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的时间一到,彼得拨通了对方手机。
当对方问要多少钱时,彼得放慢语速,说,“5万美金。几分钟就可以帮你们恢复数据。”
彼得要了这个在对方眼里微不足道的“赎金”,其实是根据他所在组织的要价指导。
这个东欧黑客组织其实是一帮学生和年轻职业人士组成的业余黑客组织,他们的目标是把黑客当成一份“工作”,而不是冒险抢银行的“犯罪”。所以,他们的赎金都是一两万美金,甚至有时低到5千美金。这个小数目就是让对方免得去报警。一般受害公司在如此小的赎金面前都懒得报案。这个小数目不值得他们报案所花费的时间,以及后续的法律成本。况且,执法机构也不会为这么小的损失启动调查。
这个东欧年起人的黑客组织奉行薄利多销,细水长流的策略,是把黑客事业当作一项长期的正常工作来做。
这次,彼得要的5万美金已经是他本人做过的工作里面最高报酬了。对他一个圣彼得堡大学四年级的学生来说,多少算一笔“巨款”。
E-Pay的CEO施瓦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制着满腔的狂喜,故意冷静地重复:“请确认是5万美元,是吗?”
过去那大半个小时的所有担忧和精心计算,和合伙人山德伯格的计划,全部成了过去。
当对方确认是5万美金后,施瓦格立即追问如何付款,并要求立即解锁数据。
对方简单地说,账号信息马上通过短信传到你手机。你让你的CFO和数据工程师在你身边做好准备,我过10分钟给你打电话。
说完,对方挂线。
半分钟内,施瓦格的手机上收到账号。
施瓦格把账号交给CFO山德伯格,然后,开门叫数据工程师带电脑来他办公室。
10分钟后,施瓦格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
施瓦格把手机放在免提上。那个东欧口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施瓦格先生,都准备好了吗?”
施瓦格现在冷静了许多,他对着手机开始像日常的电话会议一样说话,“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我的手机在免提功能上。我们CFO和数据工程师就在我身边。”
“很好。请先转1万美金到我账户上。同时,我解码25%的客户数据。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最后完成交易。”
施瓦格向山德伯格点点头。
不一会儿,山德伯格对着手机说,“我是CFO,一万美金已经转到你的帐上,请查收。”
对方表示感谢,然后,告诉数据工程师客户ID范围,让他确认这部分数据已经解锁。
过了一会儿,数据工程师向施瓦格和山德伯格点点头,示意这部分数据成功读取。
施瓦格问对方,“你的账户查收如何?我们确认数据已经解锁。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会把余下4万转给你,请你立即把我们所有数据解锁。”
对方确认收到钱。然后,双方开始第二场交易。
当数据工程师确认所有数据恢复后,施瓦格如释重负。
对方确认收到全部款项后,很慷慨地告诉E-Pay系统的漏洞,让施瓦格立即督促工程师补漏洞。
施瓦格问对方,如果他的技术人员遇到问题,可不可以打这个号码咨询时,对方回答,“我已经完全恢复你的数据,并退出你的系统,你们没有什么需要再咨询我的。这个号码马上不再存在。合作愉快,再见。”
然后,电话挂线。
电话的另一头,彼得把电话关掉,拿出电池,把SIM卡剪碎,行动完美结束。
这次行动的结果,就是彼得在圣彼得堡最繁华的涅瓦大街上那高档公寓楼里租下了自己和Emily的爱巢。
当所有同学用嫉妒的发红的双眼看着彼得高调地搬进那豪华公寓时,彼得却不能对他们吹嘘自己的战绩。犹如一个施巧计赢得战争的英雄,却不能向别人展现自己的战绩,彼得觉得他憋屈。
当Max追问他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把Max带到一个酒吧里面,喝着高级威士忌,把自己的战绩在Max面前添油加醋地吹了一通。
然后,他要Max发誓,绝对保密。可惜,酒后的誓言往往靠不住。
对彼得高调生活好奇的朋友太多,而Max又是彼得自小的死党,所以,彼得这场E-Pay之战就在朋友里面不胫而走。当然,一向被Max轻视的彼得,竟然在他面前把Emily给抢走,这也让这两年以外形自豪的Max把心里的醋坛子给打翻了。一肚子陈醋的Max在为彼得保守秘密这件事情上是不太认真的。
当然,Max会要求每一个人都保守秘密。可是,谁也不觉得保守秘密有什么必要。
谁都不相信,E-Pay这个远在天边的美国公司会找到圣彼得堡来。
可是,谁也想不到,E-Pay没来,但在圣彼得堡的人却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