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之行

吴继华

2004

莫斯科

谨以此书献给我亲爱的妻子朱玫

你的笑容就是给我的奖赏

自序

这一次是我的妹妹提醒我说：“赶快写下来吧，可以出一本书。”但是玫玫不在莫斯科，我一个人肯定写不好的。我这样想，就打消了主意。上次去VLADIMIR和苏兹达尔的游记被玫玫改过以后，登载在文学城网站，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感到很得意的。我知道自己会写，但是玫玫写的更加生动。这一次要是跟她一起去，你们读到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生命历程中这样的经历并不多，所以我决定还是写下来，尽管没有那么传神那么生动。我的妻子会喜欢看得，我的爸爸妈妈会喜欢看得，我就是为了他们写的。至于其他的读者愿意跟我分享，那么请也分享一下我这样的喜悦：我的妻子和父母看到这本书会欣喜万分的。旅行给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思考。我总在想：自然是伟大的，人的喜怒哀乐似乎变得无足轻重。 不论个人得到什么地位或者金钱，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走的。探索人活着的意义不能看我这个人究竟得到了什么，还是要在付出当中去寻找快乐。我们看到的伟大文化是无数的人付出劳动的结果，他们的付出终于震撼了世界。一路上我也想了很多，每当为自己多考虑的时候，就会有烦恼，总感到我付出很多，得到很少，心里不平。事实上，每当自己为别人真正付出劳动，让别人满意。让别人满足。让别人感到生活美好，我自己也会感到快乐。事实就是这样的。

吴继华

2004-8-10

于莫斯科

白海之行

1

不管儿童时代的梦想会是多么的异想天开，我都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踏上北冰洋白海最大的岛屿――SOLOVKI， 可是眼前的事实确实我从岛上回到了莫斯科，并且带回了黝黑色闪亮的皮肤。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一刹那，有一种认不出自己的感觉，变化太大了。

七月二十日傍晚十八时我登上北去的列车，行李中有一件皮夹克，以及在家里能找到的所有长袖梯恤衫，两条全棉长裤，我是准备在那里度过寒冷的，起码是凉爽的夏天。列车是空调车，所以并不能感知车外的温度，坐在车上我们同行的一共有九个人，起初大家都不太熟悉，只有一个人是大家都认识的―――旅行的发起人，建筑学家SYSOEV。 安排好自己的行李之后，我们都集中到了他的车箱，我们开始自我介绍。SYSOEV G B 建筑学家，著名的ARDIK公司的董事长尤利亚 建筑学家 SYSOEV的女儿西蒙 从事汽车运动的著名运动员，教练，世界冠军奥列加 作家， 西蒙的妻子尤利 SYSOEV在公司的助手，办公室主任米沙 尤利亚的新男朋友 她最近跟原来的丈夫分手了，这是她为自己找的新伴侣，估计小伙子比尤利亚年轻5岁左右，所以有一次她问我能不能让她看上去年轻5岁。沙帮 好像是非俄罗斯血统的少数民族，他也是建筑学家，是SYSOEV以前的同学。他们认识很久了。阿剌 沙帮的儿子 目前还是学生，学的也是建筑学最后是我 中国来的副博士研究生， 也是莫斯科现在比较有名的中医了。大家在一起自然要感谢SYSOEV的邀请，我们几位客人仅仅掏了自己的伙食费，大部分的费用有他承担了。说实在的，一周前尤利亚打电话来说收费的时候，我才确定这一次要梦想成真了，心里好激动！

我们大家坐在火车上很激动，不停地说话，SYSOEV和西门就开始喝起了伏特加酒。我们看到他们也没有什么下酒菜，无非是几根酸黄瓜，西红柿，香肠。俄罗斯人喝酒不讲究菜，无非是高兴了。很快火车就开出了莫斯科，我们回到各自的车箱里休息，这是旅游专线车，每一个房间是上下4个人住，在座位底下有专门放行李的箱子，空调开的很冷，盖上毛毯睡觉正好。真难想象是在7月份，这可是盛夏啊！

