生成了毒品瘾君子,这可是事实!
    半年后,这事才被玛丽发现。但迟了,那南美商人无影无踪。张望生又非它不可,只是设法瞒着玛丽。花高价买黑社会的高纯度可卡因。

玛丽看着张望生犯瘾,那欲死不活的样子,快气疯了,既影响身体,又影响工作,生意开始下滑。玛丽索性把他关在房子里强制戒烟。
    张望生难受得难以支持时,踢门打窗,扯衣抓胸;面似白蜡,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死活不保;直求玛丽一枪崩了他了事。玛丽看那模样实在可怕,又怕闹出人命,帮张望生戒毒失败。她恨死了那南美客人,恨不得真把张望生和南美客人都一枪一个崩了。

张望生成了瘾君子,消息不胫而走:望生电脑技术软件公司总裁张望生先生靠可卡因作生意。一时客户哗然,公司生意大跌。
    玛丽私下偷泪,饮痛未及。
    也有人说张望生就应该有这种报应。原因是自九零年成立了公司张望生发迹之后,把国内父母妻儿忘得一干二净,未写过一份信,未打过一次电话,未寄过一分钱,更不用说回国看望了。飘飘乎,荡荡乎。若不是为了公司的生意牌子,早就改名叫什么斯米斯生、戴维生了。他刚出国时,还说自己是中国山西人,农民的儿子。九零年后,再也不承认自己是山西人和农民的儿子了。山西农村,中国的北部黄土高原怎能飞出他这么个‘金凤凰’来?!娘的奶是过肠的水,拉撒掉了;爹的苦是破抹布,早已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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