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使命巴黎
徐琢的先祖曾是满清江西地方官,忠孝清廉,地方有称,清庭腐败,告老还乡。后辈在赣南乡间镇上教书务农为生,耕读继世。她父亲弟兄三人。 1930 年,她爷爷见红军纪律严明,仁义之师,拯国救民,遂教长子徐业从军。徐琢大伯徐业后跟随彭德怀将军在攻打长沙战役中牺牲了。 1935 年,当时年仅 14 岁的三子徐滔,徐琢的父亲,又参加了红军,给团长当通讯员,转战闽粤湘赣。 1935 年 10 月参加长征到达陕北。徐滔可谓革命红小鬼,为粟裕将军部队,后又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身经百战,艰苦卓绝,现为付部长级干部。几年前,家乡暴雨洪水成灾。道路被冲毁,土地洪渍淹没,损失严重,灾民待赈。徐老把半辈子的血汗工资存起来的一万多元存款当即从银行里取出,丢了利息,捐给县上去救灾。还告诉工作人员不要说他的名字。
徐滔的生活相当简朴,一般家常便饭,除了正式会议,工作外出,从不趋会赴宴。袜子、睡衣和衬衣裤上都是补丁。
徐琢说:“爸爸苦了一辈子,老来该享受了。”
徐老说:“我们革命的目的不是为了追求个人享受,是为了拯救民族振兴中华。要是只为了个人享受,谁受尽人间饥寒辛苦去长征?提着脑袋南征北战?再享受也抵不了所受的苦!千百万烈士捐上了自己的生命,这能说是为了享受吗?过去讲官为民仆,今天讲为人民服务,都是一个意思:为了人民。得民心者得天下。你们书读的好一点,工作出色一点,那么生活也好一点,这是应该的。但一味地追求享受就没啥意思。我把话给你们说清楚:党和人民给我权力时,没有说这权是为儿女们谋私的。你们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随你们。你们记住:自己的前途自己奋斗。”
北京现代技术设备厂是紧跟国际科技发展潮流,学习掌握国外最新先进科学技术,革新制造最新产品设备的工厂。该厂将高科技高质量的新产品推向市场创收利润;并对投向市场的新设备新产品进行监控和维修,保证正常运营和发展,是一个相当有潜力有发展前途的产业单位。
徐琢报到后,厂长在对新大学生讲了厂里的希望:近十年来,技术人员断代,厂里目前十分需要即懂技术又外语很好的技术骨干。她毕业时被班上誉为女才子,唐根华为系里的高材生。现高材生已飞往西北,女才子在现代技术设备厂有了用武之地。她发现所学专业与实践相差不少,把失恋的打击转移到了学习和新工作上,忙碌的学习和工作使她的心境慢慢稳定了下来,她又拿出上大学时的干劲去适应她的工作:拼命复习功课,晚上又自费到外语学院进修,让英语再上一个台阶。工农兵学员考核时,她在全厂独占鳌头。成为厂里技术骨干的重点培养对象。一年半后,她为厂里翻译了一套新设备的技术资料和使用说明,厂里印象很好。八三年二月份,厂长技术处长带她去日本谈判进口新设备,她表现出色,回来后倍加器重,后提为技术科副科长。徐琢受到许多人的关心。就是在北京,二十八岁的姑娘也已是大龄。有人介绍对象给她,她听都不听。
七月份,在新设备技术鉴定会上,徐琢跟她北大的班主任老师史艾明教授与会一堂。他们聊到当年的同学,史先生讲唐根华曾来北京出差看望他,并说已於八一年春节结婚。徐琢不听则已,听罢如九雷轰顶,几乎支持不住。她去了洗手间,扶着水池腿只发软,热泪直涌,几乎哭出声来。她强迫自己镇静。几分钟后,她自控静了下来,洗了脸,用手指理了理头发,重新坐在史先生边上。史先生又讲了一些同学的事,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满脑袋只是一句话:唐根华结婚了。她恨唐根华来北京出差没去找她,她又恨自己他到哪儿去找她;她恨史先生没有告诉她唐根华的地址,她又恨自己为什么不问一下,“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就增加更多的惆怅吗?”
四年了,徐琢实际上在潜意识中还在等待那远在西北的,她曾倾心爱过的大学恋人唐根华。潜意识中还在编织着未来的梦。今天,这个梦幻象五彩缤纷的肥皂泡,破了,彻底破灭了。只留下那难以忘却的梦境萦绕纠缠在心头。她的感情掉进了深渊。这一两个月,她常常走神发呆,她无法自我,只能用加倍的忙碌使自己心平静下来。她无人时,下班后,偶也抽根烟让神经麻木麻木。后来,她又去了泰国两个月,为他们厂的出口设备培训人员。泰国虽然是个佛教国家,但民风民俗太开放。她不愿象泰国人那样,但觉得中国人生活的太拘禁。若大的一个北京城,她象一只孤鹜,到哪儿都是与寂寞孤独为伴。也有男同事、熟悉的朋友约她出去吃饭,散步或去舞厅,但总是一种有拘有束的社交,心理上从来没有真正放松过。她只记得在北大和唐根华的那些日日月月,才是那么的充实自在,坦然美好。酒后、作梦总是觉得和唐根华在一起,醒后倍加伤感。她只希望能到天涯海角去,到一个彻底生疏的环境去,忘却过去地舒展一下。
八三年春,厂里决定进口一整套法国制造的激光流速仪等自动控制和监测设备,需要一个技术人员去巴黎大学现代光电设备研究所进修一年,学习和接受新设备回来,回国后参与工作并培训专业技术力量。厂里决定派徐琢使命巴黎。五月份,徐琢遂进北京外语学院强化法语。才学了半年,十月份,厂里收到法国方面寄来的信函:徐琢的进修导师明年秋要去印度交流协作,请厂里从速派人,法语语言有困难,可用英语作辅助语言,法国方面请有关的中国学者给予必要的语言翻译,请於十二月中旬抵达巴黎。
十二月二十日,徐琢乘中国民航前往欧洲的艺术浪漫都城——巴黎。临行前,家里为她饯行,嫂子抱着小侄女徐莉开玩笑说:“徐琢,到巴黎小心被人拐走了,最好找一个洋博士女婿回来。”
她哥徐汇接着嫂子的话说:“再不要神经兮兮的了,成天价梦了个唐根华。人爱的不是一个人,爱的是同一类型的人。同样的品德、情操、素质和价值观念的人。天底下只有一个唐根华,再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说你神经,我看也差不多。”
徐琢气的要命,说:“哥,你真过份,我马上要远行,你说这话。”
徐汇说:“响鼓不用重锤,你这闷鼓就得用大棒敲。能出洋,说明小妹的本事,我们也面子光彩,给爸妈带一个洋博士女婿回来是正事,你嫂子说的一点都没错。”
徐琢说:“想的美,人家洋博士坐在巴黎大学那研究所门口专等我徐琢着呢。我单身回来爸妈不会把我赶出门吧?”
徐老说:“好好去进修学习,安全回来,满载而归。有个品学兼优的洋博士女婿那当然更好。动作放快,首都机场远着呢。
请在右边文章目录处,顶部/下部,点击 《移民加拿大》十四,可以接读。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