2

早上9点左右，列车到达了PETEROZAVOSK， 可以说是彼得大帝亲自缔造了这个城市。这是有300年历史的古城，到处都是彼得大帝时代的痕迹。比如彼得时代的大剧院，现在已经辟为博物馆，而在其对面另外建造了新的剧院，其气势和风格根本不能和彼得大帝相比。很著名的林荫大道，一边有建筑，另一边则是树林，没有建筑，这是我最喜欢该城市的地方。街头有很多雕塑和纪念碑。有300年历史的大学，还有一所很大的木房子，据说是当时最大的儿童医院。

PETEROZAVOSK是绿色的城市，无以计数的树木环绕着城市里的每一坐房子，在这里很少看到想在莫斯科一样的奔驰宝马，而是几十年前的无轨电车，公交车，很有特别的意味。街头的女孩美的令人驻足，因为是盛夏，他们的穿着十分大胆浪漫，坦然自若地在街头闲逛散步。

我们的车匆匆驰过街区向ONETZ 湖边奔去。这里的每一条下坡路都使通向湖边的。这里是KARILIA共和国的首府，ONETZ湖是俄罗斯北部最美的湖，是这里人们心里的骄傲。车到码头，迎入眼里的就是我们的游艇PERAGEYA， 在阳光下她显得特别漂亮。这是SYSOEV最近新买的游艇，并且以他祖母的名字PERAGEYA来命名。游艇是蓝白色的，正如俄罗斯的国旗一样，上面有两条小的橡皮艇，可以让人们在游艇停靠下来时登岸使用。船上有厨房，沙龙和客人舱，在船尾还有工作舱作为钓鱼的好地方。一共可以容纳10个客人，另外有3名工作人员：船长 也夫根尼 有经验的船长，他可以在平静的水面上看出下面的暗礁轮机手 瓦洛加 他几乎包揽了船上所有的力气活厨师 尤利 他是在读的大学生，暑期出来打工，手艺很好我们看到PERAGEYA已经洗刷一新，正在等待我们上船。

我们上船后就开始了升旗仪式。西蒙给我们大家带来了“卡玛斯汽车大王队”的队帽，作为我们上船后的第一礼物。我们激动地戴上帽子，可是我接过帽子一看，里面写着“MADE IN CHINA”，大家都笑了。我们戴上统一的帽子，立正一队，开始升旗，我们感觉倒我们的旅游真正才开始，升旗完毕大家振臂高呼“乌拉”，以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船终于在我能的乌拉声中起锚了。开航了！

3

眼前的ONETZ湖在阳光下显得像处女一样沉静。湖面广阔无垠，宛如大海一样，一望无际。我们几个人已经开始了在船上的生活。SYSOEV和沙帮他们几个人让厨师给准备酒菜，已经坐在桌子旁边等待，西蒙保持着自己运动员的好习惯，在甲板上晒太阳浴。尤利和阿剌则开始点火，煮羊肉汤。而我就这样端着相机，东一张西一张地尽情记录我们的生活。

不一会儿，SYSOEV的表哥费德尔来了，招呼大家坐下来，他拿出一张KARILIA地图，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在KARILIA中部的ONETZ湖，我们的旅游路线是ONETZ湖――白海运河――白海――SOLOVKI岛屿群――白海运河――ONETZ湖――基日岛――返航。一共历时8天，最后他说：“请认真学习一下这张图吧”， 这种颇为革命式的口号让我们大家都笑了。

途中比较有趣的是我们的烹饪方式，在船上有一个大大的铁炉子，是供游客烧烤用的，照片中的尤利正在为大家烤羊肉，这是他自告奋勇地为大家服务，我们几个人中沙帮最拿手的是烧汤和炒饭，尤利就拿手烧烤，我拿手的是红烧鱼，因为中国酱油只有我有。所以只能我来。

大家一路烧来吃一路说说笑笑，大约3－4小时就来到了白海运河的起点，在这里我们停靠在码头上等待海关人员给我们发许可证。到白海运河必须领取许可证，因为这在不久之前还是军事秘密，不许任何人通行的，尤其是我这样的外国人。

我们就在等待的时候开始烧茶饮喝茶。喝茶是俄罗斯民俗之一。每天下午4－5点钟各个单位在工作时间都会有一个喝茶时间，大约30－40分钟。俄罗斯人喜欢喝红茶，加上糖和柠檬，一般总是要有一些茶点，比如饼干，巧克力等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黄色的大茶饮， 这是俄罗斯民族特有的生活用具，最具有俄罗斯民族风味的是用木炭烧的茶饮。首先往茶饮里装满湖水，这里的湖水清澈见底，在湖边生活的人们一直就饮用此水，湖水甘甜可口，软软的，很适合口味。然后在茶饮中央有类似我们火锅一样的炉子，把劈好的木头条放进去点燃，过不了多久，茶饮就烧开了。茶饮的底部有一个水龙头，转动水龙头水就出来了。

当船长把手续办好之后，我们被告知要“弃舟上岸”，我们要去游览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那是30年代大清洗时很多人被埋藏的地方。

4

上世纪30年代斯大林在苏联搞起了清洗运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被流放或者处决，在KARILIA共和国的东部有这样一个地方就埋葬这无数如此死去的人们。陵园的入口有岩石雕塑，写着“人们不再互相残杀”， 画面中人们的脸是透着凄惨的欲哭无泪的悲愤。我们被这里安静的悲哀所振动，我们静静地走着、看着、想着，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大声喘气，没有人咳嗽，生怕惊扰了在那里安息的亡灵。

我们看到很多人死的时候只有30多岁，生活对于他们来讲恐怕才刚刚开始，生命终止于他们敢于说出心中的疑虑， 或者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斯大林对于不同政见者的处理方式非常简单，流放或者秘密枪毙。我们看到很多的外国人，如波兰人，捷克人都在其中。我们的心情也异常沉重，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世界上这样的悲剧不应该再有。

在众多的坟墓中有一个木制教堂， 里面有一本名册，记载这里所有亡灵的名字。这个教堂完全是木头造的，在静谧的树林里显得那么孤单，凄凉。我看到这座教堂的外部走廊完全是那种简单的结构，除了朴实并无丝毫奢华。

参观完了墓地我们又来到船上，船经过运河的开阔处，我们中间就有人提议说：“可以游泳了”， 俄罗斯人酷爱游泳，所以马上就有人响应。几个性急的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下水了，船长就吩咐停船，让大家畅游解暑。当时气温达到28度，水温不低于25度，而且一连几天晴朗的天气把水晒的暖昧昧的。这里的水清澈见底，自然是游泳的好地方，这跟在莫斯科的湖水根本不能比，而那里熙熙攘攘，大家争相下饺子，实在是天气热大家难熬啊。

5

傍晚我们来到一处运河水面，就看见湖面像镜子一样不起一丝波澜。安静的水面使我们每个人都内心安静下来，审视自己的内心深处，面对自然我们想到自己的那点子小小烦恼，小小不爽，好像一下子变得不值一提了。

我们的船停靠在那里过夜，当机器渐渐关闭直至没有一丝声音的时候，我们才感到什么叫真正的安静。我们把橡皮艇放下来，西蒙和我坐上其中一条，我们去周围转转。我们所到之处除了安静的湖水，美丽的岛屿之外，还有远处的落日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按动快门，这张照片成了我的得意之作。我把它登载在自己的网站上，永远纪念这样一个晚上。回到船上，我向大家展示了照片，小伙子们马上坐不住了，纷纷要求坐橡皮艇去钓鱼。

我又一次跟他们一起出发去钓鱼。在这里钓鱼简直一点技术也不需要，因为吊钩放下去才几分钟马上就鱼上钩了。但是我们的另一边太阳渐渐地从水面上消失了，留下了无比绚丽多彩的画面，我无意留心他们钓鱼的事情，而专注于那美丽的景色，按动手中的快门。读者可以看刚才那张晚霞的照片，可以认出是同一个地方，我无非是把镜头转了很小一个角度，可以看到几分钟以后，天色竟然变得完全不同阿。

6

清晨4点钟左右我起床了，因为好奇心激励着我要看一看清晨在这里是怎么样的。我看到一幅完全不同的画面，在我们的船前面的河面上竟然飘着淡淡的雾，好美丽的雾啊。飘在水面上仿佛是仙境一样。远处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只是霞光照着薄雾，闪着粉色的光芒，岸边的树林还是黑黑的没有觉醒呢。湖面像镜子一样能照见天上的云彩，我感到莫名地感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睡觉，我却偶然看到了这样的奇观。在映象阳光的一边景色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运河的水面像镜子一样把树木岸岩倒影进水里，而当太阳升起来时，前方的河面把云彩写在水面上，更加显得漂亮。

运河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些老的船闸，那些70年前由囚犯们建造的船闸。在白海运河上一共有19座船闸，每个船闸将水位升高或者降低5－12米，船闸和船闸之间有大小湖泊想连。有的船闸经过近年来的修理已经比较现代化，而有几座船闸至今还保留着70年前的模样。我这里有一张照片就是这样一座70年前的船闸。船闸的高墙是用大块的岩石垒成的，外面用粗大的枕木钉起来，由于长期泡在水里，粗大的枕木也开始腐烂，我们看到的船闸在摇摇晃晃中挣扎着，好像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性。

当最后一座船闸在我们身后关上的时候，我们情不自禁地高呼：“乌拉”。因为前面就是盼望已久的白海了。

7

进入白海，景色完全就是海洋了，没有岸，只有一望无际的感觉，原来我想海里无风三尺浪，没想到白海是那么平静，如被风吹皱的丝绸一样。引颈望去前後左右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水。海风吹在脸上也很舒服，凉爽得很。白海的温度可能比较低，但是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旅游季节。仔细比较起来白海的水是真正蓝色的，不像在ONETZ湖里的水是泛暗黑色的，运河里的水是无色的，而白海的水是蓝蓝的。海鸥在我们的船尾不停地飞翔。仿佛是欢迎我们一样，我们第一次这样近地看到海鸥，那白色的翅膀，黑色的背，感到生意昂然。

在白海里航行我们经常回看到一些海岛，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海岛，想海市蜃楼就大概是这个样子。海上的旅行是那么安静，所有的人都慢慢地适应了这样的安静。

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船上的人们身上。这是西蒙和他的妻子在聊天，他们在旅行中经常这样安静地聊天，轻轻地好像在回忆，他的妻子是作家，她写了一本关于西蒙的书，书名叫“我的终点”，就是记录了西蒙率领卡马致汽车大王队参加汽车拉力赛获得冠军的事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是夫妻，同时妻子又是他的崇拜者，他的歌手，他的随行记者，他的生活秘书，他的女王！

当我们后来爬上一座小岛去眺望大海的时候，西蒙在妻子的领导下开始了挖掘野草花卉的工作，他告诉我们妻子把家里的花园打扮得远近闻名，所以他对妻子的绝对服从，我们都身同其受。

SYSOEV和女儿以及费德尔则经常聚在一起。他们有自己家里内部的事情要商量。特别是父女之间由于相同的职业更是经常在一起探讨。

8

在海上航行了8个小时左右我们看到陆地，那是SOLOVKI，就是我们要去的岛屿。

远远看去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这里是彼得大帝远征挪威和芬兰的起点，十月革命以后这里是布尔什维克用来关押政治犯的地方，在这个四面环海的地方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苏联解体以后，这里渐渐地被作为旅游胜地开发利用。由于长期以来很少有人光顾，这里的建筑保持完好。

SOLOVETSKI修道院坐落在岛屿靠南面的一个海湾里，这里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海洋里的惊涛骇浪。我家里的任何一本中文导游书都没有这个地方的记载。可见这里被开放只是近年的事情。修道院的外墙是用岩石垒起来的，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或多或少地是用岩石作为建筑材料，岩石在这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的岩石比人高达几倍，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造上去的。这里的天蓝的像染出来一样，岩石外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除此之外修道院内部的建筑也是部分用岩石建造的。最典型的建筑结构就是想这张照片这样的，木头的弯头也是天然的。

由于此地冬天长，而且温度可想而知的低，所以岩石房子的墙壁很厚，这是地理环境的要求。修道院里面最美丽的就是“圣母安息大教堂”， 这是1705年建造的大教堂，光彩夺目，壮丽辉煌。我们站在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上听着教堂李缅传出来的圣乐，无不动容。教堂的第一层有忏悔室，也是用岩石垒起来的，一个人站在里面，就会安静下来，从内心深处去检讨自己，哪些地方做对了，哪些地方是错了。因为没有人来强迫你，只有自己对自己进行审视。房间的窗户很小，一方面光线足够，另一方面小窗户提供的信息少，有利于人在其中反省自问。

广场上有一口大钟，走近来看时就发现钟面上有些子弹的痕迹。这是战争的历史性记录，这口钟大约有几百公斤，壁厚10厘米。上面用浮雕和文字记载着修道院的历史，历次战争的历史，可惜用18世纪以前的俄语，对于我来讲很难，也只好听讲解员讲解解渴。

修道院的西面塔搂里陈放着17世纪的大炮，担任保卫城堡的重任。从大炮的射击孔向外看，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看到远处的大海，从海上到这里的必经之路――－之字型的水道，以及修道院外墙外的道路。整个游览过程中我们被这里的魅力所征服，我们一会儿爬塔搂，一会儿转地洞，或伫立于令人费解的大厅，或辗转于弯弯蜒蜒走廊，一句话：修道院里所有几十座建筑被内部的一条神秘的道路串联起来，在整体上连成一体，不必走到外面就可以到达它的任何一部分。

参观结束是已经是晚上时间，这里的晚上则显得格外幽静。我们来到修道院外面的路标站，可以看到我们现在离开莫斯科已经有1800公里了。

9

晚上我们在船上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码头上熙熙攘攘全是人，原来是这里赶集的日子。

人们把手工工艺品拿到这里来卖。这里的价格比在莫斯科要便宜多了。我看到一个铁匠，用铁打成玫瑰花，真的好漂亮。人们聚集在那里，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跳舞唱歌好像过大年似的。

我们船上来了客人，是当地的一位年轻妈妈带着两个小孩，SYSOEV热情地请他们吃羊肉，喝茶。不一会儿，小孩的父亲也来了，他是当地博物馆的主任。他热情地为我们导航，到不远的小岛屿去看看。那个小岛屿叫作大扎耶岔岛，其实很小，但是非常的美丽。我们的船只开了几十分钟就到了。

最神奇的是岛上这样天然的以植物形成的图案。据说是一种迷宫。我怀着好奇的心情想踏进去试试看，博物馆长用手示意我不可以， 他说：“你走进去的话，你的灵魂就出不来了，会留在这里的。”所以我就只好在旁边留影纪念了。

其实这个小岛屿真的是这里最神奇的岛屿，因为在岛上有一口神奇的清泉，据说这个清泉在300年前曾经拯救过很多士兵的生命。每一个到当地旅游的人都要到这里品尝一下这甘甜的泉水。有很多小孩子被妈妈抱到这里来，就是专门为了喝这里的水，当然我们也喝了，真的很好也，甜甜的，很滑。

10

第二天我们开船到白海的另一个方向，那里的岛屿非常吸引人。夜晚十分我们到了目的地，暂时先休息，决定早上在去攀登岛屿。可是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披衣下床我看到，虽然是午夜，但是太阳才刚刚下来，天空被染成金色，真是难得一见。我只睡了3个小时就起来了，出乎我的意料，天已经大亮。我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我们处在几个小岛屿的包围之中，这里的水面非常平静。岛屿的旁边有其他到这里的旅游者。他们的船的倒影映在水面上。我低头看自己的脚下，竟然发现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海里的水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里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污染的地区。

早饭以后我们就出发去旁边的岛屿，我们要攀登这个190米高的岛屿。这个岛屿基本上属于无人居住的岛屿，岛上没有淡水。但是走在岛上脚下是松松的苔藓类植被，软软的很舒服。上了山顶才发现我们所处的地方好美啊！

周围是4－5个岛屿，岛屿之间的海已经分割成河流似的。蓝色的河流在阳光下闪着淩陵的波光。海是蓝的，天是蓝的，岛屿是绿色的……

SYSOEV的豪情被美丽的风景钩起，大声叫着快拿酒来！我看他是准备要一醉方休了。同行的伙计们真的带着酒，他还要求点上篝火，就这样在白海的岛屿上，在山顶上点燃了篝火。我们每天都要吃饭，但是在这样的地方吃饭确实是生平第一次。这个地方的空气干净，吸进肺里都感到清爽。我们当然是非常尽兴。你看，我们捡来树枝把他堆成羊角样，然后把我们所有的帽子都挂在上面，好像是艺术品一样唉！

11

接下来的一昼夜我们都在白海运河里返航，在此重温了白海运河处子一般的平静，和美丽。

进了ONETZ湖，我们马上开始了最喜欢的活动――钓鱼。在这里钓鱼和在河里池塘里不一样，这里的鱼很大，很肥。我们用的是一种8－10公分长的假鱼，在鱼的身上有倒刺，这样大鱼吃小鱼就溜不掉了。很快就见到成绩，我们第一条鱼有2.5公斤。看！ 尤丽亚的身高有一半正好是鱼的长度。

在这里钓鱼真是爽阿！第二第三条鱼很快就上来了。总共10.9公斤，这还不算，第三条竟然是红鱼，肉质鲜美，是刺生的好材料，当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一边品着鱼的滋味一边我们就航行到了基日岛。基日岛是漂浮在ONETZ湖上的小岛，原本是芬族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从12世纪起俄罗斯人入住，建立村庄。基日岛现在整个被辟为风景保护区，保存有著名的木结构教堂，民居，风车等。

使基日岛名噪一时的是被收录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文化遗产内的主显圣容大教堂，高37米，有22个圆顶重重迭迭。他建与1714年，现在已经不允许进到里面参观。

在木质建筑的南面，还有一个民俗博物馆，这里保留这许多18－19世纪的民间用品，我们在导游小姐的解说中了解到，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原件，不是仿制品。特别引起我注意的是大烤炉，在大房间的一角，这里齐腰的地方那些小凹陷原来是烤面包用的，而烤炉的上方可以在感冒的时候睡觉用，治疗感冒就用这个方法。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这张大桌子是用来吃饭的，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层隔板，就是最原始的厨。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个地方，包括钱。照片中还可以看到女孩子做的女红，挂在墙上。我们很奇怪，这些东西为什么会保持的怎么好？原来这里原来是一家很富裕的家庭的住宅。现在这家人家还有人活着，只不过不住在这里了，但是他们几十年前还是住在这里的。所以没有人到这里来破坏。

走到房子的外面才发现那个房子大得惊人，怪不得连船都可以放在家里。照片中可以看到又一个斜坡通向房子的二楼，这个地方可以把装满草料的牛车直接赶进房子里去。门里面就是存放生产工具的地方，连船也可以从这里拖到房子里进行修理。房子里面冬暖夏凉，最下面是养牲畜的地方，基本上做到了经济实惠，利用率很高。房子外面有走廊，可以骑马到房间里去。

13

参观完基日岛，我们的行程就进入结束阶段了，PELAGEYA经过4小时的航行，又回到了PETEROZOVOCK的码头上。按照俄罗斯人的习惯，我们穿上统一的服装，合影留念，想约下次旅行再见。当然阿少不了又要伏特加酒，其实谁也不真的喝，明天还要上班呢！（完）